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理解这句话,先了解说这句话或者说作《道德经》这本书的作者老子的思想主张。
老子是道家的创始人,他的思想概括起来就是“依道而动,顺其自然”。
“道”这个词是老子的独创,这是他比孔子还要高明的地方,孔子提出“天地人”三个层次,老子却比孔子多提出了一个“道”,这就是为何孔子向老子请教求学的其中一个原因。
这个“道”超越了天地人三个层次,凌驾于万物之上却又蕴藏在万物的本质当中,是宇宙的本源与世界的核心,老子认为,世界的运转都是依照这个“道”在进行的,因此人也必须依道而动,不能与之作对,所谓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同样是这个道理,人最终要顺应的不是“地”,而是“道”。
而人顺应“道”的最佳方式就是“无为”,也就是不要随意去揣测“道”的本意,不要过分运用人的主观能动性去干涉“道”,要顺其自然,才能无为而治。
这些是老子思想的部分主张。
必须在了解这些主张的前提下才能更好地回答关于老子的问题。
回到刚才的问题,《道德经》中的“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提问者可能是笔误)该作何解呢?1.既然老子承认“道”的存在。
而“狂风不会整天在刮,大雨也不会没有终止的时候”这本身是符合“道”的,而“飘风”与“骤雨”都是具有危害性的事物。
可隐喻为挫折与困难。
因此从这个角度看,他意在告诉我们要明白困难只是一时的,总会过去的,应保持平和的心态对待这一切,不要因为一时的困难而产生挫败感,这是少数说。
2.另一个角度要从全文来看,全文“希言自然。
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
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於人乎?故教从事於道者,道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
同於道者,道亦乐得;同於德者,德亦乐得之;同於失,者失亦乐得之。
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从这个角度来讲,老子意在强调所谓的飘风与骤雨都是一时的,即使他们来势汹汹,但终究脱离不了“道”的范畴,更何况我们人呢?我们人只能“依道而动”,只能顺应着“道”潜心修行,才能得到“道”的内在支持,才能在某一领域有所建树,不抱憾终生。
《道德经》廿三章,“飘风不终朝,暴雨不终日”,是说迅疾的风,不过一早上就停息了;急骤的雨,不到一天就下完了。
这是因为暴风骤雨的根本依托,是自然所蓄积之“势”能,释放过快的,一则不可持久,二则后果严重,故而自然“希言”。
犹如一池春水,流得快,自然干得快。
王者之道,亦复如是,穷兵黩武,便是“飘风”;政令烦苛,便是“暴雨”。
秦二世“肆意极欲”,“残虐以促期”,强秦立见消亡,足为明证。
煌煌始皇,千古帝王;统一华夏,万古流芳【版本】本句,楚简本缺失,帛书本作“飘风不终朝,暴雨不终日”,河上公本作“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王弼本作“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傅奕本作“故飘风不崇朝,骤雨不崇日。
”“崇”通“终”,终也,尽也,故各句义同。
帛书本最古,义胜,故本文从帛书本,即“飘风不终朝,暴雨不终日”。
【释义】“飘”:迅疾,狂暴。
迅疾,狂暴。
飘风,指疾风,暴风,旋风。
形声字,从风,票声,本义是旋风、暴风。
《说文》:“飘,回风也。
…盘旋而起。
”《尔雅》:“回风为飘。
”《诗经·小雅·何人斯》 :“其为飘风。
”《吕氏春秋·观表》:“圣人则不可以飘矣。
”《素问·六元正纪论》:“少阳所至为飘风。
”故飘风为疾风、旋风、狂风;飘风骤雨为突然而来的疾风骤雨,比喻不能持久。
“骤”:急骤,猛烈。
形声字,从马,聚声,本义是马奔驰。
《说文》:“骤,马疾步也。
”《周礼·大司马》:“车骤徒趋。
”《楚辞·招魂》:“步及骤处兮。
”《礼记·曲礼》:“车趋而驺(骤)。
”《诗经·小雅·四牡》:“驾彼四骆,载骤骎骎。
”《庄子》:“麋鹿见之快骤。
”《管子·小问》:“飘风(暴风)为民害。
”《诗经·邶风·终风》:“终风且暴。
”“崇”:通“终”,终也,尽也。
《诗经·卫风·河广》有“谁谓宋远,曾不崇朝”,《荀子·赋》有“周流四海,曾不崇日”,故“崇朝”为一个早上,“崇日”为一日、终日。
煌煌伟业,数载葬送;覆国亡身,千载无匹【简评】所谓“飘风不终朝,暴雨不终日”,是说,迅疾的风,不到一个早晨就停息了;急骤的雨,不到一天就下完了。
为什么呢?因为暴风骤雨的根本依托,是自然所蓄积之“势”能,犹如一池春水,流得快,自然干得快,因此释放得过快时,风不终朝,雨不终日,自然之理也。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故而“人法自然”,自然之道如此,王者之道亦复如是。
“势”者,会意字,从力,表示权力和地位,有势则有力;从埶,有种植义,表示权势是人培植出来的;本义是权力、势力。
