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设计的确瞄向了国家战略安全这一方向,但落脚到这个产业中,产业和资本的高度还是无法达成统一,因为各自的诉求不同。以中微公司创始人尹志尧为代表的产业从业者固然可以做到十年磨一剑,将刻蚀设备做到全球一线水平,但狂热资本的不断涌入,更多的是看到科创板、注册制等的实施带来的短期套利空间,毕竟相比以往如今上市的门槛和难度大幅降低。
集成电路是一个技术密集型、知识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的产业,如果放到国产替代和国家安全的角度还是一个政策密集型的产业,如果将这四种重要的要素实现深度整合,当然是最理想的状态,但如果这四种要素中任何一个对集成电路产业的理解与认知出现偏差甚至误区,则会出现很大的问题,20年前的"汉芯一号"造假事件如此,武汉弘芯项目烂尾也是如此。
武汉弘芯一开始就对这个行业的理解有所误区,比如一开始就定下的不切实际的目标。武汉弘芯项目原计划投资1280亿元,主要投资目标是建成一条月产能3万片的14nm逻辑工艺生产线、月产能3万片的7nm及以下逻辑工艺生产线以及相应的晶圆级先进封装生产线,但在2017年国内最好的晶圆代工厂中芯国际刚搞定28nm HKMG工艺不久,直到2019年才在梁孟松的带领下搞定了14nm FinFET工艺。
2017年全球晶圆厂中有能力量产14nm及以下FinFET工艺的也就台积电、英特尔、三星和格芯,其中台积电和三星将技术节点推进到10nm,格芯是12nm,英特尔是14nm++ FinFET工艺,与格芯的12nm相当:
行业龙头也刚推进到14-10nm,武汉弘芯一开始就要上马14nm,就当是国内集成电路的产业基础,可能吗?
2017年国内技术达不到,资本目的不纯,政府对集成电路产业认知较浅,武汉弘芯项目如何推进?
可惜了蒋尚义的一腔热血。
武汉的集成电路产业基础还是相当薄弱,更没法与江苏和上海这两个产业集聚地相比,将之比喻为荒漠中的绿洲也不为过。
按申万行业分类,目前在A股上市的湖北半导体企业有盈方微和台基股份两家,其中台基股份主要从事大功率半导体器件的生产与销售,是一家功率半导体企业。但盈方微在湖北荆州,台基股份在湖北襄阳,均不在武汉。
在新三板上挂牌的湖北半导体企业是思存 科技 (839113.OC),公司主要研发与销售多种类别的Wi-Fi模块及相关解决方案。公司在技术上得到高通的支持, 2019年营收与净利润分别达到2.50亿元和0.08亿元,业务规模与盈利能力较弱。
东芯通信(430670)是位于合肥市的一家从事LTE基带芯片研发、销售及提供解决方案的供应商,但目前由于4G网络已经成为过去,公司业绩也一落千丈,2019年营收仅有0.15亿元,净利润亏损0.12亿元,已经连续四年亏损。
过去的终究要过去。
在光模块及光芯片领域武汉具有一定优势,光迅 科技 、华工 科技 具有较强的技术实力,其中光迅 科技 是国内少有的业务涉及光芯片、光器件和光模块产业链的企业,而且公司依靠大股东烽火集团旗下的烽火 科技 ,产品可以很好的切入终端。但是在目前火热的高通量光模块领域公司相比中际旭创和新易盛有所滞后,相比已经研发出1000G光模块的华为以及Finisar等国外巨头差距更是明显:
合肥与武汉在存储器领域的竞争优势相当明显。武汉长江存储在3D NAND领域已经形成一定规模,技术上4月份推出的X2-6070是业内首款128层QLC规格的3D NAND,拥有业内已知型号产品中最高单位面积存储密度、最高I/O传输速度和最高单颗NAND闪存芯片容量的存储器件。技术上与海力士、三星、铠侠等差距也就1-2代,如果公司能及时推出196层甚至256层3D NAND,技术上的差距已经相当小了。另外武汉新芯(XMC)除了Nor Flash等存储器件,自有晶圆厂也可以为客户提供55nm制程的低功耗逻辑和射频等工艺。
