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报齐鲁壹点记者石摄
神武村村民刘延宝仍在默默地守护着五位素未谋面的烈士。到目前为止,接力赛已经传了五代。1948年秋,这5名解放军战士在济南战役中不幸牺牲,被抬到神武村。面对部队首长的嘱托,刘延保的爷爷刘秀芝说了一句“我能行”,这个家庭就踏上了守护先烈的道路。七十四年过去了,对于刘家人来说,早就把这些烈士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今年在家拜年
4月底,73岁的刘延保坐不住了。虽然他几年前因为脑血栓失去了声音和行动能力,但他还是会发出一些声音,或者坐在轮椅上指着日历,提醒家人祭奠先烈。
不用刘延宝多说,妻子赵本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实就算不提醒,赵本芬也不会忘记自己。她提前准备了几盒烟,还有零食和水果,这些都是刘延保之前祭拜烈士最常用的东西。按照前几年的情况,每到清明节、农历七月十五、农历十月初一、春节,他们家都会带着祭品到烈士墓前培土、打扫,并把香烟放在烈士墓前,上面放上水果点心,表达哀思。
自从2017年刘延保摔断了腿,坐上了轮椅,他就不能上台阶到烈士墓前祭拜了。他急得只能跟家人说拜拜。今年3月底,赵本芬准备了祭品,但疫情防控形势变得严峻。山东倡导广大人民群众在家祭奠、网上祭祀、祭扫、植树等方式寄托哀思。
赵本芬和妻子商量了一下,他们的儿孙不方便过来。今年清明节,老两口先去家里祭拜,等疫情防控情况好转,再去烈士墓扫墓。4月3日,赵本芬在陵园方向祭奠,与刘延保一起向烈士致敬。
虽然形式简单,但也解决了刘延保的一个担心。“我们都拜了这么多年了,他们就像我们的亲人一样。我们怎么能忘记他们呢?如果节日不祭拜,肯定过不了这个坎。”赵本芬感慨道。
刘延保带着妻子去祭拜了(图片来自网络)
为了一个承诺
提起刘延宝一家,神武社区的很多居民都很熟悉。他是他家第三代烈士墓守墓人。为什么刘家世世代代都跟这些先烈们保持着联系?这要追溯到1948年的济南战役。当时,神武村是战斗后方的一个小医院,村里有几间治疗伤员的房子。
刘延保的爷爷刘秀芝加入了以前的民兵,不停地从战场上带回伤员。“听老一辈人说,那时候村里的女人给伤员洗衣服,衣服上都是献血的血,河水都被染红了,让人很感动。”刘延宝的妻子赵本芬说。
在战斗中,五名解放军战士牺牲了,被抬到神武村。刘秀芝哭着和战士们一起埋葬了五位烈士的遗体。事后,部队有关领导找到刘秀芝说:“这些好兵是在草山岭的一次战斗中牺牲的。他们只知道一个人的籍贯是浙江省仙居县。你能照顾他们吗?”刘秀芝只说了三个字:“我能行!”
刘秀芝家里并不富裕,但他还是省吃俭用。他为烈士立墓碑,镌刻他们的英雄事迹。为了那个承诺,刘秀芝立下家规:世世代代保护烈士墓。1976年6月,守了28年墓地的刘秀芝老人,临终前特意把儿孙叫到床前,反复叮嘱。
1982年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时,烈士墓所在的田地分给了其他农民。为了不动墓地,刘延宝的父亲多次找到村干部。刘家经过协商,换了一块地给烈士陵园。之后,刘延宝和他的父亲在墓地周围植树,使它更加整洁和庄严。
直到父亲生病,刘延宝才承担起第三代义务守墓人的责任。
他们成了亲戚。
事实上,刘延保五岁时就跟随爷爷,经常去扫墓。听着爷爷的英雄事迹,刘延保从小就对他们怀有崇敬之情。
刘延宝和妻子赵本芬结婚40多年了。赵本芬说,刚结婚的时候,她也不理解刘燕宝。每年清明到夏天,刘延豹都跟着变魔术。他几乎每天都去那里,有时呆一个下午。“他在那边种树种花,没事就去那边除草浇水。”赵本芬说,当时地里的活很多,她有时心里会埋怨刘延宝。
赵本芬过了很久才明白丈夫的意思。保护好这片墓地是他心中最大的任务。只有每天去墓地看看,他才能安心。听了丈夫关于烈士的故事,赵本芬渐渐改变了态度,开始支持丈夫。
2008年4月,在山东省、浙江省政府和媒体的帮助下,唯一知道其名字的烈士张的堂弟张找到了刘延保。作为烈士的亲属,那年清明节,的张夫妇来到村,看到了他们寻找了几十年的表哥的陵墓。
当时的情形让赵本芬刻骨铭心。张紧紧地拥抱着刘延保,两个人都热泪盈眶。他们一起埋葬了烈士。张感慨地对刘延豹说:“哥哥是我们国家的英雄,你也是我们国家的英雄!”
被这一幕深深打动的赵本芬,那一刻觉得一切都值了。2000年左右,刘延保突发脑血栓,右肢瘫痪,语言能力丧失。尽管如此,刘延保还是经常拄着拐杖去烈士墓。后来,他由自己的儿子陪伴;孙子三岁的时候,他家三代人逢年过节都会来山上祭拜。
2014年,村里出钱重建了烈士陵园。如今,周围的松柏已经长大,郁郁葱葱。刘延保自己再也看不到烈士墓了,但他的后人依然信守承诺。赵本芬说:“他们都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以后会留着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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