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赞同所谓几乎所有人把“骰”(tóu)念“shǎi”这个观点,我国民间很多地方,就是念(tóu),尤其是南方的一些地方。
南方十里不同音,方言多种,但很多地方对“骰”(tóu)字的读法,均沿用了古音,读音比较统一。
除了一部分年轻人受外来语音的影响,把“骰”混念,一会儿念成“色”(南方读音,音为se),一会儿念成tóu。
比如,打麻将掷骰子时念成“打色子”或“撂色子”,而赌博时则说成“搬骰(tóu)子”,没有人说成是“打色子”或“撂色子”。
如湖南很多地方把赌博的人称之为“搬骰(tóu)子的”,用骰(tóu)子代替赌博。
湖南人的方言比较浓,确切地说,方言的口音比较顽固。
如果有人在念文章或者做报告时,把“几项工作”的“项”,念成“汗”,把“清闲”的“闲”念成“寒”,把“咸菜”念成“寒菜”,把“讲话”念成“港话”,人们并不认为他们错了,而是说他们的地方口音太浓了。
恰恰在湖南,“骰”就是tóu,shǎi子就是色子,而不是骰子。
意思有颜色的骰子,色子是用颜色特征指代骰子。
现在很多地方的人把骰(tóu)子念成骰(shǎi)子,应该来源于“色子”这种指代手法。
“色”在现代汉语里为多音字,即sè,shǎi两种。
色(shǎi)的用法为,色儿,落色儿、掉色、不变色。
“骰”字在一些喜欢游戏或者赌博的人眼里,他们的文化水平往往不高,对他们来说是一个生僻字,大多数不认识。
就是有一定文化水平的人也不一定认识。
而最重要的一点,有些民间口头物件的读音,未完就要对古文字,或者现代汉语文字,能表达其意思未必就是原来的字义。
比如说,我们在地方话中平时说的一些物件,在汉语中很难找到对应的文字,往往用同音字或相近的文字代替。
民间所说的shǎi子,其本意并不是骰子,而是色子。
那为什么会出现骰(tóu)子念成骰(shǎi)子呢?这恐怕不能怪文化水平比较低喜欢游戏或者赌博的人,还得怪一些把色子记录成骰(tóu)子的文化人。
这些人往往喜欢咬文嚼字,而又没有社会知识积累,硬要把“色子”记录成“骰子”,久而久之,人们认为“骰”念shǎi,实际上是文化人的失误造成的以讹传讹。
“骰”,到现在为止,正确的发音还是“tóu”。
所谓“shǎi子”,字典里都会写为“色子”,一般还会注明是指“骰子”。
“骰子”,一种说法,是最初由曹 *** 的儿子曹植发明的,是一种赌博游戏的用具。
玩儿的方法,是投掷,所以叫 “投子”。
还有一种说法,说这种赌博游戏,在秦以前就有了,那个时候,不叫“投子”叫“琼”。
证据是《列子.说符》。
其云:“楼上博者射,明琼张中,两反”。
《注》曰:“明琼,齿五白也。
”《列子》这段儿是说,梁国虞氏是个富人,在楼上和宾客玩儿“琼”这种赌博游戏,投出了“明琼”,就是“琼”上有五个白点,于是嬴到了两条鱼。
由此可知,第一,“琼”这种赌具,用玉制成;第二,上面雕刻有“点数”;第三,最大的点数是五点,叫“明琼”。
变化发生在唐代。
一是,“琼”或“投子”,改用骨制;二是,点数扩大到六个;三是各面的点数,都着以颜色。
是不是唐以前点数已经着色,没有更多证据,但因为着色而称之为“色子”是肯定的。
唐白居易《就花枝》诗曰:“醉翻衫袖投小令,笑掷骰盘呼大采。
”温庭筠《南歌子》诗云:“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投子”已改成“骰子”;“骰子”上色如同安上红豆一般,则“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既用典又形象。
唐代,掷骰子,是非常普遍的赌博游戏。
皇甫松《骰子令》曰:“大凡初筵皆先用骰子,盖欲微酣然后迤逦入令。
”唐宋,“骰”亦音“tóu”。
《广韵》说,度侯切。
《集韵》《韵会》《正韵》,徒侯切。
“色”,即可读“sè”也可读“shǎi”。
其古音,按段玉裁说,在“一部”,所力切。
《集韵》《韵会》说是“杀测切”。
这都是当时的“标准音”。
读“shǎi”,很可能就是方言所致了。
关于“骰子”, 清代学者顾张思写了一部《土风录》,十八卷,记录了许多时令、典章、风俗、掌故、方言、俗语及衣食住行等方面内容,约一千多条,是训诂学、民俗学、史学等方面很有价值的参考。
书中,顾张思讲到了“骰子”,可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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