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流浪猫的故事昨天下午,我闲着没事出来玩,可是没有找到一个人。
我失望地正准备回家,忽然发现我前面的石板上趴着一只大白猫。
嘿!这下有好玩的了,我慢慢地走过去,想逮住它。
可是那只白猫用黄黄的眼睛盯着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于是,我取消了逮它的念头,走过去轻轻地抚摸它。
那只猫眯起眼睛,发出喵的一声,好像挺快活的样子。
我跟猫玩着玩着,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了下来,该回家了。
于是我站起来,向家走去。
突然,我发现那只大白猫竟然跟着我,还不时发出喵喵的声音。
我看了看它,决定把它带到家。
虽然不知道老妈让不让我把它带到家,但试一试总是好的。
老妈平时经常去我家附近一户喜欢养猫人家的一楼院子里,我管它叫猫棚的地方看猫,显然她挺喜欢猫的,但是,她讨厌猫狗身上的跳蚤,也讨厌给它们喂食、洗澡。
她经常说,不应该把钱花在宠物上。
所以十年了,家里从没有进过宠物,从来没有猫狗的叫声。
我很担心老妈不让这只可怜的大白猫进屋。
一会儿,我们经过一条小路时,一辆汽车飞奔而过,大白猫停下了脚步,几个行人路过,大白猫更害怕了,躲到了一个墙角里。
我只得走过去,摸摸它,等几个人过去以后,我呼唤着它,催着它,一路小跑经过了小路。
由于它比较怕生人,我就带着它从人少的地方向我家走去,绕来绕去,终于到了我家楼下。
我激动地按了按一楼的对讲器,问老妈能不能把猫带回家。
老妈竟然回答说:可以把它带到家里玩一会儿。
我欣喜地把猫抱了起来,抱着抱着,觉得它比一只小狗还重,我疑惑地打量着它,发现它的肚子很大。
天哪!它还是只怀孕的母猫!它跟着我是想让我喂它些食物!我必须喂它点什么,保证它能顺利产下幼崽。
我打开家门,这只猫一进屋,它前面的两只脚掌就不安地乱动着,还发出喵喵地叫声,看起来非常不安,四处张望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我蹲下来,抚摸着它,想使它平静下来,尽快熟悉这个陌生的地方。
我到厨房找到了一些中午吃剩下来的鱼肉,为了保持家里的干净,我想把它放出去喂食。
开了门,大白猫跑了出去。
我把鱼肉放到它跟前,大白猫嗅了嗅,然后狼吞虎咽地吃着鱼肉。
过了一会儿,我又端了一些鱼肉喂给它,大白猫这回连闻都没有闻,直接吃了起来,连我从它身边跨过去都没有反应。
吃完了鱼肉,它添了添它的脚掌,又看了看我,好像还没有吃够一样。
我准备把它抱到猫棚里,那里是猫的天堂,猫的乐园。
我呼唤着这只猫,由于我给它喂了食,它信得过我,在去往猫棚的路上,它一直跟着我,我走它也走,我跑它也跑,就这样到了猫棚。
我把它塞进了院子里,正准备离开,那只猫做出想跟着我的样子。
显然,它舍不得我,我把最后的一点鱼肉扔进了院子里,那只猫跳过去,又大吃起来。
我盯了它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它。
晚上睡觉时,我还惦记着那只大白猫,祝愿它能顺利产下一窝活泼可爱的幼崽。
院子的围墙被白蚂蚁蛀倒了一大片,我到山上砍野竹子来修补篱笆。
路途有点远,我带了一盒糯米饭当作午餐。
运气不错,砍竹子时,刚巧碰到一只鸡,我一刀杀了它,褪毛去内脏,用一根竹棍穿起,放在火上烤。
不一会,香味四溢,馋得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烤鸡现杀现吃,色泽金黄,油光闪亮,皮脆肉嫩,嘿,连皇帝也享受不到这分野趣! 我正在得意,突然听见左侧那片密不透风的斑茅草丛里,传来悉哩嗦罗的声响,扭头看去,差一点吓死--一只色彩斑斓的金钱豹的脑袋,从茅草中探出来。
豹子会游泳、会爬树,奔走如飞,比老虎更难对付,猎人中就有头豹二猪三虎(指猎人最难对付的,第一是豹,第二是野猪,第三是老虎)的说法。
它离我最多只有十多公尺远,我不敢跑,一跑它准会蹿跳起来,轻易地从背后把我扑倒。
这家伙准是被烤鸡的香味引到这儿来的,我灵机一动,将手里还没完全烤熟的鸡朝它掷过去,希望它贪恋烤鸡的美味,放我一马。
烤鸡骨碌骨碌滚到离豹头三四公尺远的草地上,它耸动鼻翼,贪婪地嗅闻着,长长的豹舌不断舔着嘴唇,慢慢地从茅草中钻出半个身体,一双铜铃大眼瞅瞅我,又望望烤鸡,露出一种犹豫不决的表情。
我捏着柴刀,紧张得浑身汗毛倒竖。
等了一会,它迈步走向烤鸡。
谢天谢地,烤鸡比我更对它的胃口。
我乘机站起来一步一步向后退,准备退到安全距离后,转身撒腿飞逃。
可是当它的身体完全从斑茅草丛中钻出来后,我发现自己根本没必要逃,我只要快步走,就足以把它甩掉,因为它的一条后腿血肉模糊,掉了一截脚爪,整条腿悬在半空,哦,原来是只残疾豹! 通常人们总以为森林里的野生动物,尤其是大型野兽,一定身强力壮,五官和肢体完整无缺,这是一种想当然的见解。
