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风度一直是让很多文人为之倾慕的一种风采。
但需要知道的是,其中有真风度,也有假风度。
一些真的名士所作所为自然是让人感觉敬佩,但其实更多的人并没有名士之心,只不过是为了博取时名而故作姿态罢了。
魏晋风度:真名士自风流,假名士装风流说起这个魏晋风度,就不能不说一下魏晋时期的士人,他们之中诞生了一个非常独特的群体,叫做“名士”,在之前的汉代和之后的所有朝代里,这一类人或许也有,但绝对没有形成如此的规模和群体。
这些“名士”不同于传统的士人,他们虽然多数也是接受着儒家的教育,但因为年代不深,汉朝确立儒家正统地位距此也不过三百多年,还有很多庄老、阴阳等学说在流传,就给他们有了广泛接触、学习的机会。
所以,那些即使主要接受了儒家思想熏陶的文人,骨子里多多少少都有点“叛逆”精神,他们并不像后世那样对儒家有一种狂热的心态,所以本身也没有做“圣人”的觉悟。
“圣”这一概念在古代了不得,那些以苍生为己任的人才会被冠以“圣”的名头,比如上古的尧舜肯定是“圣人”,儒家有“五圣”,李白诗歌那么著名,但“诗圣”的头衔还是被心忧黎民的杜甫摘了去。
所以,魏晋这一时期的文人对于儒家思想有着一种冷静地看待,不想做圣人,于是就成为了稍显“离经叛道”的名士群体。
真的名士,是那种不问是非、只问本心的文人。
这些名士,尤其是真名士,其实很少有是非观念,倒不是说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而是他们更注重自己的本心选择,不愿意违背自己的意愿。
我们来说说嵇康。
嵇康这个人是个真名士,做事情多是凭本心。
比如对于当时的高官钟会,嵇康就是一种蔑视的态度,他的死亡和此有关。
话说钟会因为非常仰慕嵇康,得志之后就去拜访他,希望与之建交。
但嵇康正在树下打铁,对于来访的钟会就当空气一般。
钟会受不了这种侮辱,转身想要离去。
嵇康问: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会答: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
于是回去就诬陷、谗害嵇康,以致其最终被杀。
从这一点似乎只能看出嵇康不与统治者合作的态度,并不能看出其“名士风流”。
那么,嵇康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过得更好吗?同为“竹林七贤”之一的山涛想要归附司马家族,嵇康写信与之绝交,这就是著名的《与山巨源绝交书》。
但是,嵇康虽然自己不出仕,但却让他的儿子嵇邵出仕,并且认定山涛一定会照顾自己的后人。
这就说明嵇康其实也知道出仕的好处,并不是一个“死忠”的迂腐之人,否则就不会让嵇邵出仕了。
但是,他的本性不喜官场,所以才将事情做得那么决绝,完全不计后果。
这就是“名士”和“圣人”、“隐士”之间的区别,他们既没有泽被苍生的大愿,也没有归隐山林的决绝,他们只想顺从着自己的意愿而活。
那么,假名士是什么样子呢?假名士同样有其“风流”的一面,但其真正的秉性在某些时刻就能暴露出来。
比如那个《三国演义》中被诸葛亮骂死的王朗,这就是一个假名士。
王朗在当时也有名士的称号,但有一次他和华歆一同逃难,途中遇到了一位求救者,想要搭乘他们的船一同避难。
华歆不同意救助这个人,但王朗认为地方还很宽裕,就希望救助他。
华歆见此,也就没有坚持。
后来因为速度减慢,贼兵即将追至,王朗就想要抛下那个中途救助者。
华歆说,当时之所以不想救助,就是因为这种情况。
但既然已经决定救助他,又怎么能因为遇到危险就抛弃他呢?从这一件事情就能看出,王朗虽然有着名士的称号,但遇到了紧急情况,其自私、虚伪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
再比如,位列“魏晋八君子”之一的王浑,在灭吴之战的时候也暴露出来自己的本性。
话说公元279年,王浑等人奉命灭吴,吴主孙皓向王浑、王濬、司马伷三人分别递交了降书。
王浑接到之后,担心是吴国诡计,不敢直接渡江;王濬接到之后,立刻渡江,在建康接受东吴的投降。
王浑第二天渡江之后,眼热王濬的功勋,于是上书司马炎,参奏王濬不受节制,擅自行动,应该按照军法处置,以牢笼押解回京。
这件事情被称为“浑濬争功”,是魏晋名士的一件笑谈。
这些假名士非常多,因为当时的风气尤为喜欢名士风流的样貌,所以很多人开始伪装成“名士”的样子,来博取时名,一旦遇到真正的危机或者诱惑,就会暴露无遗。
礼教盛行之下,为何会出现魏晋风度魏晋风度的出现和当时的社会状况有关,那一段时期对于正常人的生活来说并不美好。