在DRAM领域合肥长鑫实现了重大突破,公司现有产品主要有DDR4内存芯片、LPDDR4X和DDR4模组,而且在中低端消费电子领域实现商业化。不过目前三星、海力士等已经将技术延伸到DDR5,在技术上还有一代的差距。
在半导体设备领域领域,武汉精测电子和合肥芯碁微是具有代表性的企业。精测电子是从事TFT-LCD/OLED等平面显示信号测试技术研发、开发、生产与销售的企业,在平面显示信号测试领域位于国内领先水平。不过公司目前将业务向半导体检测延伸,未来公司有望形成平面显示+集成电路检测双主业格局。
合肥芯碁微主要从事以微纳直写光刻技术为核心的直接成像设备及直写光刻设备研发、制造及销售,但目前公司的直写光刻机主要用于PCB,在平面显示领域有一定布局。由于技术自身局限,合肥芯碁微的直接成像技术还不能很好的应用于硅基半导体器件深亚微米节点的制造。
综上所述,从目前集成电路产业布局来看,除了长江存储和合肥长鑫的存储器件,武汉和合肥的集成电路产业发展水平总体逊于江苏和上海,但以光迅 科技 为代表的光模块企业、以精测电子、合肥芯碁微为代表的设备制造企业在个别领域具有一定规模。
除了合肥长鑫,合肥的集成电路产业亮点不多,但如果从产业链布局来看,合肥的产业基础要略好于武汉。
集成电路产业链主要分为设计、制造和封测,目前武汉和合肥在设计领域存在明显短板。武汉昊昱微电子是从事功率半导体及模拟半导体设计的企业,公司基于CMOS、BiCMOS、BCDMOS等工艺开发了HYM533低功耗8位四路DAC、音频功放IC等器件;合肥比较具有代表性的设计企业有合肥芯谷微电子、合肥恒烁半导体等设计企业,而且这些企业由"最牛风投机构"合肥市政府投资,部分设计企业颇具特色,但相比圣邦股份、兆易创新等企业,差距太明显。
在封测领域合肥的基础要好得多,而武汉则一片空白。封测领域合肥目前拥有合肥合晶和合肥速芯两家封测企业,其中成立于2000年的合肥合晶覆盖TO、SOT和DIP封装技术;成立于2018年12月的合肥速芯是集成电路行业咨询公司摩尔精英旗下封测企业,拥有QFN、BGA、SiP等封装技术:
当然合肥速芯的竞争力还来自于摩尔精英在集成电路行业中的资源整合能力,这一点可能是合肥合晶所不拥有的。
在制造领域武汉和合肥均有晶圆厂,其中合肥长鑫和长江存储各有一座300mm晶圆厂,主要是这两家企业均采用了IDM模式,这也是三星和海力士等存储器龙头的典型模式。除此以外PowerChip和XMC(武汉新芯)分别在合肥和武汉拥有一座300mm晶圆厂,产能较小,而且主要以成熟节点为主。
合肥集成电路产业的优势是打通了设计、制造和封测,武汉虽然有武汉新芯这样的晶圆代工厂,但封测还有短板。
当然在光模块等领域武汉有独特的竞争优势。
有人曾将中国半导体投资者归纳为无知者无畏型、无耻者无畏型和既无知又无耻型三类,其中无知者无畏型主要是地方政府,出于各种目的往往会出现"义和团"式的"造芯运动",典型代表就是武汉弘芯这个烂尾项目。无耻者无畏型主要是产业内企业"杠杆"式的"堵芯",怀着撞大运的心理借着主业的成功赌博式发展集成电路这个副业。既无知又无耻型就是那些暴躁狂热的资本,他们对产业规律视而不见,搞跨界投机式的"骗芯"。
一级市场如此,二级市场同样炒作投机之风盛行,最典型的就是中芯国际上市前后的炒作以及半导体板块的暴涨暴跌,让一众投资者吃了闷瘪。
