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美芯片战往事

日美芯片战往事,第1张

仅仅30余年,已经少有人记得那场在日美之间爆发的芯片战争。

这一战,日本人输得干干净净,从高峰时占据全球近80%的DRAM(俗称电脑内存)份额,跌到现在的零。这场芯片战争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国际政治经济学,亚当.斯密的自由市场竞争理论在大国产业PK中,只是一个美好的童话。

1980年代前五年是日本半导体芯片企业的高光时刻。

硅谷的英特尔、AMD等 科技 创业公司在半导体存储领域,被日本人追着打,然后被反超,被驱离王座,半导体芯片领域(当时主要是半导体存储占据主流)成为日本企业后花园。

美国的 科技 公司败在了模式上。

硅谷的发展模式是,通过风险投资为创业公司注入资金,创业公司获得资金支持后,进行持续的技术创新获得市场,提升公司估值,让后上市,风险资本卖出股票获利退出。这种模式以市场为导向,效率高,但体量小,公司之间整合资源难,毕竟大家都是一口锅里抢饭吃的竞争对手。

日本人的玩法截然不同:集中力量办大事。1974年,日本政府批准“超大规模集成电路(俗称半导体芯片)”计划,确立以赶超美国集成电路技术为目标。随后日本通产省组织日立、NEC、富士通、三菱和东芝等五家公司,要求整合日本产学研半导体人才资源,打破企业壁垒,使企业协作攻关,提升日本半导体芯片的技术水平。

日本的计划也差一点儿夭折,各企业之间互相提防、互相拆台,政府承诺投入的资金迟迟不到位。关键时刻,日本半导体研究的开山鼻祖垂井康夫站了出来,他利用自己的威望,将各怀心思的参与方们捏合到一起。

垂井康夫的说辞简单明了:大家只有同心协力才能改变日本芯片基础技术落后的局面,等到研究成果出来,各企业再各自进行产品研发,只有这样才能扭转日本企业在国际竞争中孤军奋战的困局。

计划实施4年,日本取得上千件专利,一下子缩小了和美国的技术差距。然后,日本政府推出贷款和税费优惠等措施,日立、NEC、富士通等企业一时间兵强马壮,d药充足。

一座座现代化的半导体存储芯片制造工厂在日本拔地而起。随着生产线日夜运转,日本人发起了饱和攻击。

美国人的噩梦开始了。1980年,日本攻下30%的半导体内存市场,5年后,日本的份额超过50%,美国被甩在后面。

硅谷的高 科技 公司受不了市场份额直线下跌,不断派人飞越太平洋到日本侦察,结果让人感到绝望。时任英特尔生产主管的安迪.格鲁夫沮丧地说:“从日本参观回来的人把形势描绘得非常严峻。”如果格鲁夫去日本参观,他也会被吓坏的:一家日本公司把一整幢楼用于存储芯片研发,第一层楼的人员研发16KB容量,第二层楼的人员研发64KB的,第三层人员研发256KB的。日本人这种研发节奏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三箭齐发,让习惯了单手耍刀的硅谷企业毫无招架之力。

让美国人感到窒息的是,日本的存储芯片不仅量大,质量还很好。1980年代,美国半导体协会曾对美国和日本的存储芯片进行质量测试,期望能找到对手的弱点,结果发现美国最高质量的存储芯片比日本最差质量的还要差。

而且,日本人还拍着胸脯对客户保证:日本的存储芯片保证质量25年!

在日本咄咄逼人的进攻下,美国的芯片公司兵败如山倒,财务数据就像融化的冰淇淋,一塌糊涂。

1981年,AMD净利润下降2/3,国家半导体亏损1100万美元,上一年还赚了5200万美元呢。第二年,英特尔被逼裁掉2000名员工。日本人继续扩大战果,美国人这边继续哀鸿遍野,1985年英特尔缴械投降,宣布退出DRAM存储业务,这场战争让它亏掉了1.73亿美元,是上市以来的首次亏损。在英特尔最危急的时刻,如果不是IBM施以援手,购买了它12%的债券保证现金流,这家芯片巨头很可能会倒闭或者被收购,美国信息产业史可能因此改写。

英特尔创始人罗伯特.诺伊斯哀叹美国进入了“帝国衰落”的进程。他断言,这种状况如果继续下去,硅谷将成为废墟。

更让美国人难以容忍的是,富士通打算收购仙童半导体公司80%的股份。仙童半导体公司是硅谷活化石,因为硅谷绝大部分 科技 公司的创始人(包括英特尔和AMD)都曾经是仙童半导体的员工。在硅谷人心中,仙童半导体神一般的存在,现在日本人却要买走他们的“神”,这不是耻辱么?有一家美国报纸在报道中写道:“这笔交易通过一条消息告诉我们,我们已经很落后了,重要的是我们该如何对此做出应对。”

