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依旧多得让人眼花缭乱的土味男装,门店冷清的生意,显示出这家国民品牌早已人气不再。
但是,没有公司会放弃挣扎。
最近,海澜之家品牌管理有限公司申请了“海澜元宇宙”和“海澜之家元宇宙”两个商标,国际分类为“25类-服装鞋帽”,商标状态为“商标申请中”。
其实,这并不是海澜之家第一次“蹭”虚拟经济的热点。早在2018年,它就曾与腾讯旗下的手游《绝地求生:刺激战场》开展了以 " 穿海澜之家,刺激吃鸡 " 为主题的跨界合作。
这样刻意求新的背后,是海澜之家库存堆积、大小债务缠身、线下发展艰难的艰难处境。尽管海澜之家的品牌布局早已不局限于只做男人的衣柜,但在整体年轻化的服装市场,中年海澜之家实在沉寂已久。“一年去两次海澜之家”的梗,似乎也真的只是沦为了调侃。
通过线下探店、分析品牌痛点,本文将带你了解以下三个问题:
1、号称“男人的衣柜”的海澜之家,现如今还有人去吗?
2、海澜之家为啥忙着蹭元宇宙热点?
3、消费浪潮过后,像海澜之家一样的老品牌如何破圈?
“男人一年逛两次,海澜之家”,“男人的衣柜,海澜之家”。凭借两句朗朗上口的广告语,海澜之家一度真的成为了众多男性衣柜里的首选。
当然,以如今的视角来看,海澜之家显然“说谎”了。随着多个品牌的相继布局落地,海澜之家的野心早已不再局限于男性消费群体,早在2011年海澜就建立“爱居兔”的女装品牌,打破了对于男装品牌的专一。
另外,像2014年成立的高档西服衬衫定制品牌圣凯诺、2017年成立的高端女装品牌OVV、生活方式家居品牌海澜优选、针对年轻人和儿童的潮流品牌黑鲸、男生女生,这些品牌都是海澜之家扩张其业务版图的尝试。
奇偶派制表
海澜之家究竟为什么极速扩充品牌类?曾经引以为傲的男装品牌,已经不能撑起海澜之家主心骨了吗?
据高德地图显示,目前海澜之家在武汉门店数为52家,多半集中于武昌、汉口等非一线商圈。既有在光谷等武汉大学生盘踞的流量爆棚之地、也有像在黄鹤楼下司门口这样的老武汉集市地盘。
在工作日周四的晚上六点来到位于光谷步行街的海澜之家,尽管人气不比周末,傍晚的步行街上还是聚集了不少周边学校的学生和其他消费者。
这家海澜之家位于步行街中段,从地理位置角度来看并不是流量最佳之选,这主要由光谷步行街流量由外至内逐渐递减的特征所决定。
海澜之家店内情景 奇偶派拍摄
尽管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步入店内冷清的人气还是颇有些让我意外。
150平米左右的店内大概只有两到三对客人在进行选购。在说明了想购买羽绒服的意图后,店员为我推荐了品牌销量最高的一款,售价约700元。
据观察整个店铺商品摆放位置较为传统,基本呈现并列式结构。羽绒服的价格在300至1600元不等,休闲裤价格在168至598元不等,而销量最高的针织衫平均售价为300元左右。
根据店员透露针织衫一个星期能卖出30件左右,大衣和羽绒服的销量较差,像皮鞋、皮带衬衫的销量就更差。
另一方面,针对网上关心的海澜之家库存问题,在这家店内并没有看到门店的仓库所在处,呈现在顾客视野中的产品大约400件左右,相较于其他服装品牌,店内活动空间略显拥挤。
通过半小时的进店体验,整体来看,海澜之家仍旧实现了当初“男人的衣柜”的品牌宣传语。
从下至上,海澜之家的男装品类十分齐全,满足了广大男性一站式购物的需求。但是,与优衣库以及海澜之家刚诞生之初相比,如今的海澜之家,店员跟随与推荐的频率更高,对于像我一样偏向自由式选购的顾客,可能带来较差的购物体验。
