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我14岁那年的深秋夜晚。
傍晚,当我做完作业,我发现坐在房阶上吃吃发笑的母亲不见了。
此时,父亲给牛割草刚进门。
他说你朝唐家岭下的芦苇荡, 那里走。
我放下扁担,就过去和你汇合找。
天色逐渐变暗,我手拿一根柳木棍,给父亲点着头,出门去了。
到丹江河堤上,秋风呼呼叫,野鸟声不时从树上传来。
半江水湄,发出哗啦哗啦的流淌声。
远处黑黝黝的山岭,磷火一明一灭。
突然芦苇荡传出乌鸦的鸣叫, 我沙哑着喊了一声,爸爸——撒腿就往回跑。
堤下,提着马灯的父亲回话给我。
刚娃子,怕啥,我来了——我扑在他怀里,眼泪哗哗直淌。
爸,我怕——父亲高喊一声,说,怕个球,今晚我就看谁,敢把咱爷儿俩给吃了!走,寻你妈去!于是父亲提灯笼在前,我在他身后,向河堤远处,边呼喊妈妈,边向前走。
在我家自留地那儿,父亲让我静静地看一个黑影在蠕动。
父亲说,你提上马灯下去,你妈在那里坐着。
我站着不动。
父亲说,怕啥,我就跟在你身后,去吧。
明月中,我看见父亲一双信任,坚定,果敢的眼神和目光,合着我的目光,交汇相溶在一起。
我提着马灯,迈着踏实的脚步,向芦苇荡边的低洼地走去。
马灯光下,母亲吃吃地笑着 。
她满脸涂抹的红蓝水彩,还是有几分害怕和胆怯。
你咋又跑出去了,让我和娃,到处找你。
这么黑的天,你把我能气死…说着,父亲弯下腰,像许多次那样,把母亲背在背上,在灰暗月光中,摸黑向村子走去。
走在前面的我,给他们照着灯光。
黑暗就在灯光照射下,向后不断退却。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刚才父亲刚才那一双 信任, 鉴定,果敢的眼神和目光。
应该是高中第一次班会吧,班主任让大家选班干部。
大部分同学都是本校初中考上来的,互相之间很熟悉,只有我们少数几个人是外校考来的。
我正在好奇的看同学们都怎么选,她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一道闪电,撕开了懵懂少年的心灵。
可惜没有缘分,直到现在,只是一个可以微信聊天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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