几年前,硅谷的 科技 公司成立了半导体行业协会(简称SIA)来应对日本人的进攻,经过几年游说,成果如下:将资本所得税税率从49%降低至28%,推动养老金进入风险投资领域。政府不愿出面施以援手。

苦捱到1985年6月,SIA终于炮制出一个让华盛顿不淡定的观点,一举扭转局面。

SIA的观点是:美国半导体行业削弱将给国家安全带来重大风险。

日本不是美国的盟友么,日本半导体崛起,美国半导体衰落,看着就是左口袋倒右口袋的 游戏 ,怎么会威胁到美国的国家安全呢?

SIA的逻辑链是这样的:

此前,SIA游说7年,得到政府的回应总是:美国是自由市场,政府权力不应染指企业经营活动。

这次,SIA的“国家安全说”一出,美国政府醍醐灌顶,从原来的磨磨唧唧变成快马加鞭,效率高的惊人:

1986年春,日本被认定只读存储器倾销;9月,《美日半导体协议》签署,日本被要求开放半导体市场,保证5年内国外公司获得20%市场份额;不久,对日本出口的3亿美元芯片征收100%惩罚性关税;否决富士通收购仙童半导体公司。

美国人这一波 *** 作至少开创了两个记录:第一次对盟友的经济利益进行全球打击;第一次以国家安全为由,将贸易争端从经济学变成政治经济学问题。

负责和日本交涉的美国在亚洲地区的首席贸易代表克莱德.普雷斯托维茨,一面指责日本的半导体芯片产业政策不合理,一面又对它赞叹不已,“所以我对美国政府说我们也要采取和日本相同的政策措施。”

对这种双重标准,曾在日立制作所和尔必达做过多年研发的汤之上隆在自己的书中气愤地说:“这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随着《美日半导体协议》的签署,处于浪潮之巅的日本半导体芯片产业掉头滑向深渊。

日本半导体芯片产业从1986年最高40%,一路跌跌不休跌到2011年的15%,吐出超过一半的市场份额,其中的DRAM受打击最大,从最高点近80%的全球市场份额,一路跌到最低10%(2010年),回吐近70%。

可以说,和美国人这一战,日本人此前积累的本钱基本赔光,举国辛苦奋斗十一年(从1975年到1986年),一夜被打回解放前。

但日本人吐出的肉,并没有落到美国人嘴里,因为硅谷超过7成的 科技 公司砍掉了DRAM业务(包括英特尔和AMD),1986年之后,美国人的市场份额曲线就是一条横躺的死蚯蚓,一直在20%左右。

那么,这70%的巨量市场进了谁的肚子?

答案是韩国。

在日本被美国胖揍的1986年前后,韩国DRAM趁机起步,但体量犹如蹒跚学步的婴儿,在全球半导体芯片业毫无存在感。而且和日本相比,以三星为代表的韩国半导体芯片企业完全是360度无死角的菜鸡:根本打不进日本人主导的高端市场,只能在低端市场靠低价混饭吃;市场体量上,两者就是蚂蚁和大象的区别。

但三星深谙所有的贸易摩擦问题都属于政治经济学范畴,借机干翻了日本大象。

1990年代,三星和面临美国发起的反倾销诉讼,但其掌门人李健熙巧妙利用美国人打压日本半导体产业的机会,派出强大的公关团队游说克林顿政府:“如果三星无法正常制造芯片,日本企业占据市场的趋势将更加明显,竞争者的减少将进一步抬高美国企业购入芯片的价格,对于美国企业将更加不利。”

于是,美国人仅向三星收取了0.74%的反倾销税,日本最高则被收取100%反倾销税,这种 *** 作手法简直是连样子都懒得装。

三星抱上美国的大腿,等于从背后给了日本一刀,让日本彻底出局。

如果没有三星补刀,日本半导体芯片尚有走出困境的希望。

美国人用《美日半导体协议》束缚日本人,并挥动反倾销大棒对其胖揍,但日本半导体存储芯片产业受的只是皮肉伤,因为硅谷的企业超过七成退出了半导体存储芯片行业,市场仍然牢牢掌握在日本人手中,熬过去后,又是一群东洋好汉,毕竟在全球半导体芯片产业链上,日本还是一支难以替代的力量。

三星加入战团并主动站队美国后,难以替代的日本人一下子变的可有可无,韩国人由此成为新宠。随后,三星的DRAM“双向型数据通选方案”获得美国半导体标准化委员会认可,成为与微处理器匹配的内存,日本则被排除在外。这样,三星顺利搭上微处理器推动的个人电脑时代快车,领先日本企业。

