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勇庆
“您是从华为来的?能否帮我介绍一下这家公司?”一位穿着白衬衫、打着领带、一丝不苟的英国看门老人急切地问道,“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家中国企业,如今它却要租下我们整整一栋楼!”
这是伦敦西南50英里之外的Basingstoke小镇。不远处一栋“凹”型的三层楼房张开了它的两翼,像是在欢迎宾客的到访。不过,从一年前建成到现在,这栋楼一直是空空荡荡的。现在,华为租下了这栋6800平方米的大楼的一半面积,而且现在还准备拿下剩下的另一半。
几个月之后,华为在英国的大部分员工将会搬过来,这也将结束华为欧洲总部、欧洲技术支援和培训中心以及英国分公司虽然都在Basingstoke,但是却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寄居一隅的历史。毕竟在年底之前,单是华为英国分公司的员工数量就将达到400人。一个更加正式、更加具有规模的根据地在经历了5年的奋战之后,终于应运而生。
华为英国队伍中唯一不准备搬过来的人马,此时正在伦敦东北方向的伊普斯维奇。他们正在和英国电信(BT)的技术人员进行紧张的联合实验,以便早日推出 “21世纪网络”。全球第九大电信运营商BT这个雄心勃勃的计划,将会把公司所有的传统电信网全部转移到IP平台上。这是一个为期5年、总投资额高达 100亿英镑的大项目!今年4月,华为成为BT选定的八家优先供应商之一,这很可能意味着华为未来5年在欧洲可以过上真正的“幸福生活”。
华为在英国电信的“21世纪网络”项目中跨出的一大步,让很多欧洲的分析家们刮目相看。因为,被英国电信这样的大运营商所接受,标志着华为5年征战欧洲的阶段性胜利。
“我们必须看到华为已经具备了进入全球一流市场的能力。”一家国际著名的电信分析机构这样评论道,“我们现在要关注的应该是:他们已经来了,他们会征服吗?”
从2000年进入欧洲到现在,华为在欧洲已经建立了26家子公司或者代表处,拥有超过1300名员工。近几年,欧洲区的业绩年年翻番:去年实现了2亿美元的销售额,今年的增长则更为迅猛,预计全年将能够完成6亿美元。
与今年华为预计40亿美元的全球海外销售额相比,目前欧洲区所占的份额还很小。但是,欧洲市场的意义却永远无法被忽视。这是一个真正的主流市场,也是一个无比富饶的“产粮区”。这也是华为要走向世界级企业,必须通过的一道关隘。
法国登陆
在风景宜人的巴黎郊区Boulogne Billancourt,有两栋醒目的全玻璃幕墙高楼。走进大楼里,一件两米多高的巨大蓝条相间的球衣从二楼一直悬挂到前台的上方,那是著名的马赛奥林匹克足球队的队服,而球衣上面主赞助商NEUF字样异常显眼。
这里就是法国电信运营商NEUF的总部。在办公大厦的顶层,CEO米歇尔·保兰(Michel Paulin)惬意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愉快地回忆着与华为几年前开始的故事。
2001年2月,当时的LDCOM,也就是现在的NEUF正准备在法国全境建设一个骨干光传输网络。成立不过3年的LDCOM一开始只面向电信运营商做光纤的基础网络批发业务,但是现在他们决心去直接面向企业和个人用户。
LDCOM的决策与当时的欧洲正处在电信改革的动荡时期直接相关。1996年,美国颁布了《电信改革法案》,首先放开了电信运营市场。随后几年,欧洲各国也纷纷放开了本国的电信市场。同时,随着IP等新技术的冲击,一些老牌的电信运营商由于负担较重,不能适应新技术的发展,纷纷陷入了困境。
相反,一些新成立的、规模较小的中小型运营商却没有什么负担,他们能够采用更先进的技术,对一些细分市场客户的反应也更为灵敏,这个时候反而能够脱颖而出。NEUF就是这样的一家公司,它制定的产品计划就是:用户每个月只需支付30欧元,就可以享受160个数字频道的电视节目、互联网接入服务和传统的电话语音服务“三位一体”的超值享受。