随后,再一次通过高德地图搜索发现,海澜之家新晋成立的高端女装品牌OVV,在武汉仅开业3家,其中一家位于光谷步行街不远处的K11高端商圈内,通过观察店铺布局也能够发现,与海澜之家男装品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门店服装布局松散,活动空间更大。
在通过导购员引导加入OVV购物推荐群后发现,我发现OVV的整体品牌销售价格在1000元左右,羽绒服平均价格为2000元左右,面料均采用白鹅绒。品牌整体调性偏高端,这也与门店选取K11这种武汉高端商圈的定位相符。
当然从整体布局来看,海澜之家的品类同时涉及中端和高端,将OVV与其直接对比略显偏颇。但线下体验依然能够反映出海澜之家在业务上的不少端倪和问题,其中就包括诟病最多的库存积累。
根据最新财报显示,2021年三季度海澜之家营收为141.6亿元,同比增长20.2%;净利润20.1亿元,同比增长58.7%。
截至2021年9月末,海澜之家全国范围内有7537家门店,相比期初净增156家。
除了海澜之家主品牌外,贡献营收最多的为圣凯诺,前三季度圣凯诺为海澜之家贡献约14.8亿元的营收,而其他品牌合计贡献约12.9亿元。
可见相比于品牌底蕴更深厚的主品牌,其他新扩充品牌创收能力仍旧较弱,加上近期海澜之家进军元宇宙的传闻,不由让人更加好奇这家庞大的男装帝国品牌下一步的战略规划。
海澜之家为何如此着急抢跑服装元宇宙市场?这其中的一切还要从19年前这家品牌诞生后的故事开始说起。
时光回到2002年9月,第一家海澜之家在在南京中山北路正式开业。大众化、量贩式、自选的销售模式,让周建平一手打造的品牌像优衣库在日本大受欢迎一样,在当时的中国火的一塌糊涂。
经过十数年的连锁商业模式 探索 和扩张,一波又一波代言人的更换,海澜之家建立了偏向“土味”的品牌调性。
论扩张速度,海澜之家比不上当年的美特斯邦威;论品牌国民度,海澜之家也不及雅戈尔深厚。真正帮助海澜之家打出名号的是公司制定的“轻资产模式”。这种如今看来再普通不过的“外包”和“加盟”模式,当年被周建平运用得十分巧妙。
在供应链的上游端,大部分生产环节都被海澜之家以外包的形式出售给供应商,同时利用自身产品畅销在供应链中的强势地位,帮助海澜之家与供货商之间形成了可退货与不可退货的两种进货模式,大大降低了存货跌价和库存管理风险。
而供应链的下游端,海澜之家对旗下绝大多数门店有着实际经营权,加盟商更多承担出资的角色,与公司共同分享销售收入。在分散了财务风险的同时,也保证了全国各地的海澜之家有着几乎一致的门店运营风格。
“海澜模式”图解 奇偶派制图
2014年4月11日,海澜之家正式登陆A股市场;2015年12月29日,据标准普尔发布的统计数据,海澜之家股份有限公司的市值已超过600亿元。这既是轻资产模式的成功,也是公司选择印小天代言留下“一年逛两次海澜之家”深刻品牌印象的成功。
好景不长,海澜之家依仗供应链信用共享的轻资产模式很快开始走下坡路。
2015年至2020年的五年间,海澜之家的营收分别为158.3亿元、170亿元、182亿元、190.9亿元、219.7亿元、179.6亿元,营收总体上还能保持上升势头,但增速十分缓慢。
这其中有疫情带来的不确定影响,但是日积月累的存货,导致轻运营模式下的核心竞争力不断弱化,或许才是海澜之家增长受限的元凶。
据海澜之家年报,2015至2018年海澜之家期末存货余额分别为95.8亿、86.3亿、84.9亿、94.7亿,占营收比例分别为60.5%、50.7%、46.6%、49.6%。整个2018年,海澜之家存货高达94.7亿元,资产减值损失达到了3.8亿,同比增长超过200%。
奇偶派制图
在日渐趋于线上化的服装市场,高库存基本封死了海澜之家保持高营收增速和持续盈利的道路。2018年,在海澜集团的官网数据中显示,作为其核心产业的服装业海澜之家营收仅占集团1200亿元总营收的16%。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海澜之家当年高达286天的存货周转天数,远远高于美特斯邦威、森马等直接竞争对手。
