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渊冲在北大哪个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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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渊冲在北大哪个学院 著名翻译家许渊冲今晨过世,如何评价他的一生?

6月17日上午,我国翻译界泰斗、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许渊冲先生在北京逝世,享年100岁。

今年3月底,老爷子还接受了采访。

他声音洪亮,精神矍铄地向记者传授自己的长寿秘诀:每天锻炼,累了就睡,能够做事就尽量做。

很多小菠菜第一次知道他,应该是2017年《朗读者》节目。

几位翻译界的朋友跟波叔提起翻译家许渊冲,说的是:此人简直是翻译界的异教徒。

他像个大boss一样,叱咤译坛半个多世纪,很多人看不惯又干不掉他,只能仰望。

他个性狂拽,脾气还特别拧,凡事都要争个高下,怼起人来毫不留情,因此上大学的时候被同学取了个绰号:许大炮

说起他的大学,厉害了,西南联大。

1937年成立的西南联合大学,是抗日战争期间,由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等校西迁昆明,联合而成——这阵容,是开了外挂啊。

陈寅恪、钱锺书、闻一多、朱自清、沈从文、朱光潜、梁思成、金岳霖、陈省身、王力、冯友兰、费孝通、华罗庚、林徽因、吴宓……各个领域的高手大师在此任教。

杰出学生不胜枚举,获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杨振宁、李政道,两d一星的功臣邓稼先、朱光亚,著名作家汪曾祺等。

1938年,17岁的许渊冲考入西南联大,勤勉好学,意气风发。

许渊冲(左一)刚上大一,许渊冲把民国才女林徽音的诗《别丢掉》译成英文,发表后一鸣惊人,马上在翻译界打响了名号。

这是他的第一首翻译作品,来一小段:别丢掉, 这一把过往的热情, 现在流水似的, 轻轻 在幽冷的山泉底, 在黑夜 在松林, 叹息似的渺茫, 你仍要保存着那真!Don't cast awayThis handful passion of a bygone day,Which flows like running water soft and lightBeneath the cool and tranquil fountain,At dead of night,In pine-clad mountain,As vague as sights, but youShould e'er be true.翻译得四平八稳,毕竟初出茅庐,知道忠实原文是硬道理。

那是风起云涌的战争年代,锻造了无数民族英雄,也锻造出了狂人许大炮。

抗战时期,中国曾一度丧失制空权,任由日军在祖国上空狂轰滥炸。

1941年7月,美国陆军航空队中将陈纳德率领美国志愿航空队(AVG)——大名鼎鼎的飞虎队——来华抗日。

陈纳德81架飞机,近300名队员,浩浩荡荡来到中国准备跟日军大干一场。

但问题来了,陈纳德和他的队员不会中文,要跟中国联合抗日,咋整?找翻译呗。

许大炮和他的同学们就派上用场了。

青涩少年长成了俊朗青年他被分到机要秘书室的情报科,工作内容有两个:一是把中国方面的情报翻译成英文,交给陈纳德;二是把陈纳德给中国的汇报翻译成中文,然后直接送给蒋介石和宋美龄。

虽不是上前线,可当中危险和紧张程度不亚于跟敌人炮火相接。

他翻译的都是军事机密,哪怕错一字,或泄露半句,都有可能给中美双方带来致命的打击。

担此重任的许大炮翻译得又快又准,最后荣获了一枚银质飞虎勋章。

一年后,飞虎队解散,许渊冲的翻译工作结束,同时也从大学毕业,去法国深造。

英语和法语同源,他本来就基础扎实,现在又有绝佳的学习环境,顺便把法语也吃透简直易如反掌。

在法国学习的几年,许渊冲练就了中、英、法三语互译的绝活。

1951年,他怀抱着一腔热情回来报效祖国,偏偏撞上了国内各种运动和革命。

以他这种个性,后果可想而知。

他差点被打成国民党特务,被软禁了半年。

文革的时候受尽各种凌辱,本来想翻译一首毛泽东的诗表达一下诚意,没想到挨了一百鞭子。

这首诗题目叫《为女民兵题照》:飒爽英姿五尺q,曙光初照演兵场。

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

许渊冲的翻译:So bright and brave, with rifles five feet long.At early dawn they shine on drilling place. Most Chinese daughters have desire so strongTo face the powder and not to powder the face.让他吃大苦头的,就是最后一句“不爱红装爱武装”。

