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福荣的姐姐黄月秀16日在香港接受专访时说:“感谢所有人的关心。希望福荣的故事能令其他有心人多做善事,帮助有需要的人。”
黄福荣本是到青海玉树的“慈行喜愿会”孤儿院做义工,于8日到达玉树。14日地震发生后,孤儿院受到严重损毁,本已跑出倒塌院舍的黄福荣,得知3名孩子和3名老师仍被困后,即折返现场协助搜救。其间余震频发,黄福荣在一次余震中不幸罹难。
46岁的黄福荣,原是香港一名货车司机。他生活并不富裕,但多年来热心公益,足迹遍及大江南北。2002年,他用7个月时间独自从香港步行到北京,为中华骨髓库筹款,还捐出自己全部的积蓄;在2008年汶川地震后,黄福荣到四川灾区做了两个月义工,为受灾民众运送物资。
目前,黄福荣的家人已抵达青海,16日同香港特区政府驻京办人员由西宁乘车前往玉树处理善后事宜。
中央政府驻港联络办公室已发出唁电,对黄福荣舍己救人表示敬意,对其不幸离世表示沉痛哀悼,并派员专程到黄福荣家中看望,慰问其家属,协助善后。
香港特区政府政务司司长唐英年称黄福荣代表了“香港精神”;特区政府民政事务局局长曾德成表示,将向授勋委员会建议追授黄福荣金英勇勋章
还有
在此次地震中,玉树州首府结古镇遭到毁灭性破坏。
中国科学院对地观测与数字地球科学中心4月15日公布的遥感图像显示,玉树结古镇西部房屋倒塌率超过六成。
该中心对这批遥感图像的分析表明,房屋倒塌比率与房屋建筑类型有关,平房倒塌严重,而各类企事业办公及小区楼房等框架结构建筑大部分经受住了地震考验,完全倒塌的房屋较少。
从某种意义上讲,致命的不是地震,而是在地震中倒塌的建筑物。那些达到抗震设防要求的建筑物,完全可以在大地震中挽救生命。即使在地震烈度远超结古镇的汶川地震震中映秀镇,也有一些房屋屹立不倒。
按理说,玉树属于地震高发地带,抗震设防应该比其他地方做得更好。但长期以来,玉树的经济发展相对滞后,抗震设防工作难免存在缺陷。
玉树地震中校舍损坏情况如何,尤其受到人们的关切。中国科学院对地观测与数字地球科学中心的监测评估显示:玉树广播电视大学四栋平房倒塌,一栋楼房倒塌;玉树卫生职业中专有四分之三以上的房屋(平房和楼房)粉碎性倒塌;三完小学四栋平房倒塌,其他楼房建筑主体结构完好;第二民族中学教学主楼前三栋平房粉碎性倒塌,其他房屋主体结构完好。
青海省玉树抗震救灾指挥部新闻中心在4月16日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透露,震区校舍已倒塌36572平方米,造成危房61574平方米。之前,青海玉树地震区校舍总面积为139175平方米。换句话说,震区的多数校舍已经倒塌,或者成为危房。
官方数据显示,截至16日凌晨1时30分,玉树地震已造成115名师生遇难,被埋35人,失踪38人。
青海省教育厅副厅长高海滨回答本刊记者提问时说,地震时,寄宿制的学生大部分都在学校,早自习尚未开始,学生们正在做早 *** 。而走读的学生,有的在路上,有的还在家中尚未出门。目前了解到的情况为,新建校舍都完好无损;但之前的校舍还是不够坚固,青海教育这块“应该说欠账较多”。
汶川地震之后,中国政府启动全国中小学校舍安全工程,敦促各地彻查校舍质量,并对不符合要求的旧校舍进行改造。2009年5月起生效的《防震减灾法》修订案也明确规定,对于已经建成的学校、医院等建设工程,未采取抗震设防措施或者抗震设防措施未达到抗震设防要求的,应当进行抗震性能鉴定,并采取必要的抗震加固措施。但令人遗憾的是,各地执行力度并不一样。
高海滨说,玉树县在前年就已完成“普九”,这两年国家针对校舍的项目主要在玉树州的其他四个未完成“普九”的县份进行,新建的校舍也都在这些县。他表示,不是没有按照国家的要求做,而是只能一步步来。
烈度速报与震源深度
与汶川地震相比,科学界在玉树地震之后的表现已经有所进步。
在汶川地震中,由于中国地震局未能在第一时间公布烈度速报信息,致使震后一段时间,很多人不知道北川其实也是重灾区,救援工作受到极大影响。