轻资产模式下的代工标签,加之研发设计投入方面的轻视,让海澜之家只能更多寄希望于品牌的营销能力。
2017年海澜之家开始在年报中加入研发费用的披露,当年的数据为2504.3万元,仅占总营收的0.14%,同样远不及美特斯邦威和森马等对手。
尽管到了2020年,海澜之家在研发上的投入已经增长至8336.4万元,相较于2017年增长233%,但仍旧遭到了不少人有关“服装产品设计太土”的吐槽。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印小天、杜淳、林更新、周杰伦以及脱口秀女星杨笠和《了不起的挑战》、《奔跑吧兄弟》、《蒙面唱将》,越来越长的明星代言和综艺节目赞助名单让海澜之家的营销支出突飞猛进。
2020年,海澜之家的销售费用高达24亿,远大于同年0.83亿元的研发费用。也难怪有不少人调侃“海澜营收的增长有9成都是靠营销宣传所堆砌的”。
面对业绩上的压力和来自不限于小股东们的质疑,周建平终于爆发了。于是就有了2019年海澜之家年度股东大会上那段“如果你水平足够,就是你来当董事长了”的发言。
2020年11月底,海澜之家创始人周建平正式辞去了公司一切职务,年仅32岁的周立宸从他父亲的手中完成了接棒。
如今大旗交到了更为年轻的儿子手中,不知周立宸是否已经想好该如何兑现父亲和外界的期待,带领仍处于“中年危机”的海澜之家走出泥潭。
进军元宇宙,成为周立宸上任以来最引人注意的动作。
初入海澜集团时,周立宸曾在广告部待过一段时间,因此他也把改变品牌形象看作是非常重要的战略改变,签约周杰伦成为新任代言人,抢跑元宇宙等一系列动作,都是在沿着这一方向前进。
今年10月底,为了推广海澜之家全新极光系列鹅绒服,公司携手了国内首个超写实数字人AYAYI,进行了一波跨界合作。但是从结果上来看,在最新的双十二预售中,太空创想系列卫衣月销量仅为100+,可谓雷声大雨点小。
在11月26日传出海澜之家申请元宇宙商标的新闻时,公司股价也没有像其他企业一样有明显涨势。当日海澜之家收于6.35元/股,下跌1.24%。
尽管如此,海澜之家相关人士表示,未来企业与元宇宙间将会有更多可能。而元宇宙,自提出至今已经受到了众多企业的认同,这其中就包括众多服饰品牌。
奢侈品品牌古驰的百年纪念展览《古驰原典》,在罗布乐思(Roblox)在线 游戏 创作平台举办的线上虚拟展览大受欢迎,一款限量版Gucci虚拟包有玩家甚至出到了4115美元购买。
两大服装巨头也不甘寂寞,耐克也于今年提交了7项虚拟商品的商标申请,用于技术团队针对一系列虚拟产品的开发,同时11月宣布将与元宇宙平台Roblox合作,共同研发虚拟世界Nikeland,届时可为用户的虚拟形象提供数字化后的耐克产品。阿迪达斯与多个 游戏 平台达成合作,意图在元宇宙中建立“adiVerse”品牌。
服装品牌为何也忠爱元宇宙概念?区块链技术的崛起让人工智能化进入了极速发展,产业数字化成为了不再拘泥于定义为传统工业的服装市场转型的必经之路。
据不完全统计,数字 时尚 虚拟服饰市场规模将于2022年达到958亿元。
站在海澜之家的视角,服装行业与元宇宙概念的贴合,让防御性商标注册变得相对合理。今年包括“网易云元宇宙”、“华为元宇宙”等多款知名品牌相关商标都遭到了其他公司的抢注。
种种迹象让投资者和品牌自身都觉得拥抱元宇宙无限美好,然而现实远比理想要残酷。线上业务从来都不是海澜之家的强项。
早在2011年海澜之家就开始部署线上业务,最初仅仅定位为线下业务的拓展与补充。这也导致8年过去,海澜之家的电商业务收入占比总营收也仅仅达到了6%,远低于彼时其他竞争对手的线上营收占比。
