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简称闽,闽字的本义有很多种解释,我想最靠谱的是由闽字本身演变而来,闽字中的虫,应该指大虫,也就是老虎,名著《水浒传》中武松景阳岗打虎,称老虎为大虫,佐证了这一说法;因福建多丘陵,经常老虎出没,则以门镇虎,故曰闽!
福建为何称“闽”,大概没啥争议。
战国的时候,《国语》已有记载,闽、芈、蛮各不相同;闽,指的是东南越的七个部落。
题目所问,是“闽”的本义。
《说文解字》,是中国最早的字典。
其“博采通人,信而有征,叙录篆文,合采古籀,疏通形义,汇集整理通行文字”,堪称系统、精审而完备。
但是,其中并非没有讹误。
其对“闽”字,包括对其他指代周边族群的“字”的解读,应该就属于存在着偏见和错误。
“闽”,《说文》曰:“东南越。
它种。
从虫门声。
”这是说,“闽”是东南越族群的称谓。
形声字。
关键在于“它种”二字。
来看许慎对“蛮”字的解读。
《说文》:“蛮,南蛮。
它种,从虫。
”也用了“它种”二字。
段玉裁注释说:“(它种,从虫)说从虫之所由,以其蛇种也。
蛇者,虫也。
蛮与闽皆人也,而字从虫,故居部末,如貉之居豸末、狄之居犬末、羌之居羊末焉。
”段氏说,蛮与闽都是人,但其祖先是蛇。
所以,称谓上用了从虫的字。
因此,许慎把这两个字,都放在“虫”这个部首的末尾,就像“貉”、“狄”、“羌”也都在放在各自的部首末尾一样。
也就是说,许慎认为,“闽人”之所以称“闽”,是因为其祖先是蛇。
这就是许慎认为的“闽”的本义。
在对“羌”作解读时,许慎说的就更详细。
其曰:“羌,西戎。
羊种也。
……南方蛮闽从虫;北方狄从犬;东方貉从豸;西方羌从羊。
”他又说:“西南僰人、焦佼从人,盖在坤地,颇有顺理之性。
唯东夷从大。
大,人也。
夷俗仁,仁者寿,有君子不死之国。
孔子曰,道不行,欲之九夷,乘桴浮于海。
”许慎说,羌、蛮、闽、狄、貉,包括西戎,都是它种。
言外之意,这些“人”都不开化。
西南的僰(bo)和焦佼,称谓都“从人”,是因为他们开化了——“颇有顺理之性”。
他说,最开化的是“东夷”,难怪孔子说,如果没有人接受他的主张,他就去九夷之族,坐着船到海上漂泊。
许慎的理论根据,有孔子的《论语》,有《汉书.地理志》,还有《山海经》等等。
但是,许慎错了。
《尔雅》云:“九夷、八狄、七戎、六蛮,谓之四海。
”周代形成的 “华夏”与“四海”观念,首先是一个“中原”与周边的地理概念;其次是一个文化概念。
这里面,东夷与“中原”的交往与融合最早,其不仅带来了丰富的关于“仙”的神话系统,还带来了“帝俊”的帝王世系传说,因此,有学者称,尧舜禹的禅让,实际最可能是“华夏部落联盟集团”和“东夷部落联盟集团”的轮流执政。
为什么说许慎错了呢?甲骨文中已经有“夷”字,其并非“从人”,而本字是“尸”字。
这个字是象形字,为“蹲踞”之状。
夷人多蹲踞,而非中原之跪坐,因此而称为“夷”人。
夷或作跠,都是假借字;尸,后来也被假借为“尸体”之“尸”。
甲骨文中,也有“戎”字,是手持兵戈与盾牌的象形。
甲骨文中的“羌”,是人形与羊,象形为“牧羊之人”不错。
另外,还有另外写法多加了“绳索”或“火”,徐中舒先生说,这大约正是被俘羌人作为“人牲”惨况之实录。
上古时期的“四海”之民,多由中原人士凭想象以命名。
所以,手持兵戈与盾牌的“戎”人,是通过与其作战而得名;“羌”,当是因其放牧生活而得名;“狄”,以其放犬狩猎而得名;“貉”,因其地域寒冷,身穿皮草而得名;“蛮”、“蜀”,皆以温热多蛇而得名;“闽”也是,大概是蛇多到与人共居,或者,人擅养蛇而得名。
总之,与“它种”应该无关。
其实,东汉应劭的《风俗通》,就不赞成许慎的说法。
应氏认为,“羌”,就是指牧羊人;貉,也不是它种,云云。
“闽”,应该就是其地多蛇,或与人居,或人擅养蛇而已。
这是本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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