所谓烈度,是指地震对地面及建筑物的破坏力。汶川地震发生后仅仅半小时,美国地质勘探局(USGS)就自动生成一张粗略的烈度分布图。地震发生后2小时15分,USGS在这张图上已经标出大致的断裂方向和长度,清楚地显示北川县的烈度与汶川县映秀镇相当。
刘杰坦言,在汶川大地震发生之前,中国地震部门,仅仅是对烈度速报进行过研究,烈度速报的反应很慢,可能因此错过最佳救援时间,“汶川大地震在烈度速报上对我们的教训很深。”
他同时表示,汶川地震之后,中国地震部门已经非常注重烈度速报的时间。“这次玉树地震,基本上两三个小时之后,我们已经看到整个破裂过程,对救援和评估下一步地震的大致情况,能起很大的帮助。”
当然,刘杰指出,目前中国的烈度速报水平与美国相比仍有一段差距。
汶川地震后,留下遗憾的不只是烈度速报。中国科学院院士李小文曾经撰文感叹:“温总理去灾区,飞机上工作的照片,手里拿的还是地图,不是遥感出的现势图!我们搞遥感的,真是恨不得打个地洞钻下去。”
在此次玉树地震中,遥感研究人员显然不愿再次留下遗憾。地震发生的当天下午不到2时,中国科学院对地观测与数字地球科学中心的遥感飞机从四川绵阳机场起飞,并于下午3时30分开始获取地震灾区第一批空间分辨率为40厘米的高分辨率遥感图像。
不过,关于玉树地震的很多科学事实仍然不明朗。
震源深度就是一个谜团。玉树地震发生后,中国地震局第一时间公布的震源深度为33公里,USGS公布的数据为约10公里。中国科技大学倪四道教授研究组算出的震源深度则为十几公里。
震源深度多少,对于判断地震破坏力至关重要。一般来说,破坏力随震源深度增加而减小。当然,中国地震局地质研究所周永胜研究员告诉本刊记者,对大地震而言,震源深度变化20公里,破坏力可能没有显著差别,因为破坏力还与建筑物地基、建筑物结构等相关。
据周永胜介绍,一开始的地震参数是计算机程序算出来的,通常采用平均模型,震源深度数据不一定准确,这对初步判断震级和震中没有实质影响,但对地震应急非常有用。
他还说,地震深度定位本来就是个难题,即使后来结合实际地区的地壳结构,用记录到的地震波进行严格计算,不同方法给出的深度也有差别。
汶川地震的震源深度经过重新定位后,给出的数值大多在14公里至19公里之间,也不是一开始给出的33公里。
有研究者表示,玉树地区地震监测台站数量的不足,也是影响震源深度计算和地震前后信息获取的一个因素。
刘杰说,由于资金、人力限制,目前大多数地震监测台站建立在人口相对稠密的地点。
位于三江源头的玉树藏族自治州,境内横亘着巍巍昆仑与唐古拉山脉,著名的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也坐落在此。4000多米的海拔,很多地方人烟罕至,很难建立起地震监测台站。
事实上,中国地震局地质研究所陈小斌对本刊记者说,即使加强了监测,很可能依然无法预报玉树地震,“因为地震预报确实是一个尚未解决的世界难题”。
多位专家强调,在当下地震预报难以取得突破的背景之下,抗震设防才是根本。
目前,黄河流域水污染问题依然相当严重,污水排放总量已由上个世纪80年代每年平均20亿吨多一点激增至现在年排放达到40亿吨上下,几乎增加了一倍;每年化学需氧量的排放量是140万吨上下,氨氮的排放量每年是十三四万吨,分别超过了黄河水环境容量的1/3左右和25倍左右;黄河五类、劣五类水质所占比重居高不下,因水质恶化而造成的事故时有发生。
特别是在水资源十分匮乏的黄淮海地区,劣五类水体占到四成至五成,这就更加剧了水资源的供需矛盾。据水利部介绍,目前我国缺水城市有300多座,受影响人口在1亿以上;农村有3亿多人饮水不安全,其中约19亿人饮用水有害物质含量超标,6300多万人饮用高氟水,200万人饮用高砷水,3800多万人饮用苦咸水。饮用水有害物质含量超标是很突出的问题,并有增加的趋势,致使人民群众的饮水安全受到影响,身体健康受到威胁。总的看,在部分地区和流域,水污染已经呈现出从支流向干流延伸、从城市向农村蔓延、从地表向地下渗透、从陆地向海洋发展的趋势。