“三国”时期的英雄辈出,奇谋百变,在后世看来或许很精彩,但要知道,从群雄割据到三足鼎立,再到三分归晋,短短半个多世纪时间里,战乱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对于袁绍、袁术、刘表等等诸侯来说,尚且朝不保夕,那么对于生活于社会底层的百姓又当如何呢?这些“名士”很多都不想出仕,那么其生活状态和普通人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也要饱经战乱之苦。
而对于那些有志于建功立业的名士来说,因为出身、资历、阵营等等关系,并不能得到很好的前途,尤其是一些寒门子弟出身的名士,或者没落贵族出身的名士,他们在“察举制”、“九品中正制”等压迫下,是很难有翻身之日的。
所以,现实社会的兵凶战危与黑暗环境,让这一时期的一些比较敏感的文人率先对社会产生了失望的情绪,比如之前提到过的嵇康等人,“竹林七贤”中大多都是这一类人。
对现实世界的不满,真正的名士都转而去耕耘内心的精神世界,他们对精神自由有着狂热的追求,甚至不惜发表一些“离经叛道”的言论。
比如“非汤武而薄周孔,越名教而任自然”,这是与主流社会近乎完全相反的思想,自然要遭到主流社会的抵制。
更何况,嵇康等人认为,世间的规矩只能去约束普通人,像他们这种追求自由的士人是超脱于规则之外的。
那么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超脱法度而不用受到制裁,这也是社会动荡的隐忧,自然不能被上层社会所容忍。
这些名士的做法使得他们在追求精神自由的同时,也享有着一定的现实自由,所以被很多人所推崇并模仿,在社会上形成了一股潮流,这就是由真假名士共同形成的“魏晋风度”。
那些甘于出仕的名士对于统治者来说属于旗帜,可以招揽人才,但那些不愿意出仕还追求自由的名士自然就会遭到统治阶级的憎恨,他们的结局都并不太好。
所以说,“魏晋风度”的形成,其实是在那个现实社会极度动荡、封建礼教尚且没有完全渗透的时代里,所形成的一种特殊思潮,在之后的朝代中,再无此等条件。
正因如此,魏晋风度和其他任何朝代都有着极为明显的差异,尤其是“精神自由”的诱惑,使得那个朝代的名士成为了后世所有文人所艳羡的对象。
但也应该知道,这些名士中,那些采取不合作态度的文人,虽然在民间和后世声望很高,但对于家国天下的作用其实是很小的,那些精神标杆式的鼓舞也只是客观存在的,并不是他们的主观意愿。
未来在黑夜隐匿,于此静待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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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风度这个词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用来形容魏晋时期的文人、士人的状态。
从历史角度考虑,哪个阶段恰恰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非常乱的年代,也是历史的一个转折的时期。
我的观点两个方向:思想解放和行为羁绊。
什么是魏晋风度?顾名思义,就是魏晋时期人们的文章、言谈、举止、态度。
在那个乱世之中,魏晋人风度绰约多姿,表现形态各不相同。
比如竹林七贤的名士风度,君臣之间的政治风度,民间各种人物的哲学、自然、隐士等风度。
魏晋时期正因为乱,才让禁锢士人几百年的儒家思想,在士人、文人心中有了动摇,所以才有了很多情愿归隐山林的隐士,有了很多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能人异士。
但是那时候的文人,心中的信念无所寄托,所以在思想上和行为上有着两种不同方向的延展,从而充满着矛盾。
一方面,有些有着自制能力的人,在乱世之中可怜民众疾苦却也无能为力,所以寄身于山水田园之间,钟情于畎亩农家之中,宁可躬耕陇亩,也不出仕为官,由此产生了很多田园诗人,出品了很多田园诗文。
另一方面,很多人并没有放下儒家和士人高傲的透露,长袖善舞,长歌为乐,放浪形骸,吸食“五石散”,身无分文却清高自傲者非常多,这是在旧的信念没有建立,新的思想尚未形成情况下的无所寄托,空虚和寂寞的外在表现。
尤其是东晋时期,北方士族地主随着晋王朝“白衣南渡”,昔日的辉煌不再,故土处在纷飞的战火和蛮族统治之下,缺少了信念和坚持,更助长了思想上的不羁和放荡,保留着的宽宏大度只不过是一种表面现象,是一种风骨犹存之际的保留着的微薄的面子。
结语:魏晋时期的风度确实有很多值得欣赏的地方,对中国社会、经济、文化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尤其是对思想的重铸有着不可磨灭的影响,但是却缺少一种“国破山河在”的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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