直到后来库存问题的出现,才让周氏父子意识到私域流量对于销售模式优化的重要性。
满减、折扣等活动的出现也让线上业务逐渐成长为海澜之家的重要业务构成。2020年海澜之家前三季度的线上业务收入,环比增长分别为16.70%、40.22%和111.27%,周立宸甚至亲自出现在直播间带货。
2020年全年海澜之家销售费用投入达到24亿元,不难猜测明星代言费以及电商推广支出占据了其中大部分比例。但在付出了“投入换增长”的代价后,2020年海澜之家的线上业务占比也仅为11.6%。
刚刚过去的双十一中,坐拥千万粉丝的海澜之家销售量最高的产品竟然是男士内裤,也让人哭笑不得。
投入巨大,却仍然没能玩明白新消费时代下的“人货场”模式,现阶段的海澜之家似乎正面临着与拉夏贝尔、美特斯邦威一样的转型问题,稍有不慎就会损失惨重。
当然与日俱增的男性消费力,也给曾经一蹶不振的男装市场注入了新的活力,一味唱衰海澜之家并不合乎市场发展逻辑。
2011年后红利消失的男装市场增速萎靡,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一直保持着个位数的缓慢增长,与女装和童装的高增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据兴业证券研报统计,2020 年受疫情冲击,男装市场规模大幅萎缩至5108亿元,同比下降 12%。
但从今年上半年开始,男装市场突然显示出强劲的复苏态势,这其中有疫情的负面影响力减弱的缘故,也有“他经济”崛起的功劳。
以往男性消费力偏弱一直是市场的共识,也一度有人戏称“女人 孩子 老人 宠物 男人”为最真实的消费力排行榜。
2021年一季度电商平台男装类目规模达到202亿元,同比增长30.5%。据兴业证券研报统计,2020年市占率前三的品牌分别为海澜之家、Adidas 和优衣库,分别为 5.0%、2.4%和 2.1%。
自2013年以来行业CR5 提升了6%,CR10 提升了7%,头部品牌提升更为明显,其中海澜之家提升率为 2.9%。
这足以说明从成长速度上看,海澜之家仍旧能与行业水平保持一致,尽管其自身营收增速近年来不断下降。
另一方面,据dataway统计,2021一季度中350元至400元价格段男装产品在电商平台增速最快,达到46.7%,这恰好与海澜之家目前的主流产品价格形成了对应。
截至目前,海澜之家的门店总数已达到7255家,相较于2009年的655家增幅达到了10倍之多。对比之下2015年至2020年五年间,中国规模以上服装企业营收从2.2万亿缩减至1.37万亿,缩水38%。
老国产男装品牌竞争力不再,优衣库、ZARA、H&M逐渐开始占领了线上市场为主的销售份额,抢占回归的男性消费者。
在优衣库公开宣称要进军下沉市场之后,海澜之家布局最多的二三线城市版图不再平稳。不知曾经宣称要打造中国第一“国民品牌”的周建平,还能否继续信任在他儿子指挥下的海澜之家。
见微知著。
从线下门店状况和自身财务分析来看,存货问题一直是海澜之家多年来的心头之痛,这家信赖轻资产模式的头部男装品牌,在这几年也没有找到有效的方案加以应对。
踏出进军元宇宙的一步,也像是海澜之家变相解决存货问题的一招险棋。利用新消费时代下,线上经济的热度和虚拟经济的超高潜力,完成品牌年轻化转型,来提高销量,确实是周立宸接棒他父亲后能画出的最好蓝图。
此消彼长的是,抢跑元宇宙与解决当下最难以处理的库存问题看似互斥,实则互相成为了彼此的答案。
而眼下脚踏实地要比仰望星空更加重要。毕竟,单纯的元宇宙“画饼”显然无法挽留住失望的消费者。
至于未来,男人的事情交给男人解决,衣服的事情交给女人解决,元宇宙交给元芳解决吧。
参考资料:
“男人的衣柜”没落了?