原文里面的“红装”和“武装”用得生动,颇具革命浪漫主义,一看即浮现出“脱下衣裙换上戎装为革命献身”的女兵光荣形象。

许渊冲把这两个意象译成face the powder(面对战火)和powder the face(给脸扑粉),被认为是“歪曲毛泽东思想,逃避阶级斗争”。

为什么会这样?先跟菠菜们科普一下,翻译界的三大经典原则:信、达、雅。

许渊冲此时的译文跟他刚上大学时的水平已经有了很大的飞跃,看似没一个词对得上原文,但你细看,他用的powder这个词很妙,既有“涂脂抹粉、上妆”的意思,也可表示“炮灰、炮火”,face也有动词“面对”和名词“脸蛋”两个意思,所以这句可理解为“宁可上战场直面炮火也不躲闺房里涂脂抹粉”。

这句译文生动地体现了许渊冲独创的翻译“三美论”:意美、音美、形美。

但在那个荒唐的年代,有很多人信奉领袖写的诗一个字也不能擅自改动,你这么译,岂不是吃了豹子胆?少不得大受批判。

好不容易熬到过了那个荒唐的年代,许渊冲已垂垂老矣,但脾气不减。

经历过飞虎队的试炼,留洋多年,又淌过国内动乱的混水,许渊冲开始尽显狂人本色。

他对自己的理论非常自信,曾表示“鲁迅主张直译是错误的”,还要跟傅雷较劲。

当年《山西文学》主编韩石山曾发文《许渊冲的自负》批评他,就是看不惯他的狂。

但是许大炮绝非浪得虚名,谁敢怼他就炮轰谁,何况还是个小辈。

他当即写了一篇《是自负还是自信》怼回去,人家报社不给发。

后来他做了件好玩的事,他直接找到韩石山,意思大概是:我写了篇反驳你的文章,在你家报纸上给我发!对方也十分有趣,真给他发了。

两人不打不相识,竟成了莫逆之交。

韩石山,与许渊冲相差近50岁许渊冲狂得坦荡荡,有理有据,只跟人正面交锋,从不在背地里耍手段。

我不是自负,我是自信。

自负是指出了10本书,偏要说成100本,我是出了60本书,实际地说我出了60本,其实现在何止60本?事实上他已经出版包括《诗经》、《楚辞》、《李白诗选》、《西厢记》、《莎士比亚选集》、《红与黑》、《包法利夫人》、《追忆似水年华》、《约翰•克里斯托夫》等中、英、法文学作品译著160本,所以他在自己名片上印的是:书销中外百余本,诗译英法唯一人。

就是这么自信!当然,他得到的评价也很高。

上面是1977年2月16日钱锺书写给许渊冲的信,内容大概是说他看到一篇译文平仄不合词律,便知是位新手的作品,而后称赞许渊冲“尊译远胜原文”。

他的“三美论”特点就是首先体现出原作的内容美,同时讲究押韵、顺口、好听,然后是句式长短一致,对仗工整。

说白了,就是极致的浪漫,诗意。

举个例子,《诗经‧采薇》中非常美的一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意思是“当我离家的时候,杨柳也依依不舍”。

古诗中“柳”即“留”,随风飘摇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可是英文里willow没办法谐音,怎么让外国读者知道杨柳除了是棵树,它还暗含着不舍之情呢?许渊冲译成:When I left there, willows shed tear.人要走,杨柳都落泪了。

多么生动的感伤,而且left there和shed tear还朗朗上口、对仗工整。

2014年获得北极光奖接受采访时,许老这样说:说我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那要看我的瓜甜不甜,如果瓜甜就不能说我是自吹自擂。

如果我是乱译,怎么可能有两首译诗被国外的大学选作教材?我的书怎么可能受到国内外的欢迎?是的,他不是乱译,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从心所欲,不逾矩”,我是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可并没有破坏规矩。

他的瓜甜不甜咱且不论,你得承认他的瓜是非常有份量的。

2010年,89岁的许渊冲获得“中国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

93岁,获得国际翻译界的最高奖项“北极光奖”,成为首位获此殊荣的亚洲翻译家。

94岁,被文化部推选为2015年“中华之光——传播中华文化年度人物”。

他的成就和荣誉实至名归,不是靠狂妄和自负硬抢来的。

而这一切的秘诀,就是勤奋。

许渊冲与翻译较劲了一辈子,90多岁高龄还每天翻译1000字,工作到凌晨三、四点。

(温馨提示:该休息时要休息,波叔不提倡熬夜工作。

)95岁,许渊冲着手翻译莎士比亚。

莎翁有梁实秋、朱生豪、卞之琳、方平等优秀译本珠玉在前,这么难啃的骨头他偏要去啃。

可是他发现,莎翁的作品已经过去400年了, 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所以暂停了翻译。

晚年,他表现出少有的谦虚:近现代的作品我有时候看不懂,这一类就留给年轻人去翻吧。

波叔十分敬佩老一辈学者的治学态度,他们毫不功利,只为心中那一份热爱。

他们始终保持自己的节奏,为了维护心中的信仰,他们可以据理力争。

所以,那个年代的文学,百花齐放,精彩纷呈。

今日心情 致敬许老,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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