集成电路行业是一个大投资、重积累、长周期、慢回报和高风险的行业,科创板和注册制的推出只是解决了一个资本顺利退出的通道,但产业本身特征是无法在资本加持下能改变的,如果只是抱着投机甚至赌或骗的心态闷头扎入集成电路行业,可能自己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65nm制程的SoC芯片设计及流片成本2850万美元,16nm的设计及流片费用高达1.06亿美元,足可以让很多中小型设计企业倒闭好多次了。
去年下半年开始,芯片产能短缺持续发酵。作为全球最大的集成电路市场,我国重点区域和企业龙头也在加强布局。
4月7日,“无锡发布”公布了南京海关同意在无锡开展集成电路全产业链保税模式改革试点的消息。业务试点包括建立产业链评估机制、促进产业链自律管理等措施,无锡高新区综保区SK海力士半导体等4家上下游关联企业成为开展高端制造全产业链保税监管模式业务改革试点企业。
作为集成电路产业重镇的上海,7日发布了第二批14个特色产业园区,分别聚焦三大先导产业,重点领域补链强链,新兴融合领域三大类别。其中包括浦江创芯之城(三大先导产业)、电子化学品专区(重点领域补链强链)等特色园区皆为集成电路领域。
集成电路十五强城市
对于产能短缺,各地也加快了对集成电路的部署。
目前,国内集成电路产业基本分布在省会城市或沿海的计划单列市,呈现“一轴一带”的分布特征。经过多年部署,我国目前主要有四个产业集聚区,分别是以上海为中心的长三角、以北京为中心的环渤海、以深圳为中心的泛珠三角和以武汉、成都为代表的中西部区域。
芯思想研究院日前发布了2021年中国大陆城市集成电路竞争力排行榜,从产业规模、产业链支撑、市场需求、政策支持、创新能力、产业活力等6个指标进行评估。根据测算结果,上海、北京位列第一、第二,无锡超越深圳,排在第三位,武汉、合肥超越成都、西安,排名第五、第六。在位列前15名的城市中,长三角地区占有六席,分别是上海、无锡、合肥、南京、苏州、杭州。这个排名,也和我国已有的集成电路产业格局和各地对集成电路产业的布局大致相符。
排在榜单首位的上海,集成电路已覆盖设计、制造、封装测试、装备材料等各环节领域。就在日前工信部公布的先进制造业集群竞赛决赛优胜者名单中,上海市集成电路集群入选第一批决赛优胜者。
而在4月7日举行的2021年上海全球投资促进大会上,总投资4898亿元的216个重大产业项目集中签约,在制造业领域签约项目共118项。三大先导产业中,集成电路领域签约项目16个,如彤程电子计划在化工区新建半导体光刻胶及配套试剂项目,可形成年产1.1万吨半导体光刻胶及2万吨相关配套溶剂,进一步推动光刻胶生产本土化。
数据显示,2020年上海集成电路产业规模占全国比重约为22%,产值超过2000亿元,增长超过20%。目前超过700家集成电路重点企业落户上海,形成了集群效应。仅张江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集成电路领域2020年产销规模就达到1800亿元,占全国1/5。
第二名北京,也在3月24日启动了北方集成电路技术创新中心项目建设。北京亦庄表示,这是北京经开区“两区”建设围绕“4+2+1”产业体系集聚高端产业资源推进项目落地背景下,在集成电路产业领域落地的又一重点项目,有利于构建以北京为中心的集成电路产业生态圈,助集成电路生产线提质增效。而在早一些的2月初,北京经开区集中签约129个“两区”建设项目,总投资额近4000亿元,其中集成电路项目投资额就超过2000亿元。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在前15个城市中,江苏一共有3个城市上榜,分别是无锡、南京、苏州。
3月21日,江苏召开集成电路产业强链专班工作推进会,提出重点支持有基础有条件的地区,积极扶持壮大龙头骨干企业和行业领军企业。
而刚迎来集成电路利好政策的无锡,2020年全市集成电路产业营业收入达到1420亿元,同比增长27.5%,占到江苏全省一半以上,产业规模位居江苏城市第一、全国城市前三。
