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长经历中,有没有什么事让你印象比较深刻的?那肯定是有的。
在我的人生中,每个阶段都有在脑海里印象深刻的事情,至今难以忘怀。
其中,在当下中华大地打好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人民战争总体战阻击战的时候,不由让我回忆起38年前的一件战“疫”的往事,以及所产生的的感悟。
1982年,军校毕业后我被分配到黑龙江齐齐哈尔的203驻军医院传染科,从事医护工作。
刚到不久,传染科的王主任,对我挺和蔼,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到农村执行医疗科研任务。
王主任年近五十,听别人说当初他是从国民党那里解放过来的,对传染病研究有两把刷子,在全国什么研究会、科研所的,都挂号冒泡。
出去溜达溜达总比整天呆在病房里面对患者痛苦的表情心情轻松的多。
另外,还可以随便跟着王主任学两手。
我同意!当时,齐齐哈尔嫩江地区农村出血热传染病很流行。
在校时开设过传染病学,但课程并没有重点提及,所以很陌生。
后来,才知道这种病由汉坦病毒引起的,是一种黑线姬鼠染给人的。
虽然,不像非典和新冠病毒人传人,但被老鼠带的病毒给人沾染上了,死亡率极高。
王主任跟我所说的到农村执行医疗科研任务,就是去对得了这种病的患者,进行协助治疗和病例研究。
在辽宁生长的我刚到黑龙江,觉得这里的冬天嘎嘎地冷。
而出血热疫情高发期恰恰是11月份至来年2 月份最冷的冬季。
天冷了,老鼠也喜欢往住宅和家里钻,被它咬到或食用过的食物和水,以及接触到它的尿液、粪便等,就容易传染上病毒。
天暖和的时候,老鼠跑到野外,和人间接接触少,得病的机会就小。
没来之前就听说黑龙江这里冬天很冷,出来没戴帽子,耳朵冻得一扒拉就能掉下来。
来到这里后当地人讲,北边最冷的地方 “尿尿带棍,拉屎带锯。
”这都是太玄乎了。
不过,一次三九天我骑自行车在大街兜了一圈,挂在车上的人造革手提包,折了一下包带嘎巴一声竟然断裂了。
因为天气冷,加上当时交通不便,每次我跟王主任下乡医疗科研,下了火车倒汽车,有时还要步行,才能到达农村卫生院。
大冷天的,遭罪在所难免。
一次,王主任让我自己去最远的医疗点采集血标本。
没想到到县城下了客车后遇到了暴风雪,发往乡下汽车停运。
在进退两难的时候,我拦下了一辆拖拉机。
司机看我是个穿军装的,又听说是为帮助他们公社医院治病,便说上去吧!还满口答应多开五里路,特意送我到目的地。
车斗上已经有十几个人,大家尽管挤在一起,可白毛风刮来冻得大家直跺脚。
虽然我戴着皮帽子、穿大头鞋和皮大衣,但汽车开出没多远,就被寒风吹透了。
脚尖像被猫咬一样钻心的疼,整个麻木的下巴仿佛不在自己的脸上。
那一瞬间的最大愿望,就是马上下车坐在火炉边暖和一下。
没想到车走走着走着,在雪路上趴窝了。
好在车上的人离家还有二里的路程。
这时,天已经放黑了,我没别的选择只好跟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屯子。
没想到,这是个朝鲜族聚居的地方,待客非常热情,大家凑在生产队里一起大口喝酒吃肉,边唱边跳,把我灌得酩酊大醉,心肝肺都要吐出来了,才夸我实在,够意思!一觉醒来,我将小半个月的工资(二十块钱),偷偷塞到枕头下面,作为道谢老乡的热心帮助和款待,趁着大伙还在酣睡,拿着急诊包悄悄开门,一个人奔着头天晚上打听好的卫生院方向走去。
如果说北方的寒冷,仅仅是对自己肉体上的艰苦考验,那么面对瘟神和死亡的残酷,才是对一个医护人员心灵的拷问。
由于出血热患者大多数发烧,恶心、胸闷、全身关节痛等,初期总以为得了感冒而被忽视。
当发生皮下出血,产生休克、肾衰,很容易病情恶化,甚至死亡。
当时我跟王主任来到农村各个卫生院,只需要一张介绍信,人家一看是解放军医疗专家来了,自然欢迎和配合我们的治疗方案。