其实,森林里的野生动物,由于没有医院和任何保健制度,又时时处在弱肉强食的激烈竞争中,伤残者的比例是相当高的。
我不知道这只豹子的脚爪是怎么弄断的,也许是被猎q射中的,也许是捕捉野猪时被野猪的獠牙咬掉的,也许是在和豺群争抢食物时受的伤……有一点我很清楚,凡是走兽,前肢受了伤,还能勉强奔跑捕食,一旦后肢受了伤,重心无法平衡,不可能再进行扑跃,因此,是很难再生存下去的。
残疾豹抓住烤鸡,狼吞虎咽起来。
看得出,它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瘦得皮包骨头,它还是只母豹,腹部吊着两排乳房,也干瘪瘪的,像晒干的丝瓜。
早知道它是只残疾豹,我就不会傻傻地把香喷喷的烤鸡掷给它了,现在,悔之晚矣。
第三天清晨,我起来上厕所,刚拉开房门,就像触电似的将门关上并扣紧了门栓。
一只浑身布满金钱环纹的豹子,正卧在我的院子里呢!毫无疑问,这家伙是从我还没来得及补好的篱笆墙缺口钻进院子来的。
我急忙从土墙上取下猎q,一面往q管里灌火药和铁砂,一面从木格窗棂间向外观察。
豹子听到开门和关门声,头扭向我的草房。
哎呀!不是冤家不聚头,就是吃掉我那只烤鸡的残疾豹!它比三天前更憔悴了,满脸尘土,眼角堆满眼屎。
我哗啦拉动q栓。
在我的打猎生涯里,凡动物都本能地害怕拉q栓的声响,它们会惊跳奔逃,起码也会紧张得兽毛恣张,耳朵竖得笔直,发怒咆哮。
可是眼前这只残疾豹,仍卧在地上不动d,只是用一种凄凉的眼神望着我,我觉得奇怪,忍不住多看了它一眼。
我看见,它那条前几天就受伤的后腿露在外,伤口严重发炎,化脓溃烂,散发着一股恶臭,还有蛆在腐肉上蠕动,它艰难地喘息着,四条豹腿僵硬地在抽搐,看样子快不行了。
对一只生命垂危、虚弱得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残疾豹,我何必要浪费子d?更重要的是,子d会损伤美丽的豹皮的。
我打消了要立即开q的念头。
它见我隔着窗棂在看它,便挣扎着挪向院子左边那棵石榴树下,带着某种恳求意味的眼光,在我和石榴树之间频频地穿梭往还,好像急着要给我和石榴树牵线搭桥。
我很纳闷,开了门,手扣在扳机上,q口指着那只色彩斑斓的豹头,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看个究竟。
石榴树下,躺着一只小豹!这只小豹和猫差不多大,眼睛还没睁开呢,身上黏满了草叶土屑,有气无力地蠕动着。
残疾豹爬到小豹跟前,伸出长长的舌头,像推皮球似的推动着小豹,一点一点朝我推过来。
“嘘--嘘--”我挥动着猎q,想让它停下来,可是它固执而顽强地把小豹往我面前推。
我一步步往后退却,它痛苦的眼光紧紧盯着我,表情显得很沮丧、很失望,冲着我“ 欧--”地轻吼了一声。
这绝不是那种威胁式的咆哮,而是一种哀哀的乞求。
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大胆的设想,这只残疾豹大清早跑到我的院子里来,并非想要偷窃家畜家禽,也并非要来伤害我,它是出于无奈才来找我的。
看样子,它是一只哺乳期的母豹,不幸的是,在捕猎时后肢受了重伤,它找不到食物,就分泌不出芬芳的乳汁。
刚生下不久的几只小豹,一只接一只饿死了,最后只剩下这只小豹了,也已饿得奄奄一息。
它晓得自己活不长了,不愿失去最后一只小宝贝,就忍着伤痛,叼着小豹,借着夜色的掩护,从山上爬进曼广弄寨。
三天前我曾和它打过一次交道,它记住了我的气味,凭着猫科动物灵敏的嗅觉,找到了我的家。
它误以为我是出于同情和怜悯,才扔给它烤鸡的,它以为我是个好人,会帮助它收养小豹的。
它快不行了,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困难,身体因痛苦而缩成一团,连爬也爬不动了,但舌头仍执拗地颤动着,竭力要把小豹推到我面前来,那只豹眼,仍充满期待地凝望着我。
我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的启示,扔了猎q,弯腰抱起小豹,托在手臂上,抚摸着它的背,并亲了亲它毛茸茸的脸颊。
残疾豹眼里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豹尾缓慢地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便僵然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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