杨俊刚看来,在中西部地区,武汉和合肥在集成电路产业整体实力表现上较成都和西安更弱一些,但是从近几年的发展来看非常强劲,包括本地培养企业和招商引资国内外的企业力度都比较大。“尤其现在的存储器项目,长江存储在武汉,长鑫存储在合肥,两家企业发展布局比较迅速,后面发展势能更强。”
产能短缺还将持续
高通CEO安蒙在2月初的财季电话会议上表示,全球半导体行业都在缺货,不仅仅是先进工艺产能不足,传统节点工艺产能也面临考验,芯片缺货缓解或许要等到今年年底。
在今年3月的SEMICON China上,中国工程院院士、浙江大学微纳电子学院院长吴汉明表示,如果我们不加速发展,未来中国芯片产能(与先进国家的)差距,将拉大到至少相当于8个中芯国际的产能,因此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紫光集团联席总裁陈南翔亦在SEMICON China上表示,芯片产业作为周期性产业,此前供需情况呈现出“库存、消化、库存”三段式变化,但从2020年至今,全球芯片产业已不再符合这一规律。虽然目前产能扩充一直在做,但扩产的能力实际上还是跟不上需求的增长,在总供应不变的情况下,半导体产业将面临供需动态不平衡的新常态。
同时,全球半导体产业正值上升期,市场对于芯片的需求将进一步扩大。世界半导体贸易统计组织预计,2021年全球半导体市场规模可达4694亿美元,同比增长8.4%。可以预见,全球芯片产能短缺的情况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仍会继续存在。
李珂表示,中国是全球最大的集成电路市场,所需芯片又大量依赖进口,芯片缺货对国内电子企业带来不利影响。
在李珂看来,目前造成芯片产能不足主要有需求侧、供给侧、供应链三方面的原因。新一代信息技术产品应用加速落地,推动芯片需求快速增长,另外由于芯片生产线建设所需投资不断增长,导致近些年全球半导体产能增长缓慢,叠加疫情等因素又造成芯片短期供给中断。最后受国际贸易影响,产业链上下游企业为防范断供风险都在增加库存,无形中进一步加剧了芯片的“抢购”。
据SIA(美国半导体行业协会)的数据,2021年1月全球半导体销售额同比增长13.2%,其中,中国销售额占比位居第二(12.4%),同比增长3.4%。
就在3月29日,财政部、海关总署、税务总局公布《关于支持集成电路产业和软件产业发展进口税收政策的通知》(下称《通知》),明确了集成电路产业免征进口税的情况。
例如,《通知》提出,对集成电路线宽小于65纳米(含,下同)的逻辑电路、存储器生产企业,以及线宽小于0.25微米的特色工艺集成电路生产企业,进口国内不能生产或性能不能满足需求的自用生产性原材料、消耗品,净化室专用建筑材料、配套系统和集成电路生产设备(包括进口设备和国产设备)零配件等,免征进口关税。
对集成电路产业的关键原材料、零配件生产企业,进口国内不能生产或性能不能满足需求的自用生产性原材料、消耗品,免征进口关税。
其实,这已经不是集成电路和软件产业第一次迎来税收方面的利好了。
去年8月国务院公布了《关于新时期促进集成电路产业和软件产业高质量发展若干政策的通知》,这份新政被业内人士看作是力度最大以及覆盖范围最广的文件,包括财税、投融资、研究开发、进出口、人才、知识产权、市场应用、国际合作等八个方面。
这场“豪赌”的残酷性就在于从来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携手共赢,市场这只“大手”无时无刻不在拨弄着命运的轮盘,新能源产业大面积的布局注定会在分化的大势里爆发血战。满地狼藉的江西、江苏等地烙下的道道伤痕,便是失败者付出的代价。