为了建设这个全新的传输网络,NEUF已经圈定了一个供应商名单。“老实说,开始其中并没有华为。” 米歇尔·保兰说道,“但是,一个电话改变了这一切。”一家与NEUF颇有渊源的法国本地的代理商打来电话,希望能够让华为参与竞争。
“一开始我们对华为并没有把握。只是由于这家代理商的竭力推荐,我们才同意让这家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中国公司试一试。”当然,华为开出的条件也颇具诱惑—— 华为将以非常优惠的价格为NEUF建设最初的里昂等两个城市的网络并负责运营3个月,然后再交给NEUF进行评估。
不到3个月的时间,华为建成了两个城市的网络,这样的速度很对NEUF的胃口,而评估的结果也非常令人满意。随后的几年时间里,华为赢得了NEUF在整个法国的光网络传输合同。
“这为我们节约了至少10%的投资。”米歇尔·保兰评论道,“而且我们获得了想要的速度。要知道,几年前所有的市场都是法国电信的,而现在我们已经成了它最大的竞争对手。为什么?无非是我们动作更快一些,更冒险一些;当然,我们的价格也比法国电信便宜一些。”米歇尔·保兰幽默地挤了一下眼睛,“因为我们用的是中国的设备。”
NEUF不需要BT那样的21世纪网络,因为它本来就是一家新型的运营商,所有的设备和系统都是基于IP的。所以,他们对华为的产品认证也不需要那么繁琐,一般ADSL接入设备的认证只需要4~5个月的时间,数据通信产品两三个月就行了。这是双方一拍即合、没费什么周折就走到了一起的主要原因。现在,华为已经和阿尔卡特、思科等公司一道进入NEUF的六大供应商之列,并且牢牢占据了第一的位置。
这其实也是华为在欧洲第一个规模较大的订单。虽然在此之前,华为的光网络产品已经进入德国市场,但是华为始终没有在德国实现大的突破。
“法国人就是欧洲的中国人,他们也好美食,也特别讲朋友关系。”华为法国公司总经理温群认为法国人确实比较特别。虽然当初的单子并不是自己打下来的,但是作为接任者的他同样在下班之后仍然和客户打成一片,而这在欧洲其他的很多国家却并不一定需要。可以说,无意之间,华为在欧洲选择了一个和中国最为相近的市场。
突破NEUF的过程中,那个“打电话”的代理商也是一个重要的环节。当年刚进入西欧市场的华为根本没有能力直接接触到哪怕是较小的电信运营商,“自己去谈几次也不见得能见到人家的高层主管。”一位华为的老员工回忆道。“所以,我们开始想办法发挥当地代理商的作用。”
华为利用代理商是从与阿尔斯通的合作开始的。这家法国的系统集成商经常会承揽一些电信的集成项目。作为总包,它也需要寻找一些性价比较高的设备商进行合作。华为当时恰好找到了一家很有影响力的代理商,通过它接触上了阿尔斯通。而那时候阿尔斯通正好接了一个非电信核心业务的城域网项目,不过这个项目不是在法国而是在东欧的捷克。
正苦于找不到价格较合适的设备商的阿尔斯通,抱着试试的想法和华为开展了第一次合作。这次合作的结果非常圆满,从此以后华为在法国开始有了一些小名气。然后,同样也是通过代理商,华为找到了当时规模尚小的LDCOM,做成了第一笔大生意。
会猎荷兰
去年12月8日的荷兰海牙,当华为总裁任正非和荷兰Telfort公司CEO Ton aan de Stegge共同签署超过2亿欧元的WCDMA合同的时候,华为荷兰公司总经理陈海军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而高兴的不仅仅是他,在随后两天,任正非请所有在荷兰的华为员工吃中餐,平时滴酒不沾的他这次却破例了。
而与此同时,Telfort的2G设备商爱立信却紧急约见Telfort公司CEO、CFO等高管人员并提出强烈的质询。要知道,Telfort的CEO Stegge以前还是爱立信出来的。他们没有料到的是,这个时候Telfort的高管人员却突然强硬了起来,反唇相讥爱立信为什么以前对Telfort这个相对较小的运营商不重视。最后,双方不欢而散。