——随着经济发展、经济总量增加,废水排放总量增长迅速,污染物排放总量超过水环境容量,尤其在一些人口密集、企业密布或重污染企业分布较多的区域,以及一些跨省的流域区域,这一问题尤其突出,污染防治任务十分艰巨:
———水质超标现象比较普遍,部分重点流域区域水质恶化问题已经比较突出;饮用水水源地有机污染日渐严重,饮用水安全问题已经显现,人民群众生产、生活受到影响。淮河流域的问题,已经引起了全社会的重视,其他一些重点流域区域,我们也要重视,环保总局要联合有关部门,加强重点流域区域的环境管理工作。
———部分重污染行业的水环境污染问题仍然比较严重,有些行业,比如造纸、印染、化工等等,往往是一个企业污染一片地区,甚至一条河流,社会影响比较大。虽然针对某些行业,目前已经出台了一些规定,但是如何全面彻底地解决重污染行业的水环境污染问题,仍然有待于深入研究。
———环境突发事故时有发生,环境隐患增加,对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构成威胁,而相应的水污染事故应急机制尚在建立过程中,短期内难以有效发挥作用。
———环境保护的长效机制和环境监管体制尚未形成。
黄河是西北、华北地区的生命之泉。前不久,记者从青海省出发,途经甘肃、宁夏,到达内蒙古,行程3000多公里,亲眼目睹了黄河中上游水污染的现状和日益加剧的危害。调查中记者发现,尽管黄河流域各地都采取了一些治污措施,但目前黄河仍面临着工业污染治理举步艰难,生活污水和农业退水污染加重的状况,污染形势依然十分严峻。
“苦水”干流:近40%河段的水质基本丧失水体功能120多万市民只能饮用苦水
今年年初,黄河流域水资源保护局组织专家组,对黄河水污染的状况及危害进行了量化分析,发现黄河干流近40%河段的水质为劣五类,基本丧失水体功能。随着经济发展,黄河流域废污水排放量比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多了一倍,达44亿立方米,污染事件不断发生。黄河上游的绝大部分支流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污染,而中下游几乎所有支流水质长年处于劣五类状态,支流变成了“排污河”。
乌梁素海总排干是内蒙古巴彦淖尔市境内通向黄河的一条主要排污渠道。记者看到在这条总排干的沿线分布着许多造纸、焦化等企业,这些高污染企业规模大小不一,一旦环保设施停运或本身就无处理设施,大量污染物就会直排入黄河,影响下游供水安全。
今年年初,黄河包头段遭遇空前严重的以挥发酚为代表的污染,挥发酚、氨氮等超标几倍到几十倍,由于包头市生产生活的主要水源来自黄河,120多万市民只能硬着头皮饮“苦水”。记者在包头市环保局上报国家局的信息中看到,造成这次黄河挥发酚污染的主要来源是乌梁素海总排干的排放,而氨氮的污染主要来自宁夏和包头。
“祸首”沿黄:重点污染源偷排现象仍比较严重“十五小”、“新五小”企业点多面广,很难根除
工业污染一直是黄河水污染的“祸首”。从青海,经甘肃、宁夏,至内蒙古,黄河沿岸能源、重化工、有色金属、造纸等高污染的工业企业林立,产生出了包括COD(化学需氧量)、氨氮、重金属、高锰酸盐指数以及挥发酚等在内的大量污染物。由于环保设施投入大,运转成本高,沿黄重点污染源偷排现象仍比较严重,而一些“十五小”、“新五小”企业点多面广,很难根除。
在甘肃白银市采访时,当地环保部门的干部引导记者查看了横穿城区直入黄河的东大沟,这条天然排洪沟现在成了排污沟。人还未下车,沟里的污水散发出的恶臭扑面刺鼻,河道里的红色酸性废水缓缓流淌着,旁边的支岔小沟还不时注入小股绿色的水流,河沟滩上的土壤被污水侵蚀,呈现出了金属铜色。白银市环保局的干部介绍说,东大沟的沿线有八九家污染企业,包括生活污水在内,每天有近5万立方米废水排入黄河,其中最大的污染源来自于白银有色金属公司冶炼厂,这家运转了40多年的铜冶炼老企业,设备严重老化,虽经国家、甘肃省有关部门多次限期治理,至今没有效果,现在每天还有8000多立方米的酸性废水直排黄河,废水中铜、铅、锌、砷等重金属含量超出国家标准几十倍到上千倍。“白银区原来最主要的居民饮用水水源地位于东大沟下游,距离入黄口仅有200多米,现在这里的水因为净化后水质难以达标,已经停止向城市供水。”环保干部忧郁地说。
