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济机场(ns3522航班)
斐济机场的候机大厅里,人头攒动,各种肤色的游客穿行其中,却很少见到亚洲人。
突然,两个亚洲乘客迎面走来,他们看起来像中国人!正在四处张望的董志华和王小虎看到这两位乘客时非常高兴。他们赶紧上前,简单地用中文问了一句:“你好,你是中国人吗?”
“是的,我们都来自中国。”另一边的一个人回答道。
“太好了!你要去哪里?”董志华急忙问道。
瓦努阿图。对方回答的很爽快。
“我们是同胞,是同胞!太好了!这张机票需要改签。我们不懂英语,半天也做不出来。我们不知道该问谁。能不能帮我们签个名?”董志华非常渴望寻求帮助。
对方非常爽快地答应了,董志华和王小虎非常兴奋。真是好运气。
这两位懂英语的中国乘客非常热情。他们不仅帮他们办理改签手续,还帮他们办理其他几个相关手续。
当飞机降落在董志华的瓦那度时,王小虎和他们遇到的两位中国乘客已经非常熟悉了。离开瓦努阿图机场的时候,大家都热情地挥手告别,感觉还挺舍不得的。
当然,董志华和王小虎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和这两位偶然相遇的中国乘客很快又会见面。
当晚,董志华和王小虎在瓦努阿图的合作伙伴为他们设宴欢迎。
没想到晚上9点多,大批警察突然涌入别墅,把在场的人全部抓走。在这些警察中,除了瓦努阿图当地警察,董志华和王小虎在斐济机场遇到了两名中国乘客。
警察在斐济机场遭遇
这是中国公安机关侦破的首例利用比特币等虚拟货币作为交易媒介的网络传销案。
董志华和王小虎属于一个名为Plus Token的区块链平台,根据中国法律,这是一个非法组织。
这个平台是由董志华、陈豪、王小虎等人创建的。它最初的运营部门、所有成员和大多数受害者都在中国。
他们被公安部门盯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由于案件涉及面广,公安部“猎狐行动”也成立了专门的行动小组,负责此案的侦查工作。
2019年6月,公安部得到一条重要信息:该团伙几名骨干成员将在太平洋岛国瓦努阿图会面,然后一起潜逃到其他国家。
这些人一旦成功潜逃到没有和中国签订引渡条例的国家,就很难抓回来。因此,公安部领导要求行动小组在犯罪嫌疑人逃往其他国家之前,将他们全部抓获。
为此,猎狐的相关工作组派出了几个行动小组出国执行特殊任务。
没想到,6名便衣行动队民警出国在斐济转机时,发现加号令牌犯罪团伙的两个主要嫌疑人董志华和王小虎已与他们同乘一班飞机,在同一个机场转机,真是“无处可寻”。
当晚9时许,中国警方与当地警方联合展开突袭行动,包围了犯罪嫌疑人聚集的别墅,成功抓获该团伙8名骨干成员,随后在附近一家酒店抓获另一名骨干成员。
后来警方截获秘密情报,得知与该团伙勾结的团伙势力四处活动,试图劫持被捕人员,防止他们被遣送回国。
在中国大使馆的紧急协调下,行动小组与当地警方合作,对被捕人员进行仔细看管,并加强了羁押场所的监控和安保力量。见恶势力团伙无法达到解救同伙的目的,放弃了劫持行动。
2019年7月5日,行动小组克服种种困难,将该团伙成员董志华、陈豪、丁华清、彭义贤、李源、王小虎等9名犯罪嫌疑人抓获,并乘包机回国。
与此同时,国内的办案组也有一个好消息。
2019年6月28日,顾大江在湖南被抓获归案;6月29日,彭波在香港西九龙口岸被捕;7月5日,刘强回国自首;7月31日,卢天龙从柬埔寨被遣返回国后被抓获归案;8月13日,郑雷在长沙被捕。8月15日,刘汉、陈坤到案。
8月23日,卢辉龙等3名犯罪嫌疑人回国投案自首。
2020年3月,公安部再次部署全国公安机关展开行动,将该犯罪团伙剩余82名成员抓获。
2019年7月,本案犯罪嫌疑人被办案民警押解回国。(来源:资料图片)
创造“加币”来推广。
团伙的头目都是直销圈的名人。例如,陈豪在2017年参与了一个名为“东方之城”的集资项目。丁华清被誉为“中国第一NLP直销教练”,是业内知名的“MLM讲师”。卢天龙被誉为“区块链教父”。2015年开始从事虚拟货币相关活动,还开设了“路遥谈钱”专栏,创办了知钱理财App。
2018年5月,在、张伟、等网络技术人员的帮助下,陈豪、卢天龙等人通过杭州某软件开发公司定制了一个名为Plus Token的平台系统,开发了手机App系统,并开始通过微信微信官方账号和网站在线推广该平台。