亲身经历了“荷兰战役”的陈海军可能也是华为欧洲26家分支机构的“一把手”中唯一持外籍护照的华人。去年6月,陈海军通过荷兰邮政电信部门的熟人第一次与Telfort接触上。当时,华为在荷兰连办事处还没有成立。通过交流,他发现2000年7月就拿到3G牌照的Telfort却迟迟没有开展3G服务,不禁大喜。于是,一个月之后,华为的技术人员就上门和Telfort进行了第一次3G业务的交流。随后两个月的时间,华为与Telfort共同制定了3G 的商业计划;到了第四个月,华为已经正式向Telfort提交了一套为其量身定做的分布式基站方案。
快马加鞭、全力以赴地打一场“会战”是华为的特长。通过与Telfort的多次交流,华为人很快找到了Telfort迟迟不上3G的症结所在。
荷兰是西欧最发达的国家之一,移动业务的竞争非常激烈,这个只有1600万人口的小国竟然有5家移动运营商在竞争,而其他4家公司沃达丰、Orange (法国电信下属公司)、T-Mobile(德国电信下属公司)、KPN(荷兰第一大电信公司)均为世界级的大公司,都有自己的研发中心从技术和商业的各个角度研究如何提供3G服务。而且,沃达丰和KPN已经开通了基于R99版本的3G服务。
Telfort担心自己没有雄厚的研发支持,无法开展有针对性的3G应用。而另一个原因是因为荷兰是欧洲人口密度最大的国家之一,而且非常注重环保。要安装新的基站和射频设备必须经过所在建筑物业主的同意,需要支付的费用甚至比设备本身的价值都要高很多。
针对Telfort的顾虑,华为开始对症下药。首先,华为和Telfort合作成立了一个移动创新中心,专门研究在荷兰市场适合推出哪些移动服务项目。其次,华为在原来就有的小基站解决方案的基础上提出了分布式基站的解决方案。华为将基站分为BBU(基带处理单元)和RRU(远端射频单元)两个分离的部分。让两个部分可以直接安装到运营商原来的机柜当中或者安装到靠近天线的抱杆或者墙面上。这样,Telefort有90%以上的站点都可以利用原有的站点,总体拥有成本(TCO)比常规的方案节省了三分之一。
“我们就是看中了华为的这两点。”Telfort公司CTO Van de Wiel对华为的解决方案非常满意。当然,在接受华为的方案之前,他说自己还是去华为深圳总部以及华为在阿联酋的3G项目考察过,并对华为有了很好的印象。
全力以赴的华为最终在去年年底拿下了这个项目。“大家都以为华为在这个项目上是靠低价取胜的,其实不是这样的。我们关键是看中了华为对合同执行的承诺和快速的反应能力。至于价格,我可以实话实说,华为其实不是最低的。”Wiel透露。
这个项目最终可能成为全球第一个商用HSDPA项目。今年6月,华为和Telfort完成了首次HSDPA的商用演示。这次演示采用了内置高通芯片的华为 HSDPA商用数据卡。通过笔记本电脑点播高清晰度的视频节目,下载速率高达14Mbps。与采用UMTS技术下载的节目的画质相比,就好比是DVD和 VCD相比。如今,双方正在密切合作,争取在今年第四季度在荷兰部分地区提供HSDPA商用服务。“到时候我儿子就可以用它来和全世界的玩家一起玩多媒体游戏了。”Wiel笑着说道。
如今,华为的各种设备已经陆续抵达华为荷兰公司。华为荷兰公司的办公楼就在著名的欧洲足球豪门阿贾克斯队的主场阿雷纳(Arena)球场旁边,这里也是全球高科技企业聚集之地,旁边的一栋高楼就是Telfort公司总部所在地。当一个接一个的集装箱堆满了华为楼下广场的时候,旁边的Telfort公司的员工也被震惊了,纷纷跑过来重新打量华为的设备,这让荷兰的华为员工心里感到非常自豪。
更大的机会也正在向华为招手。今年6月29日,荷兰电信运营商的老大KPN宣布支付112亿欧元收购Telfort,这已经引起了KPN的主要供应商爱立信的忧虑。因为此前KPN的3G网络是爱立信负责建设的,整个技术架构是基于已经显得过时的R99版本。Gartner的分析师Jason Chapman认为,如果此次收购成功,将使得华为有机会向KPN推销自己的全线产品。
实际上在此之前,华为已经赢得了KPN的一个大单。6月7日,华为与KPN签定合同,成为KPN荷兰全国骨干传输网的唯一供应商,这个项目包括骨干网和接入网,范围覆盖荷兰全国各大城市。因为这次成功,陈海军们也着实高兴了一段时间,因为他击败的是阿尔卡特和朗讯这两家在光传输领域世界领先的公司。
