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康的增长焦虑:紧急转型造车,苹果打工人不好当

富士康的增长焦虑:紧急转型造车,苹果打工人不好当,第1张

编辑 | 张硕

富士康的转型之路终于走到“火烧眉毛”的境地。

继十天内在 汽车 领域两次重磅布局后,富士康开始马不停蹄为自己的电动 汽车 平台招揽人才。1月15日,有知情人士确认,郑显聪已加盟富士康母公司鸿海 科技 担任其电动 汽车 平台首席执行官。郑显聪在 汽车 领域有40年的从业经验,曾在蔚来、菲亚特中国、广汽菲亚特、福特等车企任职,2019年8月,其卸任蔚来 汽车 联合创始人兼执行副总裁一职。

就在两天前的1月13日,富士康与吉利宣布以50:50成立合资公司,用于“为全球 汽车 及出行企业提供代工生产及定制顾问服务”。这已经是今年1月以来,富士康第二次与整车公司签署战略合作。此前的1月4日,富士康刚刚出手“挽救”因现金流短缺而处于停摆新造车势力拜腾 汽车 ,拜腾南京工厂是吸引富士康的重要条件。

在同吉利的合资中,许久不出山的郭台铭亲自上阵为造车站台,这背后,是富士康迟缓的转型进度已然让其有错失苹果 汽车 订单的危机。

即便从多年前开始确定转型方向,但苹果造车计划浮出水面后,麦格纳代工的呼声已经高过了富士康,而富士康依然无整车制造资质,也无制造经验,其被动局面只能靠在 汽车 圈广寻盟友来扭转。

富士康在造车上的处境,也是其在各个领域转型困局的缩影。尤其是郭台铭淡出决策层之后,富士康实际采用了集体领导制,于是半导体、电动车、工业互联网……新董事长刘扬伟为富士康勾勒的转型方向,几乎照顾到了每一位经营管理会成员所负责的领域。

但富士康近年来有如工业巨人中最“不性感”的存在,即便环绕着它的是苹果、5G、云计算、工业互联网、半导体、新能源 汽车 等催生出无数市值传奇的热门概念。

外界甚至能够清晰看到,富士康所依赖的核心优势在衰退,远虑与近忧同在。最为明显的迹象包括,苹果为了防止代工链条一家独大,将订单向立讯精密、歌尔股份等公司分散,后两家公司市盈率分别为65倍和56倍,市值远超工业富联、鸿海集团。此外,劳动力成本逐年上涨,富士康基于劳动力密集型工厂管理能力的优势还能走多远,也存在诸多不确定性。

在转型路上,富士康并不缺乏战略纵深,旗下仅上市公司就多达20余家,业务线广布。但在转型的几年中,富士康努力维持“均衡”的同时,分散了资源、分散了责任,也分散了集团转型关键时期所需要的担当。

毫无疑问,富士康这个工业巨人,需要找到投资自身未来的正确方式。

为抢单苹果 汽车 ,富士康四处求盟友

有熟悉富士康的人士表示,苹果是富士康最重要的客户,但在苹果造车计划曝光后,富士康的服务能力不仅落后于苹果需求,也落后于行业趋势,警报已经拉响。目前富士康在中国大陆有超过30个园区,但并无整车项目。此外,富士康自身既不具备整车生产资质,也不具备整车生产经验。

图/视觉中国

为了改变局面,富士康开始在 汽车 圈四处“求盟友”。无论是与吉利的合资,还是同拜腾的合作,都指向一个目标,即获得整车制造能力。

1月4日,停摆近半年的拜腾宣布与富士康 科技 集团、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签署战略合作框架协议,推进拜腾首款车型M-Byte的制造,争取2022年第一季度前实现量产。

拜腾停摆,最缺的是钱。但对于富士康提供了多少资金,这笔钱以何种方式、何种条件注入拜腾,拜腾拒绝向外界透露。

去年12月,AI 财经 社独家获悉,双方的合作将主要围绕拜腾的工厂展开。富士康曾派团队实地考察了拜腾南京工厂,工厂、整车资质、平台是富士康考察团最看重的。

对于拜腾,富士康若能在搭建制造上施以援手,确是其需要的。AI 财经 社了解到,停摆后的拜腾,核心团队仅剩下约300人,其中约200人归属于盛腾团队,专注做研发;此外仅有约100人供职于拜腾,负责生产和运营。