从上面的DRAM份额图中可以发现,日本的份额呈断崖式下跌,韩国的则是一条陡峭的上升曲线,一上一下两条线形成一把巨大的剪刀,剪掉的是日本半导体芯片的未来。

此后,即使日本政府密集出台半导体产业扶持政策,并投入大量资金,但也无力回天,日本半导体芯片出局的命运已定。

直到今天,仍有观点认为,韩国半导体芯片的崛起,日本半导体芯片的衰落,是产业转移的结果。这是不准确的,因为产业转移是生产线/工厂从高劳动力成本地区向低劳动力成本地区迁移,日本的半导体芯片企业并没有向韩国迁移生产线,而是直接被替代。美国人实际上联手韩国,重组了全球半导体产业供应链,将日本人从供应链上抹去,使一支在全球看起来不可或缺的产业力量消失得干干净净。

纵观日美芯片战,是否掌握重组全球产业链的能力,才是贸易战中决胜的关键,市场份额的多寡不构成主要实力因素,这也是日本输掉芯片战争的关键原因之一

主要参考资料:

《失去的制造业:日本制造业的败北》,作者:汤之上隆;

《日本电子产业兴衰录》,作者:西村吉雄;

《芯事》,作者:谢志峰;

《硅谷百年史》,作者:阿伦.拉奥,皮埃罗.斯加鲁菲。

一生中的6个词一、美好

昨夜里临睡,去给花浇水,忘了把浇花用过的粗陶小碗收回。清早在冬日的初阳里推窗瞧去,小陶碗里摇摇晃晃地飘浮着露水一钱,夜风二两,因阳光点染而泛着一圈圈珠贝色的光晕。这光晕里,我稀松的睡眼一恍惚,小陶碗便成了酒盅;露与风的混合,成了一盅名字唤作“夜露”的新酿。自然,这个巧手的匠人,总有时时叫人喜出望外的佳作。有心时,精工巧做,于是有了峰回路转来引人留连;无心时,妙手一挥,也会有这种以夜风调合露水,再洒上点日光调色的佳酿令人欣喜。人不是也一样吗?有心时,美好就在眼前,省了找寻的苦楚;无心时,美好象个小顽童,蓦地跳将出来,惊得你心儿小鹿似的一撞,却又禁不住会心菀尔而笑。那么,既然有心无心时美好俱在,我们又何苦奢侈了无数的光阴,隔了千山万水去不辞辛劳地找寻呢?二、光阴刚刚说到光阴,我打下那“光阴”二字的那刻,它已经从我的指缝间滑过了。所以“光阴”二字也是奢侈的东西,一说出口来,就嗖地从嘴边溜得尾巴也看不到了。常听人用“光阴似电”、“白驹过隙”来形容时光飞逝,其实“电”和“白驹”常常不及人口中的一句话,甫一跳出唇,回头再寻,便踪迹瘳无。所以难怪有人对过往守口如瓶,对回忆讳莫如深,原来怕的只是,一说出口来,连“过往”和“回忆”这两样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见了。说到此处,我却突然记起了一句关于光阴的词,引在这儿,也算是给奢侈的光阴做个诗意点的注脚了。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三、回忆提起“回忆”,看似轻飘飘,其实重若千钧。偶被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勾起了回忆的因头,有分教,定让人喜三分,恨三分。如再细细凝神去思,它便化身成附骨之蛆,能噬人精血,致人消瘦了,中有种种甘苦,往往与人说不是,不说也不是。因此我想,回忆也应该是桩奢侈之事吧?它常遁迹于人身体中最深且最隐蔽的某处,不为人所察却是种恶性肿瘤的先兆,每回有意地触动,都须甘冒着癌变细胞扩散到全身的危险。但却因有了这危险,才给“回忆”笼上了一层更为神秘的碧纱。碧纱半掩,琵琶半遮,怎不引人究根寻底?窥视好奇之心一生,人便不得清醒,会忽略神秘之下藏匿着的,也许是危险性最大的东西,常是待到觉察,却已至危机——回忆之堤一旦溃决,人便只好束手任由其狂泄千里、吞噬心田,不及抵挡,不及躲闪。由此看来,鉴于“回忆”二字的破坏力之大,毁灭性之强,我们若无“息壤”“方舟”一类良策,还是由它束之高阁,尘埃密封才是最妙的解决之道吧。四、风月尝读诗词,尝听情歌。中间往往由“小风萧萧地”引出“,心儿乱乱的”式的宛转;也有似“月光光,心慌慌”一类直白些的说法。我思之再三,终于明白了,“风”与“月”,常是给心添乱的东西,睹物思人,借景生情,皆是花间文人惯用的伎俩。是啊,风月本不关情,奈何心生了情,于是风儿送来佳人的发香,月儿投射出情郎的身形。文人的心总是纤细敏感一些的,不然哪来万般的妙语去描绘他所感知的世界呢?