“我们一开始的目标只是进入供应商行列,具体能拿多少份额并没有在意。”陈海军说道,“当听说三家之中只有一家胜利者的时候,我们甚至有些担心。”而这个时候,华为良好的供应链管理水平和“快速调集资源进行会战”的能力起了作用。当KPN同时给三家发出要求,让三家把设备运到KPN的实验室进行测试之后,华为的设备从中国运到荷兰海牙,竟然比欧洲大陆的阿尔卡特的设备还先到。最后,华为如愿以偿地独享了这份大餐。
“在荷兰,我们和移动的老大(爱立信)以及固网的老大(阿尔卡特)都干过,结果都赢了。”一位华为员工自豪地说道。
血战英伦
英国Basingstoke小镇,一个普通的工作日。天刚刚亮,崔俊海就被两岁的宝贝女儿吵醒了,他看了看闹钟,该是上班的时间了。几个星期之前,他的夫人和女儿来到了英国。“我想先让他们在这里呆半年然后回国内过春节。明年再过来,这时孩子就到了在这里上幼儿园的年纪了。”
崔俊海是华为欧洲投标部的主管。1998年就加入华为的崔俊海第二年就进入了国际投标部。几年来在全球各地一共投了多少个标,连他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了。“但是BT这个标今后是怎么也不会忘记的。”他这样说道。
去年6月,BT的“21世纪网络”第一次发标。当时可谓盛况空前,有数百家大大小小的供应商参加了投标,那场景如同一场盛会。作为上任后的第一个项目,崔俊海最近一年与BT没少打交道,光是报价就来来回回了五六轮。
去年在做BT投标的时候崔俊海所在的团队曾经开过一次会,大家边吃边聊、互相鼓劲。当时他说了一句“我真的是屡败屡战”:几年前他也曾在荷兰等欧洲发达国家投过标,结果却不如人意,凡是千万美元级别的大单子基本上是胜少负多。
“我们当时的实力还不行,公司的品牌、团队、供应链、客户关系还没有建立起来,单单上过几次门、交过几次材料、做过几次演示,这还远远不够。大的运营商会看你的综合能力。”而如今的他开始越来越多地品尝到成功的喜悦了,“现在我们基本上每投五六个标就能中一个。而且,我们还在进步。什么时候三个能够中一个,就称得上一流的设备供应商了。”
要成为一流的设备商,就要拿下一流的运营商,也就是崔俊海时常在嘴里念叨的“大T”。在全球电信运营商中排名第九的BT就是名副其实的“大T”,而要拿到它的入场券绝非易事,即使是很多全球顶级的设备商也会由于达不到其要求而被罚得很惨。
“我们希望通过BT这个项目,将我们苦练了多年的内功在欧洲、在‘大T’身上落地。”华为英国公司总经理陈朝晖的另一个身份是华为“BT全球系统部”也就是BT项目的牵头人。“我们要进得来、站得稳、长得大。”
华为要成为BT的供应商,必须通过BT的供应商认证,而此认证耗时巨大并且覆盖多达12个方面的内容。华为为此成立了由董事长孙亚芳为总指挥,常务副总裁费敏总负责的BT认证筹备工作小组,成员涵盖销售、市场、供应链、人力资源、财务等诸多部门。
由于早在1998年,华为就已经引进了IBM的IPD(集成产品开发)项目,又在2000年引入了IBM的ISC(集成供应链)项目,公司从上到下已经经历了IBM咨询顾问挑剔的眼光,因此还是很自信能够满足BT的要求。
但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华为在法国和荷兰的机动灵活和集中力量突破一点等心得在BT面前并没有势如破竹。2003年11月,BT的采购认证团来到了华为,对华为进行了为期4天的“严格体检”。在国际一流水准的专家面前,华为的很多漏洞还是暴露了出来。当BT的专家问到:“在座的哪位能告诉我,从端到端全流程的角度看,影响华为高质量将产品和服务交付给客户的排在最前面的5个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在场的华为的所有专家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答得上来!
