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是他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老师带领他们去看苦难展览,有同学装哭他真哭告密的故事。
第二个是他顶撞老首长,自己很自负的故事。
第三个是暴风雨中八个泥瓦匠,在破庙前躲雨的故事。
第四个是打碎了暖水瓶母亲没有责骂。
第五个是母亲捡麦穗儿挨打。
第六个是母亲训斥我对要饭者刻薄。
第七个是多算了买白菜的老人一毛钱。
一: 他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正好是文革的时候,老师带领他们去看苦难展览,在老师的带领下开始哭,有真哭的,又有假哭的,还有不哭的,莫言向老师告密指责那个不哭同学的故事。
像莫言那样真哭和他的同学装哭(装哭的人告不哭的人,哭的人告不哭的人)告密的故事,在那个时代是屡见不鲜的,很具有代表性。
我有幸和莫言是同时代的人。
记得也是上小学的时候,学校里经常会请校外的贫下中农来学校里做忆苦报告,有一次,有一个老农讲他的家世,如泣如诉挺感人的,当时我和同学们有真哭的也有假哭的,还有不哭的。
我们当中也有告密的,只不过我们当中的告密者(据我所知)是明目张胆的。
好几个同学同时指着一个女生对老师说(报告结束后):老师她没哭。
那个姓苗的(这里不提她的名字)同学一听,吓得顿时目瞪口呆····。
二: 就是莫言顶撞老首长的故事。
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也是经常会发生的。
只是版本不同而已。
上周六,我女儿从外地打来电话对我说:妈妈,您瞧你们家的妞妞(我的小外孙女),越来越会狡辩了。
“怎么回事?宝贝。
”我在电话的这头说。
“今天我带妞妞去游乐场玩,上午有点冷,我不想让她在外面玩滑滑梯,我说这个时候太冷了,你看现在没有一个小朋友在这儿玩?妈妈您猜猜,你们家妞妞怎么说的?她才三岁啊。
”女儿在电话那头问我。
我想了想说:“那你告诉我吧。
”因为我很想知道。
女儿说:“您家妞妞说,‘我不是小朋友?’”······。
听到了吗,小朋友。
就连三岁的小朋友都会这么说。
只是三岁的孩子她这么说,也许她还不知道,妈妈所说的小朋友不包括她,她也许会有别的什么理解,只会为自己寻找理由,想去玩。
但绝对不会伤害别人,反而给我们带来了乐趣,感觉孩子正在成长,为她骄傲。
而我们大人则不同。
记得我也做过这种类似的事。
比如说,有时候,我们到别人(熟人)家里,去找自己要找的人,主人不在家,只有一位老太太(或者是一位老大爷),为我们开了门,我们就会对老太太说:你们家里没人,那···那,----我改天再来吧。
难道老人不是人吗?如果不是老人在家,谁为我们开门?我们怎么会知道家里没人。
是我们不把老人放在眼里,有一天我们也会成为老人的。
我们不但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反而沾沾自喜为自己偷换概念,洋洋得意,潇潇洒洒。
三: “暴风雨中八个泥瓦匠,破庙前躲雨。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佛教的故事。
有一个佛教的礼堂里,有好多人都在那儿做礼拜,一个主教在那讲,大家都在聚精会听讲做祈祷。
有一个老太太既不认真听讲,也不做祈祷,主教大人讲完后走到她的身边说:你为什么既不认真听讲,也不做祈祷。
老太太说:我不信上帝,也不信主教大人您说的。
主教大人说:你为什么不信。
老太太说:您信,您得到了什么,我不信。
我又少了什么?······四: 我记忆中最早的一件事,是提着家里唯一的一把热水壶去公共食堂打开水。
因为饥饿无力,失手将热水瓶打碎,我吓得要命,钻进草垛,一天没敢出来。
傍晚的时候我听到母亲呼唤我的乳名,我从草垛里钻出来,以为会受到打骂,但母亲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只是抚摸着我的头,口中发出长长的叹息。
五: 我记忆中最痛苦的一件事,就是跟着母亲去集体的地理拣麦穗,看守麦田的人来了,拣麦穗的人纷纷逃跑,我母亲是小脚,跑不快,被捉住,那个身材高大的看守扇了她一耳光,她摇晃着身体跌倒在地,看守人没收了我们拣到的麦穗,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我母亲嘴角流血,坐在地上,脸上那种绝望的神情我终生难忘。
多年之后,当那个看守麦田的人成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集市上与我相逢,我冲上去想找他报仇,母亲拉住了我,平静的对我说:儿子,那个打我的人,与这个老人,并不是一个人。
六: 我记得最深刻的一件事是一个中秋节的中午,我们家难得的包了一顿饺子,每人只有一碗。
正当我们吃饺子时,一个乞讨的老人来到了我们家门口,我端起半碗红薯干打发他,他却愤愤不平地说:我是一个老人,你们吃饺子,却让我吃红薯干。
你们的心是怎么长的?我气急败坏的说:我们一年也吃不了几次饺子,一人一小碗,连半饱都吃不了!给你红薯干就不错了,你要就要,不要就滚!母亲训斥了我,然后端起她那半碗饺子,倒进了老人碗里。
七: 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跟着母亲去卖白菜,有意无意的多算了一位买白菜的老人一毛钱。
算完钱我就去了学校。
当我放学回家时,看到很少流泪的母亲泪流满面。
母亲并没有骂我,只是轻轻的说儿子,你让娘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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