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7月,王定烈所在的红四方面军第5军第二次穿越草地。
这一次,18岁的他准备了一条拐棍。
“在草地上行走,随时都可能陷入泥潭。
”王定烈回忆说,“每走一步,都先用拐棍这儿戳一下,那儿捅一棍,找到一块能够落脚的地方后再迈出下一步。
” 进入草地后,王定烈患上了重感冒。
两天后,师长兼团长郭锡山见他的病情没有好转,借故把他丢弃在荒野之上。
“幸好政委万汉江赶来,与郭大吵一架,几乎动了q,才又把我找了回来。
”王定烈回忆说,郭锡山在后来西路红军血战河西走廊的战斗中当了叛徒。
1936年10月,王定烈随部队开始西征。
这支由2万余名红军将士组成的西路军,经过几个月的浴血奋战,最终兵败在一个名叫石窝山的地方。
1937年3月,敌人包围了石窝山的西路军余部。
王定烈和战友们凭借有利地形进行阻击。
上午10时,敌人突然占领王定烈所在团的右翼前沿阵地,七八个敌骑兵挥着马刀冲了上来。
“一个敌人拨马冲过来,举起马刀朝着我的头顶斜劈下来。
好在一个战友调转q口,将敌人击落马下。
”王定烈回忆说。
但,王定烈还是被子d击中。
一颗7.9毫米的步q子d从他的左后腰穿进去,打穿左肾,之后向上,卡在脊骨间。
他当场晕了过去。
苏醒时,已是下半夜了。
王定烈在尸体堆里,又找到两名负伤的战友。
第二天,他们找到一个独屋,里面有二三十名红军伤员挤躺在一起。
于是,他们走进去,也挤在一起,晕晕乎乎地睡着了。
“突然,一挺机q从窗户里伸进来嘎嘎怪叫,满屋的人立即被扫倒一片。
紧接着闯进来的马家军手举马刀一阵疯狂乱砍。
”王定烈比划着手势,“我的头被猛击一下,一下子又昏过去了。
” 记者注意到了老人的伤疤:耳根上部的一条刀痕深及半个脑门,左右手各有一道伤深及骨的刀疤。
当时,王定烈戴的棉帽上,有一个铁片做的“耳朵眼”,恰好挡了一下马刀,才使他的半个脑袋没有被削去。
他手上的刀疤,则是在遭到刀击的一瞬间,本能地护住头部而被砍伤的。
等到王定烈再次苏醒时,天色已近黄昏,屋子里的其他人都牺牲了。
他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沿着小路走了。
两天后,他还是被马家军俘虏了。
王定烈和被抓来的其他西路红军,被关押在甘肃省甘州(今张掖市)。
天气渐渐变暖,几乎每天都有死亡的战友被抬出去埋掉。
他身上的刀q伤口,四处化脓,腐烂发臭,生了许多白花花的蛆虫。
“一天,来了一位身材修长的女护士,她仔细地为我擦洗伤口。
当擦到腰上时,她‘啊呀’尖叫一声,捂着嘴转身跑了。
原来,伤口处生的蛆已经结成了团,扑拉拉地直往下掉。
过了一会儿,女护士又转回来,流着泪用纱布将一团团的白蛆从伤口处拨下来,把腐臭的烂脓一点一点地用盐水洗干净,整整用去了一大堆纱布。
”王定烈回忆说。
后来才知道,这个女护士是地下党派来专门照顾重伤病员的。
在她的照料下,王定烈的伤也渐渐好转。
这时,叛徒郭锡山企图劝降他。
“我在团部当书记的时候,和郭锡山打过几个月的交道,知道他的德行。
这个家伙打仗不行,平时讲吃讲喝,干部战士对他都很反感。
”王定烈回忆说。
然而,横在腰脊上的那颗子d,卡得他始终直不起腰,在叛徒面前只能弓着背。
这让王定烈十分恼火。
“在叛徒面前挺不直腰杆子算啥玩意儿!”王定烈回忆说,他牙一咬,心一横,硬是一挺,那颗横着的步qd头顺了过来,和脊骨平行,如同动了一次手术。
王定烈的腰直起来了!后来,在党中央的交涉下,王定烈被释放了。
在之后的革命生涯中,他又参加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最高职务曾任空军副司令员,1961年晋升为少将军衔。
而那颗子d却一直在王定烈的腰里停留了16年,直到新中国成立后才得以取出来。
至今,这颗子d,仍被他保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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