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真美 最后一片叶子也落了下来,世界倏然枝柯赤裸。
冬天如一个护着娇羞面容的女子,就这样小心翼翼地出现在人们的眼睛里,谁觉察到她迈着轻轻的脚步来的轻捷如飞燕?宛若春姑娘叩开陶渊明的家门一样,自自然然。
虽然冷飕飕的风也被揣在冬的衣兜,一并带了来,但这才是冬天,属于冬天的冷艳的美并不需要被谁谁谁温暖着记得,而我突然想起,该是加厚衣的时候了,这样的想起,多是温暖着我对历年冬天的回忆,与冬天里降低的气温实在没有大的关系。
或许是因为我喜欢冬天。
我所说的冬天是属于北国的冬天的,地道北方人的缘故,对北国之冬的感情往往使自己时刻拥有一种接纳它的冲动,因此我更习惯在冬天来临之际,用我北方人的爽直睁开我双眼,打开我思维,摊开我双手,发现它、思考它、抚摩它,然后,用心依偎它。
说到北国之冬的特产,风,是绝对不可忽略的。
风如狂飙过时,地面沙尘被高高拉在空中,扭曲,旋转,一阵狂舞。
每一声风吼,都是一声豪情长啸,裹着一种干爽、一种果敢、一种勇猛,毫无半分虚浮和矫情,有着风过铁塔毁的壮观。
迎风逆行,大大小小的沙砾劈头盖脸而来,不屑于灰鼻子土眼,也不屑于沙尘扑打过处很疼的感觉,最可体味的是猖狂肆虐的风带来的阻力,解释了“跋涉”的滋味,这时,不得不承认这样跋涉着也是在亲切感受自然的神威和力量,也是在与自然的另外一面对话。
较之南方的柔宛之风,北方这样冲撞着来的风,何尝不是雕塑家手中那件鬼斧神工之武器?在高原和沙丘,在平地和沟壑的地貌演变中,竭力展现着它力量的壮美。
这样的风摸过大西北广阔的戈壁滩,踏过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原,到过内蒙古的风力电站,吻过每一个粗犷豪放的北国人,在北方这块神奇的土地上,它的存在犹如精灵,因此,北国人的性格中沾染上了它的精气。
当然,冬风会见缝插针直捣路人竖起的衣领,也会吹裂鸡皮鹤首的老妪那结茧的双手。
然而,所有的老妪所有的路人没有因为冬的属性而诅咒冬天,年年岁岁的冬天,所有的老妪所有的路人顶多一句“这鬼天气!”算做对冬天所有的漫骂,之后,相视一笑,“同是风中跋涉人”。
至于雪,更是宣扬北方冬天浪漫情调的特产了,当一团白笼罩时,整个世界呈现素洁的美丽,无与伦比。
看雪花簌簌而落,滋润的是一种心情,因为无声无息绽放在田间地头、村屋茅舍、大街小巷、楼宇客栈的雪花,装饰着每一块地盘上每一个人的梦,那样的梦,是淡泊的,清爽的,不龌龊,不媚俗,如地上逐渐丰厚的白色,宁静而安详,直觉心尘洗净,似乎拜谒过参禅的老僧,梳理过一头蓬乱的头发,圆满了一份生命体验。
赏雪,能赏出一份好心境。
永恒的生命永恒的美,北国的冬天,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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