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桃夭》这是一首贺新娘的诗,出自《诗经·周南》。
大意是说,诗人看见春天柔嫩的柳枝和鲜艳的桃花,不禁联想到了新娘的年轻貌美、温柔动人。
不仅写出姑娘桃花般美好的容颜,更以桃花祝福新娘爱情美满,生活幸福灿烂。
而看着这首诗,也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象,在那个民风淳朴的时代,新娘出嫁时欢庆的场面是如何热闹——送嫁的人们簇拥着美丽的新娘,大家一路笑着,一路唱着。
美丽的新娘一步一步走向新郎的家中,一步一步带着憧憬走向未来的新生活。
新娘是如此年轻貌美,大家都在称赞着娶到她的新郎是几世修来这样好的福气,都在祝福着他们未来的生活如歌谣中的桃树一般枝繁叶茂,兴旺发达。
而人群中的新娘,面带羞涩,更显得色若桃花,眉眼间都是掩饰不住的幸福和对未来的憧憬。
这首诗歌非常淳朴,没有华丽浮夸的辞藻,几个字反反复复,平平淡淡。
采用了迭章、迭句的手法,句子的结构也都相似,只是更换几个字,反复吟诵,别有一种韵律感。
就像是在娓娓道来的叮咛和祝福:繁茂的桃树,灿烂的花朵,新娘一定会让家庭和顺、美满;繁茂的桃树,丰美的鲜果,新娘一定会让家庭融洽、欢乐永驻;繁盛的桃树,枝繁叶茂,新娘一定会夫妻恩爱、白头到老、儿孙满堂。
诚挚的祝福,美好的愿景,那一刻,都属于新娘。
《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译文>桃花怒放千万朵,色彩鲜艳红似火。
这位姑娘要出嫁,喜气洋洋归夫家。
桃花怒放千万朵,果实累累大又多。
这位姑娘要出嫁,早生贵子后嗣旺。
桃花怒放千万朵,绿叶茂盛永不落。
这位姑娘要出嫁,齐心协手家和睦。
<赏析>第一,诗中塑造的形象十分生动。
拿鲜艳的桃花,比喻少女的美丽,实在是写得好。
谁读过这样的名句之后,眼前会不浮现出一个象桃花一样鲜艳,象小桃树一样充满青春气息的少女形象呢?尤其是“灼灼”二字,真给人以照眼欲明的感觉。
写过《诗经通论》的清代学者姚际恒说,此诗“开千古词赋咏美人之祖”,并非过当的称誉。
第二,短短的四字句,传达出一种喜气洋洋的气氛。
这很可贵。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细细吟咏,一种喜气洋洋、让人快乐的气氛,充溢字里行间。
“嫩嫩的桃枝,鲜艳的桃花。
那姑娘今朝出嫁,把欢乐和美带给她的婆家。
”你看,多么美好。
这种情绪,这种祝愿,反映了人民群众对生活的热爱,对幸福、和美的家庭的追求。
第三点,这首诗反映了这样一种思想,一个姑娘,不仅要有艳如桃花的外貌,还要有“宜室”、“宜家”的内在美。
这首诗,祝贺人新婚,但不象一般贺人新婚的诗那样,或者夸耀男方家世如何显赫,或者显示女方陪嫁如何丰盛,而是再三再四地讲“宜其家人”,要使家庭和美,确实高人一等。
这让我们想起孔子称赞《诗经》的话:“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论语·为政》)孔子的话内容当然十分丰富,但其中是否也包括了《桃夭》篇所反映出的上述这样一种思想呢?陈子展先生说:“辛亥革命以后,我还看见乡村人民举行婚礼的时候,要歌《桃夭》三章……。
”(《国风选译》)联系到这首诗所表达的思想,农民娶亲“歌《桃夭》三章”,便是很可理解的了。
《桃夭》篇的写法也很讲究。
看似只变换了几个字,反复咏唱,实际上作者是很为用心的。
头一章写“花”,二章写“实”,三章写“叶”,利用桃树的三变,表达了三层不同的意思。
写花,是形容新娘子的美丽;写实,写叶,不是让读者想得更多更远吗?密密麻麻的桃子,郁郁葱葱的桃叶,真是一派兴旺景象啊!这首诗不难懂,但其中蕴藏的道理,却值得我们探讨。
一个问题是,什么叫美,《桃夭》篇所表达的先秦人美的观念是什么样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很美,艳如桃花,还不美吗?但这还不行,“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还要有使家庭和睦的品德,这才完满。
这种美的观念,在当时社会很为流行。
关于真善美的概念,在春秋时期已经出现。
楚国的伍举就“何为美”的问题和楚灵王发生了争论。
伍举说:“夫美也者,上下、内外、大小、远近皆无害焉,故曰美。
若于目观则美,缩于财用则匮,是聚民利以自封而瘠民也,胡美之为?”(《国语·楚语》)很清楚,伍举的观点是“无害即是美”,也就是说,善就是美。
而且要对“上下、内外、大小、远近”各方面都有分寸、都无害。
这种观点最主要的特点是强调“善”与“美”的一致性,以善代替美,实际上赋予了美以强烈的政治、伦理意义。
“聚民利以自封而瘠民也,胡美之为?”那意思是说,统治者重赋厚敛,浪费人力、物力,纵欲无度,就不是美。
应该说,这种观点在政治上有一定的意义。
但它否定了“善”与“美”的差别,否定了美的相对独立性,它不承认“目观”之美,是其严重局限。
这种美的观念,在当时虽然也有其对立面,也有人注意到了“目观”之美,但这种善即是美的观点,在先秦美学中应该说是具有代表性的,而且先秦儒家的美学观念,主要是沿着这个方向发展的。
孔子也持着这样一种美学观点,“《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他赞赏“诗三百”,根本原因是因为“无邪”。
他高度评价《关雎》之美,是因为它“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论语·八佾》),合于善的要求。
在评价人时,他说:“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骄且吝,其余不足观也已。
”(《论语·泰伯》)善与美,善是主导方面。
甚至连选择住处,孔子也说:“里仁为美。
”(《论语·里仁》)住的地方,有仁德才是“美”的地方。
可见,孔子关于美的判断,都是以善为前提的。
但孔子的美学观,毕竟是前进了。
它已经不同于伍举的观点,已经开始把美与善区别开来,作为不同的两个标准来使用了。
“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
”(《论语·八佾》)当然,通过对《韶》与《武》的评价,还是可以看出,“尽美”虽然被赋予在“尽善”之外的一个相对独立的地位,但只是“尽美”,还不能说是美,“尽善”才是根本。
至此,我们回头再来看看《桃夭》篇,对它所反映的美学思想,恐怕就更好理解了。
在当时人的思想观念中,艳如桃花、照眼欲明,只不过是“目观”之美,这还只是“尽美矣,未尽善也”,只有具备了“宜其室家”的品德,才能算得上美丽的少女,合格的新娘。
第二个问题随之而来,美的具体内容不仅仅是“艳如桃花”,还要“宜其室家”,也就是美与善之结合,那么,我们应该怎样认识和评价这种观念呢?先秦人为什么把家庭和婚姻看得那么重要呢?把婚姻和家庭看得十分重要,还不仅仅反映在《桃夭》篇中,可以说在整部《诗经》中都有反映。
在一定意义上说,《诗经》是把这方面的内容放在头等地位上的。
《桃夭》是三百零五篇的第六篇,不能不说它在《诗经》中的地位是很为突出的。
如果我们再把《桃夭》篇之前的五篇内容摆一摆,就更可以清楚地看出,婚姻和家庭问题,在《诗经》中确实是占有无与伦比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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