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导演
亚历山大·索科洛夫是当代俄罗斯影坛最重要的导演,认为是塔可夫斯基的精神继承人。虽然这样的比较多少抹煞了一些索科洛夫的个性,但两者之间确实存在不少相似之处:对长镜头的偏好,演员的自然表演,以及对于人类存在的本质问题和精神领域的共同关注。
索科洛夫1951年生于西伯利亚的乡村,毕业于高尔基大学历史系。19岁时就开始担任助理电视导演。直到1975年,他一直为高尔基电视台执导电视节目。后来他前往莫斯科进入国立电影学院学习,在此期间他初露峥嵘,引起了塔可夫斯基的注意。在大师的推荐下,他进入列宁格勒电影制片厂工作。但大部分他的早期作品在制片厂内部遭到了消极评价。改革前,几乎每部影片都被禁映,这使他一度转向纪录片创作。直到80年代末,他才进入了国际观众的视野。先是他于1978年完成的故事片处女作《孤独人类之声》在卢卡诺影展上获奖,此后他的作品得到了持续的关注。
索科洛夫的影片在前苏联曾引起极端对立的意见,有人认为他的新电影语言是现代作者电影的又一个高峰,有人则指责他矫揉做作而又生硬地重复西方先锋派的电影道路。但他在欧美国家是评论界的宠儿。80年代末,电影制作环境相对宽松以来,他表现得十分活跃。
1989年,他将《包法利夫人》创造性地改编成《拯救与保护》,其作品的典型主题和特征都出现在这部影片中:宗教思想,灵与肉的剧烈斗争,对死亡的迷恋,以及细致的心理物理学。同年推出的《日蚀的日子》则以对人类苦痛尖锐凄凉的刻画令人心惊。两部影片都具有极端诗意的影像和对人类境遇苦难一面的执着探索。
精神上的压抑与苦闷在他接下来的三部曲《第二次循环》、《石头》、《沉寂岁月》中更为明显。而1996年的《母亲与儿子》(Mother And Son)则成为他迄今最受好评的影片。通过滤光镜和广角镜的使用,索科洛夫把他在影像上的唯美追求发挥到了极致。这部几乎没有情节的电影以对一位行将就木的母亲和其子在她的弥留日子里生活的描绘,成为导演对生死以及精神问题的象征性冥思。三年后,索科洛夫延续对人大限来临之前状态的表现,这就是他的“死亡三部曲”,均以一位著名的政治人物为主角。《莫洛赫》的主角是希特勒,他以自己个性化的观念将其塑造为“莎士比亚样式的现代历史人物”,视线直抵与政权机器相对立的人性深处,该片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剧本奖。他参加戛纳的《金牛座》则以列宁为主角,将焦点从政治历史背景移向人物内心世界空虚的黑洞。
死亡是索科洛夫最感兴趣的题材,他迷恋于对人的弥留状态和对死亡仪式不厌其烦的描写,通过细腻表现死亡的肉体展示与之相联系的精神或道德的痛苦,在失去生命的躯体上,集中体现了人类的孤独、宿命与伤痛,言语在其面前都显得多余。备受磨难的肉体在他的眼中是真理意义的载体。以死亡为背景,索科洛夫的探索始于肉体,终于精神。
索科洛夫往往以物理的手法展现影像,一个很小的场面可以被无限的放大、拖长、细节化。典型的索科洛夫式的视觉魔术是从静止或移动速度极其缓慢的超长镜头,以及精细的光影设计下凝练出来的诗意和梦幻般氛围。
关于影片制作
这部影片是一次雄心勃勃的实验。影片连续不断地在圣彼得堡的一座著名宫殿里一次性拍摄90分钟,从而使拍摄时间与电影时间完全重合。整部影片由一个镜头完成,索科洛夫反复强调了他的这部作品中将没有一次切换,算是把他偏爱的长镜头美学发挥到了极致。另外这是第一部直接拍摄在硬盘上的故事片,并使用高清晰度数码摄影机。这是一项浩大而复杂的工程,摄制场地包括35个宫殿房间,850多名演员参加演出。影片横跨四个世纪,扫视了俄罗斯历史的动荡风云。对于导演来说完成拍摄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挑战,甚至可以说是冒险。影片不采用同期录音,每一个场景细节都必须精确地计算、安排,后期制作将对色彩、光线等画面效果作出调整,而不进行剪辑。索科洛夫和他的摄制组从4月开始准备,12月23日进行实地拍摄。
影片将尽可能准确地重现发生在这座宫殿里的历史事件,尤其是通过现代先进的媒体技术。观众将跟随着摄影机进入到古老的宫殿中,遇到彼得大帝,陶醉在欢快的舞会中;将参加尼古拉斯一世迎接外国使者的招待会;和著名艺术家在他的作品前聊天。历史,政治,视觉艺术,音乐,舞蹈,将完美地融合到影片中。索科洛夫称影片是多种艺术形式的混合体:剧情片,纪录片,音乐剧。宫殿是历史的见证人,也是一种民族文化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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