对小时侯家乡欢乐的记忆,来自于从村两边流过的小河——东河,西河。
这是发源于秦岭北麓的小径流,潺湲的从村边下注入渭水。
在关中地区渭河南岸,这样的小径流如棋局般将河南地区分割成不规则的条块。
我的家乡便在这其中。
春天,柳芽泛黄时,封冻的河水恢复了生机,清冽的河水冷的砭骨,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迫不及待地将过年攒下的衣物拿到平日洗衣的地方来洗,笑语欢声掩住淙淙水声,惊起岸柳上的栖鸟在田野荡漾开来。
当麦香在五月阳光的烤炙下弥漫开来时,小河便成为孩子的乐园。
它对我们的诱惑力持续整整一个夏天。
耍水,摸鱼虾,捉螃蟹忙得不亦乐乎,常常因忘了饭时而被家人寻来喝斥后,意犹未尽地回家去。
即便晚饭后,也会约上邻家的伙伴夜色中摸到河边,在河堰的水洼中驱除烦人的暑气。
浸泡在接近体温的河水中,脑袋枕在河堰的石头上,有小鱼儿不时地触碰泡在水中的身子,发出痒痒的适服感,引得阵阵开心的嬉笑。
远处几点灯火,夜风送来电扇的嗡嗡声,夾杂着几声吆喝声,是父兄们在加班扬麦子。
隔着渭河,陇海线上火车驶过,机车声伴着汽笛声由远而近,尔后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留下落寞和沉寂。
几场秋雨落下,河水进入汛期。
喧嚣的水声常常伴随着进入梦乡。
无数条径流的注入,使得渭水空前丰盛起来。
浑浊的洪水如同咆哮的巨龙,震耳的怒吼伴着阴森的水气,使岸边的人们灵魂感觉到颤栗。
浊浪排空,树木,物品,猪牛,抑或人的尸体快速从眼前漂过。
当然,还有无数的鱼儿。
在小河进入渭河的河口,往往是劫后余生的鱼儿们的聚集处。
被大自然巨威吓懵的家伙们傻头傻脑地在小河里蠕动着,显得有点笨拙。
男人们赤裸着身子,黄泥浆涂满全身,手持木棍,上下奔跑着抢夺这大自然的惠赐。
瞅准那浮在水面的灰青鱼脊一根抡下,鱼儿便侧身漂在水上,洇出一圈血色。
河岸上,到处散落着鱼尸。
浩瀚的洪水与血腥的场面,虽然震撼着幼小的心灵,却也激发起小男子汉的征服欲,好奇心驱使我加入这收获的盛筵之中。
受力气的限制,选择近岸的小鱼下手。
轻而易举地抓住迟钝的鱼儿,鱼儿立即用力甩动身子挣扎,顺势一抛,尺余的鱼便落在草地上。
突然,一只鱼在脱手的刹那,随着一声低鸣,张开的鳍如利刃般在右手心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立刻染红手掌,刺骨的痛忍不住哭出了声,男子汉气概顿然颓失。
多年后,看到手掌留下的疤痕,心里泛起的却是欢乐的记忆。
北风肆虐的冬季,小河枯瘦了许多,当石头下的细流被严冰封冻后,小河便睡了,做着潺湲的春梦。
生态环境的骤变,秦岭北麓降雨量明显下降。
小河先是成为季节河,在七十年代后期,终于走到了消亡。
失去小河的滋润,蛙鸣没了,稻花香也没了,家乡变得有点委顿,苍老,村两边的小河,承载了我童年的欢乐,滋养了我的生命,成为我生命的一部份。
尽管它已消亡,但我的生命还在,人类还在,并且世世代代繁衍下去。
不知什么时侯,后代们的童年,重新享受村边小河带来的无尽欢乐……。
那些小时候最快乐光,家乡最深处的记忆还记得吗?感谢悟空邀请。
小时候过年,我们几个调皮的男孩子,穿着新衣服,拿着爆竹,在大街小巷里,到处创造疯狂的画面。
在雪后的佳节,我们会把厚厚的雪堆在一起,插上爆竹点燃,轰的一声,雪花四灿,好不壮观!当我们感觉无趣了,有一个大男孩子又想出了新花样。
不得不不承认,那时候的爆竹,药力很足,威力很大,那时候的牛,好多好多还在街面栓养,只见他悄悄地来到一头栓养街面的牛后面,把爆竹插进一坨新鲜牛粪上,用半折土香点燃后我们迅速离开。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受到惊吓的牛四处乱串,但插在牛鼻子上的铁具和栓在牛头的绳子,让牛在惊恐中无法挣脱,牛鼻子都勒出了血。
这时,一群结伴拜年的女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刚好路过,远远的被炸飞的牛粪燦了一身,吓的我们急忙跑远躲了起来,找不到我们的女孩子们,只能带着愤怒的回家处理去了。
待女孩们走远,我们又跑回现场,像打了胜仗的勇士,又如科学家创造了新奇迹一样,开怀跳跃,喜不胜禁。
这不是家乡的最深处的记忆,但过年是我小时候最快乐的时光。
这令人难忘的画面,早已定格在我的脑海,伴我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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