从印小天、杜淳、林更新、周杰伦以及脱口秀女星杨笠,代言海澜之家的明星名单越来越长,海澜之家却似乎越来越糊了。
这家拥有7000多家线下门店(直营+加盟店)的男装品牌,做的其实是一门只输出品牌、运营、管理的轻资产“生意”,也因此一直有一个印象就是海澜之家的产品营销大过于产品本身。
轻资产运营模式确实让海澜之家拥有了更大的资本腾挪空间,但这个模式本身并不能解决海澜之家的产品怎么去赢得消费者的问题。
“一年去两次海澜之家,买一次、退一次”,这个梗越来越有群众基础的时候,也意味着海澜之家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谁的衣柜?
相较于服务制造厂商的定位,海澜之家则是一家从事品牌管理、供应链管理、营销网络管理的大型消费品牌运营平台公司。
公司成立于1997年;2002年9月在江苏南京开出第一家门店,同时推出主品牌“海澜之家系列”。2014年4月完成重组,正式登陆A股市场,但在2015年大牛市之后海澜之家股价便每况愈下,至今没有什么像样的表现,这与其基本面不断走弱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自创立以来,海澜之家最令大众耳熟能详的主宣传语就是“男人的衣柜”,这也简单明了圈定了品牌最主要的服务对象即为男性。
而根据其最新的财报内容,目前,公司旗下的主要品牌不仅有海澜之家系列,同时还包含了圣凯诺(SANCANAL)、海澜优选(HEILAN HOME)、OVV、黑鲸(HLA JEANS)、男生女生(HEY LADS)、英氏(YEEHOO)等其他品类。
可以说,二十多岁的海澜之家已不再是单一的“男人的衣柜”,而是覆盖职业与生活家居的男装、女装、童装“全家人的衣柜”,其布局的时间最早可以追溯至2011年,即女装品牌“爱居兔”。
然而10年过去了,海澜之家不仅没有在更大的市场领域打出什么声响,其重点经营的两大男装主品牌却是难挽下滑的颓势。
财报显示,2020年前三季度,定位于 时尚 休闲的大众平价男装的“海澜之家系列”业务收入为90.5亿元,较去年同期下跌21.5%;定位于高端量身定制商务职业装的“圣凯诺”业务收入为14.0亿元,同比降幅7.8%。
而海澜优选(HEILAN HOME)、OVV、黑鲸(HLA JEANS)、男生女生(HEY LADS)、英氏(YEEHOO)等品类归类于财报中的“其他项”,尽管报告期内业务收入录得9.9亿元,同比大涨57.3%,然而这部分收入在同期总营收中仅占8.4%,并不会对公司未来业绩提升带来多大的权重影响。
为了增强非主打品牌的消费者感知,海澜之家请来了凭借“明明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男人还有底线呐?”等怼男名言的脱口秀演员杨笠作为其首位女性代言人。
近几年,新一代消费者的消费观念、价值认知、个性心态都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如果品牌方只是将经营的重心放置于营销层面,从长期角度来看,并不能有效刺激业绩的增长。
尽管过去一年多以来,疫情成为服装零售行业大幅下挫的一个极好的“借口”,然而不能否认的是,海澜之家的这种“衰败”其实早有迹象,从其近年来的核心经营指标就能管窥一二。
营业收入方面,2016年、2017年、2018年、2019年和2020前三季度,海澜之家录得营收分别为170.0亿元、182.0亿元、190.9亿元、219.7亿元和117.8亿元。经历过缓慢、有限的增长之后,2020年前三季度公司营收迅速下滑,达到了19.8%。
