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中国证监会第十七届发审委召开2018年第41次发行审核委员会工作会议,富士康工业互联网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富士康工业”)首发获通过。
而就在今年的2月1日,富士康工业才刚刚向证监会提交了招股书申报稿。仅仅36天之后,它们的上市请求就已经被批准,这是A股市场IPO的新速度。
然而,外界对于富士康工业的冲击A股市场的超快速度多有质疑。原因在于,《证券法》规定,持续经营未满3年的公司不能够登陆A股市场。对此,招股书也特意在“重大事项提示”之中提到,富士康工业已就此向有权部门申请豁免。
这意味着富士康工业的上市之路上,最大的一块障碍已经被搬走。至此,它们正在朝着“A股市值最大的科技公司”这一名号继续前进。
巨无霸级别的财务表现要成为A股市值最大的科技公司,意味着富士康工业上市后的市值将要达到超过3400亿元这个级别。目前外界最关注的,则是富士康工业的业务能否支撑起这个远大的蓝图。
根据招股书中提供的2015、2016、2017三年的财务数据来看,富士康工业的营收呈现出稳步上升的趋势,分别为2728亿元、2727亿元及3545亿元;净利润为143.50亿元、143.66亿元和158.68亿元。值得注意的是,公司净利润率在2017年为4.48%,这是三年来第一次落到5%以下。
现在,A股市场上市值最高的两家科技类公司分别是海康威视以及360,它们在2016年的营收分别是320亿元和99亿元,至少从营收上看,富士康工业的规模要远超这两家公司。再以整个A股市场来看,富士康工业2016年的收入也足以排在前15名。
另外,招股书也显示,母公司利润表中,2015年和2016年的净利润均是空白,这意味着它们在那两年的利润全部来自合并利润。这同样不符合公司在A股市场上市的常规要求。
与营收同步增长的还有富士康工业的负债率。过去三年中,富士康工业的总负债分别为501亿元、582亿元以及1204亿元。相比2016年,它们在2017年的负债增长率达到了106.8%。招股书中表示,这是由于流动负债中应付账款和其他应付账款账面价值增加所致;具体来看,2017年业务的增长也让富士康工业相应增加了原材料和设备的购置金额,因此应付账款有所增加。
招股书中提到,富士康工业的主营业务包含了三个方面:通信网络设备、云服务设备及精密工具和工业机器人。从业务构成上来看,通信网络设备算是富士康工业的最主要业务,自2015年以来,这块业务的收入一直占到公司总收入的50%以上。
通信网络设备业务,其中就包括了富士康一直为外界所知的,为苹果等手机厂商进行代工的业务。2017年,富士康工业在通信网络设备设计的新产品受到了更好的市场反响,以致产量有所提升,当年该业务的收入增幅也高达45.28%。
相比而言,精密工具和工业机器人的收入占比较低,三年来一直不足1%。这似乎并不能很好地反映其名称中“工业互联网”的性质。因此,证监会在给出的招股书反馈意见中也表示,要求富士康工业方面补充披露公司名称含“工业互联网”的原因、该等称谓是否客观准确且有充分依据等。
总的来看,由于包含着通信网络设备这一块营收相对可观的业务,富士康工业在过去几年中一直保持着比较稳健的发展势头。如果这块业务能够继续上涨的话,将会给富士康工业带来较大的发展空间。长江证券投资顾问邹朝富就预计,富士康工业的市值甚至有望突破6000亿人民币。
错综复杂的各方关系如果富士康工业能够成功登陆A股市场,那么这将会进一步扩充富士康系在大中华区资本市场的领域。
目前来看,富士康集团旗下共有两家上市公司,分别是在台湾证券交易所上市的鸿海精密(TW.02317),以及在港交所上市的富智康(HK.02038)。
两家公司之中,鸿海精密是富士康集团的母公司,也是富士康集团的主体所在。这次富士康工业的上市,就是将鸿海精密之下的三块业务剥离出来,注入富士康集团旗下的一家名为“福匠科技”的公司,并在A股单独寻求上市。
招股书显示,中坚公司是目前富士康工业的最大股东,直接持股比例达到了41.14%,间接持股比例也有约28%;而中坚公司则为鸿海精密的全资子公司,后者持有前者100%的股份。因鸿海精密不存在实际控制人,中坚公司也不存在实际控制人。
至于富士康集团旗下的另一家上市公司富智康,则被认为与富士康工业存在着同业竞争的情况。