“消亡”现状:生活污水和“农业污染”呈现加重趋势乌梁素海湖已经濒临消亡
在沿途调查中记者发现,除工业污染外,生活污水和过量施用化肥、农药造成的“农业污染”目前也呈现加重趋势,所占比例不断上升。同时,沿黄一些城市沿河乱堆、乱倒生活垃圾,加剧了黄河河段的污染。
日趋严重的黄河水污染,严重破坏了黄河生态系统,导致河道中的水生物濒临灭绝。上世纪五十年代兰州市雁滩滩边遍布红柳、芦苇,栖息斑头雁、高原山鹑等十几种水鸟,如今这些鸟种已没有了踪迹。上世纪六十年代初,黄河甘肃段生长的鱼类大大减少,有些已经绝迹。就连兰州人引以为自豪的兰州特产青白石白兰瓜,近年来也因浇了受污染的黄河水而品质下降。
据甘肃省环保局统计,黄河甘肃段年排放废水237亿吨,其中生活污水排放量已达到了141亿吨,占到废水排放总量的595%。黄河流经甘肃四座城市,目前仅有兰州市有4座污水处理厂,日处理能力仅有158万吨。而且兰州市征收的污水处理费只有每立方米02元,全市所收的污水处理费也只能维持一座日处理10万吨污水处理厂的运行。甘肃省环保局局长赵伟民介绍说,作为黄河唯一穿城而过的省会城市,目前兰州市的污水管网普及率只有122%。较小的污水处理和收集能力远不足以处理日益增加的城市污水排放量,致使黄河沿岸排污管、排污沟密布,大量的生活污水直接排入黄河。记者发现,这一问题许多沿黄城市都普遍存在。
污染加重的黄河,不仅影响了沿河地区的工农业生产,更为严峻的是直接危及了生态环境和沿黄百姓的饮水安全。内蒙古巴彦淖尔市境内的乌梁素海是黄河流域最大的淡水湖,现在每年有5亿立方米的废水注入湖区,其中排入黄河有05亿立方米。记者在乌梁素海看到,水体已呈现酱黑色。由于工业废水,特别是农药、化肥含量很高的农业退水注入湖区,使水域的富营养化加剧,水草、芦苇疯长,湖区明水面萎缩,湖底抬升加快。
巴彦淖尔市环保局局长杨介中介绍说:“乌梁素海水质目前基本处于劣五类,昔日的渔场现在已有19种鱼类灭绝。2002年,找到的一条最大的鱼还不足3两重。如果不尽快采取措施治理,不仅危及黄河,而且这块重要的湿地也会在20到40年间消亡。”
“毒水”水质:近百亩小麦引溉了污水后被烧死村民饮水后常拉肚子
湟水河是黄河上游的一条重要支流,在青海省境内流长约300公里,流域集中了青海省60%以上的人口和大部分的工农业生产。然而,由于近年来工业废水和城镇生活废水的排放量逐年加大,年排放量已达到近2亿立方米,湟水河的水质污染急剧恶化。特别是进入西宁市后的各河段,枯水期水质基本在五类或劣五类。2002年,青海省海东地区平安县东庄村的近百亩小麦,引溉了污染的湟水后被活活烧死。正在田头浇地的东庄村村民王成发告诉记者:“现在引湟水浇地,先要看河道里的水,水多了才敢浇,水少了灌进地里,苗子准烧死。”
在甘肃省靖远县靡滩乡,村民们长期饮用的是经过简单沉淀的黄河水。村民们说,锅里经常有白色的沉淀物,饮过水后常拉肚子,洗过脸后皮肤龟裂起皮。“这个水咸得人吃不成,沏出来的茶咸得喝不成。河流里漂着黑乎乎的东西,看着像有油。”村民陶国才说。
记者在宁夏石嘴山市黄河水厂采访时了解到,从2001年开始由于黄河水质急剧下降,水厂的处理难度不断加大。水里的氨氮、挥发酚等含量过高,消耗了大量用于杀菌的氯,水厂不得不将加氯量由原来的处理每升水使用015毫克增加到4毫克左右,而用于澄清、处理有机物的药料也在成倍增加。去年和今年春天这家水厂还曾两次被迫停止处理。水厂副厂长张玉和说:“枯水期最严重的时候,感觉就是在处理污水,即使目前处理过的水,口感还是比较差,有时还有些怪味。现在大约有7万多人在饮用这样的水,今后水厂的供水范围还将不断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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