我还记得当时王主任治疗出血热的拿手绝活:大剂量快速给患者静脉注入他自己研制的液体,然后用湿热的棉被裹在裸体的病人身上发汗。
虽然王主任研制的液体成分,我只知道一二,但核心配方我并清楚。
甚至能看出来有的乡村医院领导对此也抱着怀疑态度。
但危重病人经王主任的治疗,还真是妙手回春,那年冬天王主任救活了7个重症病人,连我觉得都很光荣,乡村医院的权威们也很快消除顾忌,流露出钦佩之意。
当然,也有回天无力的时候。
有一位病人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头天晚上还好好的,第二天说没了就没了,让我第一次感悟到瘟神与人类生命的较量中,虽然见不到刀q和硝烟,却悲惨壮烈。
人的生命很坚韧,有时又很脆弱。
在那个冬天充满艰辛的经历,尝尽了痛苦的滋味,但也有美好的记忆。
农村医疗科研阶段性任务完成后,王主任让去北京医学研究机构送出血热的血液样本,成全了我一生中第一次来到天安门前留影的美事。
不久,由于我调到了别的工作岗位,再也没有与王主任一起下乡搞医疗科研了。
如果一直坚持跟在王主任身边,没准还能学到他的“真经”,现在或许也成为了专家。
虽然有些遗憾,但经过那次经历,却让我感悟多多:困难面前不放弃、不退缩,就能战而胜之;人在艰苦的时候,才会真正懂得幸福的含义;人生在世,要敬畏生命,珍惜当下……这件事尽管过了这么多年,但直到今天仍记忆犹新。
(文图均为作者原创)��~�Eѵ
母与子记得 约摸四五岁时,我经验过这么样的一件事。
那是初春的一个早上,天异常地冷。
我缩着颈脖,被冻得有些紅肿的小手插在破棉袄的兜里,正立在灶头边侯着母亲将要起锅的稀饭。
忽然,一只老母鸡领了一窝小鸡崽"咯咯咯"地过来,围着靠墙的一个用来盛潲水的木盆转着圈,几只小鸡崽欢快地跳上了盆沿,“叽!叽!叽!”地叫着。
我看着有趣,便不眨眼地盯着。
突然,一只毛色纯黑的小鸡一个趔趄从盆沿上滚落到了盆中,在那潲水中拍着小翅膀拼了命地扑腾。
母鸡一边"咯咯咯"地大声叫着,一边绕着木盆急步地转着、跳着。
"鸡崽要淹死了!"见此情状,我赶紧伸手将小鸡捞了起来,捧在了手中,冰冷的潲水从我的指缝里滴落在了地上。
看着小鸡那黑绒毛湿湿地贴在那小小的、阵阵颤栗的身子上,我不由心生怜惜,顾不得手指被潲水冰得刺骨般的疼痛,赶紧用袄袖子替它抹着身子。
这时,母亲说话了:"拿到灶额头烘一烘哇!"我依了母亲。
灶膛里的一股热气往外涌着,熏在了我的双手和捧着的小鸡崽身上,一会儿,小鸡崽身子上的绒毛干了许多,也不抖了。
我见了,一下子高兴了起来,像是做了一件大事情。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那母鸡一直拼了命地在我的脚边"咯咯咯"地大声叫着。
我捧着小鸡崽,俯下了身子,想要将它放回它母亲的身边。
然而,就在我将要松开手的刹那,几声“卟!卟!卟!”在耳畔轰响,一阵狂烈的冷风扑到了我的脸上,眼睛也睁开不得,紧接着,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上传来……待我睁得开眼,母亲已一手将我揽在了怀中,另一只手握着我那有些红肿的手背,正往那上边哈着热气。
看见手背上有几道渗出了血的抓痕,我滴下了眼泪,但却没哭出声。
“乖崽,莫怕,莫怕!”母亲安抚着我,一边朝那领着小鸡崽正往外走去的老母鸡狠狠地斥骂道:“狐狸拖的!老鹰叼的!”…… 此后的漫长岁月里,我还曾无数次地忆起过这件越来越遥远的故事。
每回,眼前却总一直清晰地交替映现着湿了绒毛抖着身子的小鸡崽、转着圈“咯咯”大叫的老母鸡和把我搂在怀里往我手背上哈着热气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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