根据平台的宣传资料,Plus Token是全球第二大虚拟货币钱包,提供虚拟货币存储服务,可以实现虚拟货币的智能增值服务。
要成为该平台的会员,你必须有一个在线推荐,支付“门槛费”,并支付至少价值500美元的虚拟货币。
会员还需要开启“智能狗”(这是一款名为“智能套利搬砖机器人”的程序,发起者月收益为本金的6%至18%),才能获得“智能搬砖收益”。
平台还鼓励会员发展更多层级的下线,并引入“执行佣金”奖励模式。
根据发展会员的级别和规模,高管分为大商、大咖、大神、创世,其中大商、大咖、大神依次可以获得全部发展下线收入的5%、10%、15%的提成。“创造”以“大神”待遇为基础,再享受平台利润分红、月奖、年奖。
另外,这个平台不收人民币,只收比特币、以太坊等主流虚拟货币,但所有收益和佣金都以“Plus”的形式支付给会员。
这种所谓的“加币”是陈豪等人创造的一种“虚拟货币”。实际上,它没有货币职能,没有价值,它的发行数量、价格、涨跌都由陈豪等人控制。
会员赚取的“加币”可以卖给线下,或者通过平台兑换兑换成主流虚拟货币,但兑换需要后台人工审批。
Plus平台的奖金系统与MLM平台类似,只是增加了区块链和虚拟货币“搬砖”的概念。他们没有任何实际的经营活动,都是靠包装和MLM不断发展下线来维持平台的运营。
搬砖,币圈术语,是一种从平台差价中赚取利润的投资方式。就是从价格相对较低的交易所买入虚拟货币,然后选择价格高的交易所卖出,赚取中间差价。
所以几乎所有被骗的会员都血本无归。
很多受害投资者注册多个账号作为亲友,目的是为了多投多赚。最终,他们投资越多,损失越大。
比如会员友强,在平台注册了13个账号,共投入115万元,开启了“智能狗”功能。平台显示每天都有收入,友强提现1.4万,直到案发才提现。
戴涛比他更坏。他先后注册了8个账户,投资108万元。账面显示收入15000元,一直没提。张志注册了9个平台账号,投入17万,只提现7000多元。
涉案虚拟货币价值超过148亿元。
在陈豪等人的运作下,2018年8月10日,国际版Plus Token平台在全球37个国家开通注册权限,可存储8种主流虚拟货币,并开通国际Plus支付功能。
同年7月至8月,在韩国和中国香港举行路演和推广活动。
同年9月14日,该团伙在韩国济州岛某酒店举行了Plus Token全球首发仪式。
同年10月,Plus Token的钱包交易平台上线。国际加支付宣布支持所有虚拟货币支付,其用户可以通过交易所兑换和交易比特币、以太坊、莱特币和dogecoin等虚拟货币。
2018年11月,Plus Token钱包交易所更名为PsEx交易所。2019年1月12日,PsEx交易所开始交易。
此时,陈豪等人心中有鬼,为逃避国内监管和法律打击,将平台客服组和配资组搬到柬埔寨西哈努克城,继续以Plus Token平台的名义进行传销。
此外,陈豪等人还花钱雇佣了两名外国人,将他们包装成平台的“创始人”,试图将外国人作为“木偶”推到前台,而陈豪等人则躲在幕后进行遥控。而且这个团伙设立的技术组、营销组、客服组相对独立,分散在国内多个省市,给办案带来了很大的困难和阻力。
2019年5月至6月,、丁华清、、利用平台资金申请并获得瓦努阿图国籍,试图逃避国内打击。
2019年6月,他们去了瓦努阿图,试图安排技术团队和资金分配团队转移到瓦努阿图。他们还计划将客服团队转移到越南,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在6月27日被警方逮捕。
2019年6月27日至28日,团伙成员陈坤得知Plus Token平台陈豪等人已被公安机关抓获,迅速与卢天龙合谋在该平台兑换、转移、藏匿部分比特币,造成456个比特币、573181.4个柚子币、911个以太币损失。
据江苏省盐城市物价局价格鉴定中心统计,2018年5月至2019年6月27日,Plus Token平台存续期间发展会员200多万。
除了国内会员,他们还发展了相当数量的海外会员,层级关系多达3000多层。
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这个平台收集了超过31万个比特币和917万个以太坊等其他虚拟货币。
按照事发时的市场价格,这些虚拟货币折合人民币148亿元。
公安机关抓获主要犯罪嫌疑人后,各种虚拟货币源源不断地转入平台的钱包地址。