现在,轮到安徽坐上了赌桌,赌上下一个十年,与蔚来、大众共同奔赴下一个战场,顶着“最牛风投机构”“赌城”之名的合肥成了漩涡的中心。
“隐忧重重”
曾经有人如此评价合肥的尴尬地位:“向东,纳不进东部沿海开放地区;向西,挤不进西部大开发战略”。事实上,即便是在中部崛起战略中,合肥也不得不面对武汉与南京的前后夹击,成为名副其实的“中间塌陷地带”。
不过好在,合肥从来不缺乏破釜沉舟的发展勇气,精准毒辣的投资眼光使这个曾经“全国最大的县城”在短短的十几年内蜕变成“新一线城市”,举世瞩目。
知乎上有个直观的对比:中国发展最快的城市,是深圳,1995年到2006年,深圳的GDP从842亿元涨到了5814亿元;同样的时间跨度,合肥从2005年的854亿元发展到2016年的6274亿元。2019年,合肥的GDP已经增长至9409.4亿元,距离“万亿俱乐部”仅一步之遥。
可一座新兴的巨型城市,无数赞誉的背后往往潜藏着巨大的发展压力。在多年拼尽全力的狂奔之后,瞬息万变的时代格局映照出层层隐忧。这意味着如果合肥想要将自己翻涌成“前浪”,需要更为强力的动力势能。
20年前,沿海发达地区的产业转移给予了合肥第一次转型的机会,海尔、美的、格力等头部品牌纷纷接踵而至。十年间,家电产业的繁荣给困顿中的合肥带来了第一个千亿产业,接近于当时武汉家电产业四倍的体量,“工业立市”的合肥俨然成为了全国最大的家电生产基地。
然而,时代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变换了模样。如今的家电行业在激烈的存量市场竞争中烽烟四起,无休止的价格战使得产业利润被不断摊薄,瓜分。消费市场受阻、产业链动荡风险加剧、产品差异化突围停滞……疲乏的家电市场正在遭遇着一场事关生死的洗礼。过去两年多来,格力的股价一直悬停在3000亿元左右,营收的滞涨与利润下滑成为合肥家电产业进入发展瓶颈期最真实的写照。
12年前,合肥将全市的发展气运赌进“身受重伤”的京东方,希望以全市三分之一的财政收入搏一个明天。几乎倾其所有的合肥赌对了,超千亿的产值规模、10余万的就业人数、70多家配套企业的发展,继家电产业之后,京东方撑起了整个合肥新一轮的经济增长。
只不过,京东方在面板产业以低价攻势击溃日韩后,自身也不得不禁锢在业绩的囚笼之中。京东方2019年财报中披露,其在营收上首破千亿、增长近20%的情况下,净利润却大幅下滑超过40%。也就是说,在技术实力上极其强壮的京东方依然在资本市场中跛足而行。
“我们要加强企业在资本市场上的形象管理,不可以一个行业和技术上的巨人,却是资本市场上的巨婴。” 京东方董事长陈炎顺也在不断地自我反思。
不仅如此,尽管在华为等手机厂商的支持下,2019年京东方AMOLED智能机面板出货达到1800万片,同比增长343.9%,位居全球第二,但相较于全球第一的三星,京东方的出货量不及其5%,差距不言而喻。
并且随着华为手机业务受中美局势影响进入产品衰减期,对京东方的面板业务的震荡还将如潮水般袭来。位于产业中心地带的合肥毋庸置疑将直面产业之危,寻求解决之道。
合肥给出的答案指向了风波不断的新能源产业。如此一来,合肥加入新能源产业的“赌局”便有了更为深刻的产业集群意义。一方面是为了迎合国家对于新能源汽车的发展战略,完善新能源汽车产业布局,提升合肥在全国乃至全球汽车领域的创新和引领地位。
另一方面,更是为了带动电池、电机、电控、电子架构等新能源汽车和智能网联汽车产业发展,并与合肥原有的集成电路、新型显示、人工智能、新材料等战略性创新产业实现同频共振,构建产业闭环,实现合作共赢,最大程度上解决原本产业链条中的种种隐忧。
转型“暗战”
只是,当回首江西、江苏等地的断壁残垣,我们不禁会问,赌桌上的“常胜将军”这一次还能够赌赢吗?