归母净利方面,2016年至2019年期间,海澜之家这一数据指标分别为31.2亿元、33.3亿元、34.5亿元和32.1亿元。到了2020年前三季度,净利润仅有12.9亿元,较去年同期的26.2亿元超过腰斩,同比下浮高达50.7%。
即便剔除疫情影响,海澜之家的财务表现也是有气无力,个位数的营收增速带不动净利润增长的停滞不前。表面上是受大环境影响,然而究其根本是公司轻资产运营模式的核心竞争力不断弱化。
“定时炸d”
轻资产运营模式下,海澜之家的消费渠道主要分为线上和线下。但线上线下渠道贡献比却失衡严重。
线上渠道收入占比极小,仅为11.6%。这部分由公司直接管理,主要通过天猫、京东、唯品会及微信小程序等平台实现销售。
线下渠道主要分为两种:直营店、加盟店及联营店。 海澜之家一直极其注重线下渠道的布局,即使是疫情期间,公司也未明显放缓门店的开设。
截至2020年9月末,海澜之家旗下“海澜之家系列”期末直营店总数为432家,新增104家,关闭29家,实际净增75家;加盟店及联营店总计5104家,新开138家,关闭275家,净减少137家。
同一时期内,“其他品牌”直营店总数为311家,较期初的302家新增46家,关闭37家,实际净增9家;加盟店及联营店总计1408家,新开278家,关闭224家,实际净增54家。
目前,海澜之家的门店总数已达到7255家,这一规模已较十年前翻了10余倍。要知道,海澜之家2009年的门店总数只有655家。
需要强调的是,海澜之家的加盟政策与市面上其他品牌的加盟政策有所不同。加盟商只需承担门店的经营成本,有关门店经营、终端定价、铺货方式、滞销处理等一系列涉及产品及管理层面的事项,均由海澜之家统一负责。
滞销处理的另一种说法就是门店的库存属于公司,加盟商不承担库存风险。这不仅是造成海澜之家高库存的主要原因,同时也是影响公司发展的一大路障。
2012年以前,海澜之家的库存一直在4.5亿元以下,此后这一数据开始飞涨,2013年达到45.16亿元,2015年公司库存最高值达95.8亿元,近几年一直处于90亿元上下。始终高企的存库也犹如一颗“定时炸d”,困扰着公司的发展,对此财报中已有所体现。
先来看一下海澜之家的流动比率。
根据公式,流动比率=流动资产合计/流动负债合计*100%。流动资产对流动负债的比率,用来衡量企业流动资产在短期债务到期以前,可以变为现金用于偿还负债的能力。一般说来,比率越高,说明企业资产的变现能力越强,短期偿债能力亦越强;反之则弱。
再来看一下海澜之家的速动比率。速动比率=速动资产/流动负债*100%,它是衡量企业流动资产中可立即变现用于偿还流动负债的能力。
速动资产包括货币资金、短期投资、应收票据、应收账款及其他应收款,可以在较短时间内变现。而流动资产中库存及1年内到期的非流动资产不计入之内。
由于2016年、2017年、2018年、2019年及2020年前三季度库存在整个流动资产中的占比为46.0%、48.1%、43.5%、43.2%和46.6%,因此用(100%-库存占比)*流动比率,即为海澜之家近年来的速动比率。
传统经验认为,速动比率维持在1较为正常,它表明企业的每1元流动负债就有1元易于变现的流动资产来抵偿,短期偿债能力有可靠的保证。速动比率过低,企业的短期偿债风险较大,速动比率过高,企业在速动资产上占用资金过多,会增加企业投资的机会成本。
海澜之家的流动比率和速动比率均处于一种稳定上升趋势,尽管其短期偿债能力尚可,但速动比率与流动比率支之差就是库存体现,这部分占比长期接近流动资产的一半。
这也印证了海澜之家库存量大且极难化解的事实。