而BT的专家在考察华为的ISC的时候,提出了一个问题:“华为如何保证产品的及时交付?”得到的回答却是:“我们有非常严格的产品出货率指标进行考核。”专家很不客气地指出,对于客户来说,我们并不关心你的及时出货率,而是更为关心你的及时到货率。专家进一步指出:华为还没有针对BT明确的商业计划;除了市场人员之外,其他部门的员工并不知道BT对供应商的基本要求,也就不可能为BT提供具有针对性的支持和服务。
一些小的插曲更是让华为感到尴尬。就在BT专家的眼皮子底下,华为一位“勇敢”的开发人员在生产现场没有采用任何的静电防护措施,就从正在调试的机架上硬生生地拨出一块电路板,揣在腋下扬长而去……华为武装到牙齿、高度自动化的厂房中偏偏却有一滩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水迹……
经过4天的考察,BT的专家分十几个单元给华为打了分,每一个单元的满分是7分。除了在基础设施上得到了6分的高分之外,华为的其他硬件指标也得到了较高的分数,但是在像业务的整体交付能力等软性指标上却得到了较低的分数。在离开华为之前,BT的专家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希望华为能成为进步最快的公司。”
在其后的几个月中,华为在BT指出的问题上进行了“急行军”,把“让硬件的国际化变成整体能力的国际化”作为主要的努力方向。同时华为开始进行组织结构的调整,为了满足国际“大T”的要求,专门组建了大客户服务部,成立专门的团队为每位“大T”提供端到端的服务。这种服务设置是贴身的。例如,BT项目的牵头人就是英国公司总经理陈朝晖;同样的,法国电信和KPN的牵头人也分别是法国和荷兰公司总经理温群和陈海军。在每个公司,也专门抽调一部分人员来照顾这些“大T”。
为了进入BT的Short List(短名单),华为花了两年多的时间,花费了数以亿元计的资金。“其实这已经不仅仅是为了BT。”一位华为高层说道,“而是为了真正接近世界级电信设备商的管理水平。今后都是硬碰硬的较量,取巧不得。所以华为被认证的过程其实比认证的最终结果对我们更有意义。”
在随后的一年多的时间里,又经过了多次的磨合和交流,华为终于在今年4月拿到了BT交来的“金钥匙”,正式入选“21世纪网络”的优先供应商名单。
进入BT的短名单带来的不仅仅是未来在BT身上的收益,很多连带的效益在华为拿到“豪门俱乐部”入场券的时候就已经产生。比如,虽然与BT进行紧张的商务谈判,但是陈朝晖已经不是很担心华为的份额了。“我们和BT的另外7家供应商现在更多的其实是竞合的关系,大家必须一起努力才能完成BT这个项目。”其实一些业内大佬已经开始对华为另眼相看,甚至愿意与华为合作竞标。例如,华为在法国的一个大项目就是和思科、北电联合在一起投标的。
从最像中国的法国依靠代理商和新兴运营商登陆,到在欧洲最开放的国家荷兰战胜行业老大,再到今天在最保守的老牌西方国家英国获得认可,在经过了5年的摸爬滚打之后,华为终于可以说在欧洲站住了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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