公开资料显示,富智康于2005年在港交所上市。其主营业务是为手机及无线通信装置提供全套制造服务,包括设计模具、产品开发、组装整合等等。截至2017年12月31日,鸿海精密间接持有富智康62.78%的股权。日前,它们公布了2017年度的财务数据预期,当中提到,2017年公司的营收将超过120亿美元,同比增长92%。
针对两家公司可能出现的同业竞争问题,富士康工业的招股书中对此回应称,富智康与富士康工业生产并销售的手机部件面向不同的品牌客户,前者面向内地,后者面向海外客户。
此外,同样存在同业竞争问题的,还包括了富士康集团旗下的两家巴西公司。它们分别从事着机顶盒、线缆模组的生产与销售及笔记本电脑、智能手机、服务器和主板的生产与销售。鸿海精密表示,将促使富智康逐步消除海外品牌的代工服务,也承诺两家巴西公司也不会开展和富士康工业相同或类似的其他业务。
除了上述提到的这些已经存在的问题之外,一些潜藏的同业竞争情况,也有可能在之后进一步影响富士康工业的上市进程。
2017年底,印度《经济时报》报道称,富士康集团旗下的印度部门正在当地寻找土地,建设全新的手机工厂,来为诺基亚和小米等品牌在印度市场生产智能手机,计划产能将达到每年3000万部。
一旦富士康决定在印度成立新的公司,来管理当地的手机生产以及销售业务,这将难免会产生和上述情况一样的,与富士康工业之间的同业竞争冲突。
富士康科技在出具的《避免同业竞争的承诺函》中,则是对这个情况进行了统一的回应:一旦同业竞争情况再次出现,将促使该业务机会首先提供给富士康工业;富士康工业将有权利优先收购或许可使用相关的资产和股权。
这意味着,往后富士康工业将全面接管苹果手机等海外品牌在富士康集团旗下的代工业务。
转型中的巨人和苹果公司长期的业务合作关系,无疑是富士康工业在市场上的最大价值所在。但这并不意味着富士康工业就可以借此高枕无忧。
作为iPhone问世10周年的纪念版本,iPhone X并没有能够延续以往同类产品在市场上的良好表现。2017年11月时,凯基证券分析师郭明錤就曾经预计,iPhone X在整个生命周期内的出货量将达到8000万部;但在2018年初,他在一份研报中改变了自己的乐观看法,认为iPhone X的整体出货量将调低至6200万部。而在2月1日,苹果公司发布的财报也提到,公司产品整体销量不及预期。
智能手机行业的整体萎靡已经给富士康带来了负面效应。2016年,鸿海精密的财报显示,其销售额自1991年上市以来同比出现下滑迹象。
对于富士康集团来说,在苹果公司产品的吸引力已大不如前的情况下,如何迅速撕去自家身上的“苹果代工厂”标签,提升其他业务的占比,也许会是之后它们需要重点关注的问题。
此前,富士康就通过收购夏普、诺基亚等著名品牌,希望以自有品牌的方式重新建立形象。如今,它们又将目光放到了人工智能等新锐技术上。
为此,郭台铭本人已经率先扬起了智能化的大旗。他在1月份的股东大会上就表示“鸿海精密将从硬件转型成软件公司”。
人工智能是郭台铭所看好的一个领域。此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他就提到,集团将在未来五年内于人工智能领域投资100亿新台币(约合21亿元人民币),来招聘行业顶尖人才以及成立研发中心。
在2017年12月,富士康就已经与前百度首席科学家吴恩达设立的人工智能初创企业landing.ai达成合作。后者将帮助富士康实现AI化的转型。几乎是与此同时,它们还跟投了视觉识别公司旷视科技的C轮融资。
在这次上市过程完成后,尽管主要的业务还是以设备制造为主,但富士康工业本身也将承担富士康旗下一部分的新兴技术研发任务。招股书中表示,本次富士康工业上市后,所募集到的资金将用于投资包括工业互联网平台、云计算、智能制造产业升级等八个项目,这些项目无一例外都是和智能主题相关。
从招股书的数据中也可以看出富士康工业在科研支出上的投入。从2015年起,富士康工业的研发投入占总营收的比重就在不断提升。2017年,这个比例达到了2.24%。之后,在集团不断加大投入的基础上,预计这个数字还会继续提升。
只是,对于富士康工业而言,无论是工业互联网平台还是智能制造,都未必能够给它们带来短期可见的收益。在招股书中“不利因素”一栏中,它们也提到,工业互联网还处于初级阶段,尚未有统一标准。可以预见的是,工业互联网业务能否成功开展,将会是决定富士康工业在A股市场发展天花板的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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