事发前,Plus Token平台号称“币圈最大的基金”,而当其主要运营者被警方逮捕的消息传出后,比特币的价格甚至一度暴跌30%。
2020年1月2日,陈豪、丁华清、彭逸仙、李源、王小虎等人涉嫌组织、领导传销活动案。陈坤涉嫌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被移送审查起诉。
2月1日,检察机关将案件退回侦查机关补充侦查,侦查机关于3月1日重新移送审查起诉。
成功找回200多个比特币
与以往的网络传销不同,Plus Token平台向会员收取的门槛费全部以主流虚拟货币的形式流通,虚拟货币与货币的流通模式完全不同。没有交易账户和交易流水,参与者是谁,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涉及的资金流向哪里,这些都无法用传统的方法来验证。
公安机关立案侦查后,盐城经济开发区检察院成立专案组及时介入,指导侦查。
第一次移送审查后,公诉人围绕本案证据关键点和涉案金额审核,向公安机关提出了10余条补充侦查意见。
检察官紧扣传销的本质,根据其在组织架构中的作用、发展层级的数量、涉案金额等,将涉案人员分为发起策划者和对组织的建立和壮大起关键作用者两个层次。根据该角色在Plus Token平台的具体作用,严格按照司法解释认定组织者和领导者。
在办案中,检察机关引导公安机关通过技术手段锁定境外服务器,固定电子证据,结合相关证人证言,形成有效的证据链,充分证明了发起人陈豪及其“军师”“ *** 作”之手在MLM组织中发挥的组织领导作用,尤其是始终自称只是一名普通成员的丁华清,被以证据锁定为主要犯罪嫌疑人。
丁华清在雇佣外国人当“木偶”、伪造海外背景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为了解决查清资金流向的问题,公诉人根据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和公安机关提供的审计报告,结合鉴定报告,逐一核查涉案虚拟货币的去向。
在办案过程中,检察官发现450个比特币不翼而飞。这450个比特币的原持有者卢天龙一直辩称“助记符忘记了,无法找回”。按照2019年6月的市值计算,这450个比特币共计4000多万人民币。
于是,检察机关发出检察建议,经多方努力,侦查机关成功追回200余枚比特币和10万余枚柚子币(由其转移的249枚比特币折算),按当时国际价值共计约3000万元。
2020年7月2日,盐城经济开发区法院开庭审理此案。
9月26日,法院对此案作出一审判决。陈豪、丁华清、彭义贤、李源、王小虎等14名被告人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分别被判处二年至十一年不等的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一审判决后,陈豪、丁华清、彭逸仙、李源等人不服,提出上诉。盐城中院二审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11月26日,中国裁判文书网公布了该裁定书。
检察官分析,从个案来看,Plus Token自崩盘后已告一段落,但从法律和社会影响来看,其末日尚未到来。目前仍有多名受害者在努力挽回损失,相关司法处理仍在进行中。
即使在Plus Token崩溃后,仍然有一些关于其重启或所谓“Plus Token3.0”的新骗局,仍然吸引了许多投资者,包括本案中的一些受害者。
检察官提醒,涉网经济犯罪新手段虽然更加隐蔽,但终究掩盖不了犯罪事实。无论MLM组织如何变化,其本质都离不开“出钱”、“高额奖金”、“发展下线”的标签。投资者要擦亮眼睛,对传销等违法犯罪活动保持警惕。
如果贸然跟风投资,最终要么被“割韭菜”,要么陷入传销。
投资者应该从正规、权威的渠道学习区块链知识。他们要牢记“天上不会掉馅饼”的教训,不要轻易相信所谓的“内部发钱”、“只涨不跌”、“超高回报”的承诺。(本文涉及人员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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