在数次惊险的对局之后,似乎人们普遍看好合肥这一轮的产业转型,毕竟相比于博郡、赛麟之流,蔚来与大众显然要靠谱的多。可既然是赌就有输的可能,此时此刻于其长篇累牍地分析转型成功后的盛况,不如静下心来细细思考可能会遭遇的困境。
不可否认的是,以江淮、奇瑞为代表的安徽汽车产业近年来的成绩并不太理想,2019年安徽全省的汽车产量为77.6万辆,仅占全国的3.6%。这意味着在强敌环伺的新能源战场之上,日渐势微的本土品牌并未打造出足够的市场认知,数十年的汽车产业发展所积累的品牌与技术财富,很可能会在迈向下一个时代的窄门中付之一炬。
大众的入局似乎盘活了传统造车,可由于江淮自身的弱势,新能源发展的主导权牢牢控制在德国人手里,而目前思皓前路未卜,大众新能源在华导入依旧缓慢。
即便在未来的合作中,大众能够带来技术、制造等方面的提升,也会从供应链体系、整车份额等层面进一步瓜分市场。江淮、国轩高科面对强势的大众集团有着进一步沦为附庸的可能,成为大众掣肘自主品牌发展的一环。
那么姿态相对较低的蔚来呢?尽管2020年二季度财报,单季度汽车销量首次突破1万辆,首次实现了3.13亿元人民币的毛利润,但仍处于亏损状态之中,营业亏损金额达到11.7亿元人民币。
从中长期来说,蔚来急需解决的问题依然是快速扩大销量基盘,实现规模化效应,从而实现盈利,而面对特斯拉、小鹏等的围追堵截,难度可想而知。并且,蔚来始终坚持的差异化服务体系在用户规模提升之后会遭遇更为艰巨的运营压力,如何将服务变现也成为蔚来能否带动安徽新能源发展的关键所在。
除此之外,在新能源产业链条上,虽然合肥市目前拥有国轩高科、华霆动力、安徽力高、合肥星源等动力电池相关企业,但均是锂电池布局,并没有取得核心优势技术,特别是燃料电池汽车、清洁能源汽车、智能网联电动汽车等影响未来产业发展方向和格局的新兴产业布局仍然不足。
在人才体系建设上,家电产业链、半导体产业链,新能源产业链的大范围布局,使得合肥撬动了经济的杠杆,却并未撬动起人心。多年来,合肥依然未能构建起完善且富有竞争力的人才引入机制。
从引进人才的成果来看,2019年合肥新增常住人口10.2万,与同期“对手”杭州的55.4万、深圳的41.22万、广州的40.15万等相比,在城市吸引力上,显然合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今年4月合肥发布《推动长三角地区更高质量一体化发展重点工作推进方案》,其目标是“到2025年,合肥融入长三角一体化发展取得明显实效,主要经济指标与长三角沪宁杭等主要城市差距进一步缩小。”成为长三角副中心一直是合肥发展过程中的殷切期待,这一次,是非成败或许就系在这转身之间。
本文节选自《汽车公社》杂志8月刊封面故事。
文/罗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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