有投资人表示,“海澜之家目前的成绩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自身的轻资产运营模式,但公司也有可能被这种模式反噬,高库存未来是否会成为压到海澜之家的一个砝码,还要看公司产品力能提升到哪里。”
求变的二代
除了高库存之外,销售费用不断走高也是拖累企业盈利能力的一个重要因素。
打了20几年“爹味审美”、“舅味审美”的产品风格很难在短期内彻底颠覆,想要掳获年轻消费客群,玩综艺、打广告可以说是一条捷径。
上述投资人对《一点 财经 》表示,“从近几年的财报来看,海澜之家的销售费用由2012年的1.9亿元,增至2020年第三季度末的16.9亿元,同期对应的营收也从13.7亿元增至117.8亿元。可以看出,营销投入对公司业绩的拉动还是比较明显的。”
“只不过,自2017年以后,营业收入的增速开始弱于营销投入的增速,这说明海澜之家的营销有效率变低了,花了那么多钱上综艺《了不起的挑战》《奔跑吧兄弟》《蒙面唱将》《最强大脑》,又赞助春晚又请顶流代言,但人们对 娱乐 的痴狂始终无法过渡至其产品层面。”
“爹味审美”向玩综艺梗的营销变化,实际上也是海澜之家子承父业,周立宸接棒其父周建平的权力过渡期。
早在创业之初,周建平就立下了“一定要干掉优衣库”的Flag,时至今日,这一目标还未实现,却有媒体曝出周建平已放手公司业务交由其子周立宸打理,自己则花费超16亿元在江阴打造了一个网红景点“飞马水城”并在此开始了他放马南山的退休生活。
公开资料显示,周建平有一子周立宸和一女周晏齐。周立宸于2012年进入集团开始接触公司业务;2017年被任命为海澜集团总裁,全面负责经营管理和品牌建设工作;同年底被选为公司副董事长。周晏齐则是荣基国际(香港)的实控人,而荣基国际也是海澜之家的第二大股东,持股25.64%。
2020年11月26日,海澜之家发布公告称,周建平辞去公司董事长等职位,将不再担任公司任何职务。与此同时,海澜之家还发布了另一份股权变更的公告,提示海澜之家控股股东海澜集团的上层股权结构发生了变动。
变动前,周建平、周晏齐、周立宸的持股比例分别为52%、5%、3.9%,周建平为公司实控人;变动后,周建平、周晏齐、周立宸的持股比例变为28%、5.9%、27%,周建平和周立宸、周晏齐为一致行动人,周建平仍为公司实控人。
此外公告还显示,“如果周建平和周立宸就某一议案无法达成一致时,双方同意应以周建平的意见为准,周立宸在行使相应表决权时应与周建平保持一致,维护周建平的控制地位。”
无论是出于保护意图,还是出于审慎态度,周建平的交权看起来并不彻底,反倒被一些投资者人认为是有“掣肘”之嫌,毕竟周立宸理应更懂已经成为消费主力的年轻人群。
周立宸也在其上任伊始就为海澜之家增加了“互联网销售、品牌管理、企业管理咨询、信息系统集成服务、软件开发、互联网数据服务”几项经营范围。公司还与江苏银行等机构联合发起设立消费金融公司等等,这些市场行为都透着这名海澜之家新当家急切的创变之心。
结语
海澜之家也正处于父子交班的过渡期,摆在少帅面前的不仅是一个市值300亿元的上市公司,还有产品质量差、气质土味儿、常年只醉心于营销等方面的诟病。
新人上位后,除了要解决经营增速下滑、库存高居不下等问题之外,更重要的是,要想办法跟上新消费群体的主流审美,并基于此与上游供应商更好地协同,从产品层面重塑市场的消费力,提升品牌的核心竞争力,让人们可以“一年多去几次海澜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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