据我估计,柳永可能就是常为风月所伤的那类,因为他说,“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这是何苦来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须得好好珍视以报养育深恩;而另一种说法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两种说法我看都是大有道理的,所以,怎么能那么轻易就让风月引来的种种烦恼,危害到我们的健康呢?说人不识情趣,有一句话叫“不解风月”,依我看来,不解风月也有不解风月的好呢,至少有利于身心健康,只有身心健康了,才会解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妙处。五、爱情说过了“风月”,顺着下来,自然应该是爱情了。常听人说,他(她)的一生就是为了爱情活着,交由爱情主宰。每听了这种话,我便只能摇头叹息,缄口不语。一生是个多么重的词啊,短短几十载,d指即过,中间总会经历不少于情有关的动心之处,情之所倚处也必不会少,但“情”一字涵盖之广,上至“爱国爱民”,下至家庭之间的伦常,哪里岂是“爱情”这情海中最微小的一滴可障的呢?所以每听到把“爱情”视如生命的论调,看到多种整日乔痴妆傻的矫情模样,我才会替人叹息他白白奢侈了生命。而关于爱情这个题目,这里我就不必多言了吧,因为说得人已经实在太多了,为了适应形势,还是以篡改革命志士的一句话结束吧,也不知算不算是亵渎:现代青年的人生通则常是“爱情诚可贵,钞票价更高”的,但若想更深刻的感受人生,有时,还须将二者置诸脑后片刻。六、幸福我总觉着,“幸福”这个东西,绝不是空由几句不着边迹的言语就可以高度概括的。“幸福”好象是带着些禅宗意味的,是“不可言诠,说便不着”的。小的时候,跟着家里一个红色的半导体收音机学唱过当时挺流行的一首电影插曲,歌名象是叫“幸福在哪里”,依稀记得,歌词的头两句是“幸福在哪里?朋友我告诉你……”当时我头顶着一对羊角小辫,瞪大一双茫然的眼睛,跟着年长的孩子们,铆足了劲儿直着嗓子冲茫茫的远方喊去,唱的就是“幸福在哪里?朋友我告诉你”,稚嫩的童音顶多能在空气中传播不到几米,就咯吱咯吱的断了线儿。现在一想啊,都不禁哑然失笑,先不说歌词里唱得切确与否,单就当时的年纪,年方几岁的我,哪里就懂得什么幸福呢?也许“幸福”在我,那时很可能就是妈妈手里一块令我垂涎以久的糖果,终于含在嘴里了,仅甜得一刻,便化成了碳水化合物。大了也一样,“幸福”在握的时候,人往往是不光懵懂无知不说,还象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找,但“幸福”却不是******,任人乱撞就能撞上的。它其实就是那把手中沙呢,稍不留心,便顺着指缝悄悄滑落了。正由于这说也说不得,寻也寻不来的特性吧,所以决定了“幸福”才是真正奢侈的东西,与其耗费本来就不太多的唾液去分析“幸福”的始末,或是利用更多另有他用的宝贵精力去骑驴找驴,还不如静下心来,凝视细品守在身边的幸福。歌里唱过的幸福,书本写过的幸福,其实都是他人的幸福,幸福象个词牌,不同的风格能填上不同的字句,不同的人也赋予它不同的内涵,然而词中的深义,却只有填词的人,经历了孕育和推敲的阵疼,才能洞悉得最为深刻。让我今日再唱一次这老歌吧……“幸福在哪里?朋友我告诉你……”幸福不在虚无飘渺处,尽管可能它常如羚羊挂角,其实它却一直守在你身旁。七汉语语言中的最小组成是词,中文中的词浩如烟海,于“奢侈”有关的,我想,远不止这寥寥六个,只是这六个与我们生活相关略为密切罢了,我想,一定有人要问我了,既然连这六个词都是生命中奢侈的事,提也不许提起,那我们言谈之间还有些什么可说呢?其实,这是误解我的意思了,与“奢侈”意义类似的词是“浪费”和“挥霍”,对应的词是“节结”“俭朴”和“珍惜”,一旦我们明白了往日的奢侈,才会有幡然一悟去珍视现下所得。而我的意思归根到底不过就是一句话:“疏于言而敏于心,只要多存些感念之心,纵然人生苦短,其中感触,却也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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