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岁,完全可以过悠闲的日子,但是他没有,却“改行”以满腔热情投身到出版界,为开辟另一片天地努力拼搏,这就是我国天文学家、著名科普作家卞毓麟教授,他从中科院走到出版社,由作者变成编辑。
他少年时代就爱看一些关于大自然的书,其中一套叫《幼童文库》的令他至今都记忆犹新,那套小小的“百科全书”什么都有,每本书都很薄,但每张纸倒是厚厚的,彩色的图画很美丽,书中说到地球绕着太阳转,月亮绕着地球转,还有水星、金星、火星、木星等行星。
少年的他就爱上了天文学,凭着对天文学的浓厚兴趣和优秀的学习成绩,如愿以偿的考上南京大学的天文系,毕业后分配到中国科学院北京天文台工作,从事天体物理学研究,发表学术论文和科普著译的目录就达30多页。
卞毓麟从事科普创作20多年,参与编著、翻译的科普图书有70余种,发表的科普文章约400篇,累计字数近400余万。他的读者从刚识字的娃娃到非本行的科学家都有,读过《语文》课本中那篇饶有趣味的短文《月亮——地球的妻子?姐妹?还是女儿?》的中学生们,都能说出“卞毓麟”。他的科普佳作不仅熔科学性趣味性于一炉,且极富人文色彩,如《恐龙·陨石及社会文明》、《“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科学注》、《莎士比亚外篇》等,无不描绘着科学与文化一个个闪光的交点。他曾多次获得表彰,中国科普作家协会表彰他为“建国以来,特别是科普作协成立以来成绩突出的科普作家”;在1996年的全国科普工作会议上,他又被授予“全国先进科普工作者”的称号。
卞先生历来认为“科学家作为科学传播链中的发球员,奉献于科普实属责无旁贷”。他坚持不懈地通过各种途径努力向公众宣传科学知识、科学思想、科学方法和科学精神,社会效果显著。他认为现代人时间紧迫,社会公众需要了解新的科学进展,但又没有时间来啃一本本大部头的书,除了撰文著书外,还常在各种场合作科普演讲。早年他曾在海拔5000米的喀喇昆仑山上向边防战士讲解天文知识;1997年赴漠河观测日全食途经哈尔滨时,曾给当地近2000名中学生作关于日食的科普报告;同年中秋节,他又给1700名中学生讲了火星探索的最新进展。他曾是北京市教育局和北京市科委聘请的首都青少年校外科技导师,以及北京市三所中学的科技辅导员。
有名望、有成就的他为什么“改行”呢?他说,科学宣传与科学普及做得好不好,对社会进步影响很大;中国的科学普及宣传实在还太少,这真是科学资源的浪费。现在投身到出版社,可以更有效地把更多优秀作品推向社会,传送到读者手中。他还讲了一个小故事:
20世纪20年代,有一位著名的登山家攀登珠峰,快到峰顶时,被狂风刮走,从此失踪了。在他开始登山之前,有一位女士问:你为什么非要爬那座山?探险家说:“因为它在那儿”。卞毓麟说科技出版事业就在那儿,就是需要人去干。
曾经有朋友劝过他,“改行”当编辑不值得,但他不认为这样。
他说,有很多选题策划,都来自于编辑,一名优秀的编辑应该成为使人们的精神生活变得更美的“时装设计师”。他还说,作为一名科普作家,每年写上一两本、甚至三本书,能写好,已很不容易了。现在由他组织、从他手里编辑加工出去的好书,一年可能是5本、10本甚至更多。对整个社会而言,很难说这样做的贡献不如以前,实际上,很可能是贡献更大了。
他的同事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的副社长张英光说,卞教授来到上海科教社后创建了该社的版权部。在短短的2年多时间里,他与版权部的同事们齐心协力,推出了在社会上引起很大反响的“哲人石丛书”,现在已成为图书市场上的热门品种。张社长还说卞毓麟为策划“名家演讲录”丛书分秒必争、殚精竭虑,如今这套别具一格的科普精品已经出了20种。他对培养年轻编辑也很用心,每当版权部来了新人,他都会向新来的同仁送上一本老出版家叶至善先生著的《我是编辑》,并亲笔写上“向至善老学习,与某某人共勉”的话语。他也十分乐意介绍年轻同事认识他的科学家和科普作家朋友们,还经常同年轻编辑交谈如何约稿的心得。看到年青人的迅速成长,他感到由衷的高兴。
科学时代需要更多像他那样对科普事业一往情深、不断奉献的科技和出版工作者。
《中华读书报》2001年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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