自然之风雨,为“势”能之释放,飘风则烈,暴雨则骤,而“人法自然”,亦须明“势”,故而为人处世,常须善于用势,“不知势,无以为人也”。
有权之人,须造势、用势、驭势;无权之人,须度势、借势、附势;富贵之人,忧乎失势;平头百姓,期盼“得势”。
“未明之势,不可臆也;彰显之势,不可逆耳”,“势易而未觉,必败焉。
”而具足大智慧之人,则善于造“势”,因此自古及今,洞察时势之人,通常站在道德高地之上,拉虎皮做大衣,以求乎“名正则言顺”,造出巨大的声势来,故曰:“求事之成,必先为势。
”于帝王之道,亦有风雨,譬如穷兵黩武犹如“飘风”,政令烦苛便如“骤雨”,都会快速地消耗帝王之“势”,造成帝王之势与民心之势的此消彼长。
平衡一旦被打破,形势即会趋于动荡,此时若有别有用心之人(所谓“智者”也)因势利导,则祸患迭起,危亡立见。
秦自唐虞之际受土赐姓,至秦始皇帝统一中华,可谓煌煌大業,至二世胡亥,民怨鼎沸,短短数载,即告灭亡,令人扼腕叹息。
《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始皇既殁,胡亥愚极,骊山未毕,复作阿房,以遂前策。
云‘凡所贵有天下者,肆意极欲,大臣至欲罢先君所为’。
诛斯、去疾,任用赵高。
痛哉言乎!人头畜鸣。
不威不伐恶,不笃不虚亡,距之不得留,残虐以速期,虽居形便之国,犹不得存。
二世的灭亡,在“肆意极欲”,在“诛斯、去疾,任用赵高”,在“残虐以速期”,由此,帝王之势,与民心之势,前者消散,后者陡升,于是乎,秦朝大势已去,气数尽失,大厦倾覆,如河决堤,势若奔雷,无可挽救,煌煌帝国,溃于一旦,千载扼腕,为万世叹,可不慎欤?自然与社会,都是一个动态平衡的过程,旧平衡的打破,新平衡的建立,都会有阵痛,都会有代价,因此必须审慎、审慎、再审慎,前者有风雨雷电、地震海啸,后者有民心扰动、社会动荡,因此圣人慎言,“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是以“希言自然”。
于修身之道,身体不可过度耗费,否则油尽灯枯,衰亡也就不远了。
身体犹如机器,有物质硬体,是谓“躯壳”;有能量软体,是谓“魂魄”。
机器需要保养,否则将会故障,乃至报废;身体需要保养,否则将生疾病,乃至死亡。
机器使用过度,将会折损严重;身体使用过度,将会油尽灯枯。
故而,需养心,需健身。
“希言自然”,就要心静如水,就要轻言纵欲。
话说多了,伤元气;夜熬多了,耗心血;无知无畏多了,身边人就会众叛亲离;游戏人生多了,幸福感也就踪迹难寻。
因此,身心和福德,不可过度消耗,因为“飘风不终朝,暴雨不终日”,诸事记不得,久久为功,还得慢慢来。
人性颇为微妙,易得之物从不珍惜,失去之物念念不忘,可以“犯贱”名之,因为太多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吃了碗里想着锅”,一心想着名、利、权、势,常常牺牲了老本钱,犯下遗憾终生的错误。
空气和水,污染了才知道宝贵,正如健康,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所以说,要懂健康,游览重症病房;要懂权势,参观重监牢房;要懂人生,品察虫草消亡。
是以,人生在世,要修身、修德、修己,惜时、惜衣、惜福,多积功德,少种恶因,方可长葆福泽长远。
此足为有权者戒,足为有身者戒,足为众生者戒。
指鹿为马,天下慑服;乱国能臣,报应不爽高僧为弟子剃度,常云:“汝今能持否?”皆曰“能持”,然身持常有不得已,心却不能持,如心能通、能持、能久,则何往而不胜哉?然而心猿意马者,举目皆是,充斥天地。
二师兄好色、好食,故三藏赐名“八戒”,久久八十一难之后,仍然好食,故封之为“净坛使者”,以其仍好食故也,可见心皆之难。
大师兄不好色、不好食,然心性好动,虽学于菩提祖师,于斜月三星洞苦修,仍需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方才成佛,“斗战胜佛”。
菩提,觉也,慧也;斜月三星,心也;九九八十一,历经劫难多也,三则为多,九则更多,九九则为至多,可见多不胜数也;“斗战胜”,战胜己心也,“自胜者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是自己的心;“佛”,觉者也,源自人,而超越人,超越世俗之人,超越欲界众生之人,如此可知,成佛至难,即便如天地所生,蕴日月精华之孙行者,也必须历经劫难,方可悟空,乃至成佛。
可谓知之已难,行之更是难上加难了。
人生是一场心灵苦旅,轮回之说,不过是劝度世人,从容修炼,今生不成,来世亦可继续修行,唯静心修行即可,也就是“尽人事,顺天意”,久久方可为功,因为“飘风不终朝,暴雨不终日”。
道、佛同理,“老子化胡”之说,亦有几分道理,更何况大道同源,皆源自然乎?故入世之法,皆源自然;心内心外,不过两条线而已,如是则有主观,有客观,皆顺其道,以成其德,是谓“道德”。
微微数言以飨,诸君意下如何?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希言自然,山河唯美【文章均为原创,图片源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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