要实现M-Byte的量产,百人的制造团队显然无法做到。AI 财经 社了解到,拜腾南京智能制造基地项目已经完工,首批试生产车辆已于2020年上半年顺利下线。但对于整车制造,从试生产到实现车型量产、产能爬坡之间,还有很长距离。

按照此前规划,拜腾南京工厂规划产能30万辆,一期产能15万辆。依靠富士康的工厂管理能力,确有条件协助拜腾搭建生产,“盘活”拜腾的工厂。

对于这一点,拜腾并不讳言。拜腾对外表示,富士康在高端制造、成本控制、质量把控等方面拥有成熟体系,正是拜腾看重的。拜腾希望在富士康的帮助下实现人员引入、技术及产业链资源的导入,最终推进M-Byte量产。

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施以援手的代价,是拜腾将向富士康“分享”其工厂。

事实上,拜腾的南京工厂,是其优势资产之一。在“造车新势力”中,由于长期停摆,拜腾在产品、渠道、品牌等诸多核心能力上已落后于对手,但相比于其他几家,拜腾的工厂规划还算是完备的。

业界此前的 探索 ,显然给予了富士康挺进新造车赛道的经验:蔚来本身不具备整车生产资质,其产品目前由江淮代工;小鹏则由代工逐步向自建工厂试水,首款产品G3主要由郑州海马代工,第二款车型P7已在其自建工厂肇庆投产;理想选择自建工厂但是十分谨慎,其常州工厂一期设计产能仅为10万辆。

相比之下,拜腾已在去年获得新能源 汽车 生产资质,又是南京市重点支持的项目,在土地资源、配套资源,以及产业链引入上获得了很多支持,这些都是意图切入新能源 汽车 产业的富士康所不具备的。

无论是拜腾南京工厂30万辆的设计产能,还是15万辆的一期产能,短期内都很难全部用上。以国内新造车势力龙头蔚来为例,2020全年蔚来三款车累计交付量4.37万辆,拜腾仅有一款M-Byte的情况下,工厂产能爬坡顺利,将有大量闲置产能可以利用。

这就为同富士康的合作提供了空间。事实上,富士康一直在为切入新能源 汽车 产业链积蓄力量,尤其苹果的造车计划发布后。

富士康的造车“攻防”战

汽车 被称作“工业之王”,在燃油车时代,整车平台、工艺水平、成本管理、质量管控、供应链管控能力,都是不同车企集团之间竞争的关键,通过共用平台、零部件协同,可以孵化不同品牌、不同品类的多款产品,这时候企业之间核心竞争力的差异集中体现于生产制造上,因此整车厂需要主导自身的生产。

图/视觉中国

但电动车兴起后,整车制造难度大大降低,上游电池等核心零部件供应都可以开放采购,再加上电动车技术处于快速迭代周期,因此竞争焦点转向技术积累和产品实现,制造本身不再意味着绝对的壁垒,外包成为部分新入局者的选择项。

电动车整车制造的“下沉”,让富士康看到了借道“升级”的机会。2018年富士康参与了小鹏 汽车 B轮融资,后又原价退出,尽管官方说法是为了避免影响小鹏 汽车 重组的时间表和确定性,但也导致富士康错失了分享新造车红利的机会。2020年初,富士康与菲亚特克莱斯勒组建电动车合资公司形成“弱弱联盟”,开始了在电动车领域的补课。

为切入电动车制造,富士康在去年10月发布纯电动底盘平台MIH。按照富士康董事长刘扬伟的说法,富士康将在2025年到2027年间,实现为全球10%的电动 汽车 提供零部件或服务的愿景。

但外界变化的速度,还是超过了富士康的反应速度。就在富士康缓慢出牌时,大客户苹果却先行一步,Apple Car将在2025年左右推出 汽车 的消息曝光。

能否继续拿下苹果的 汽车 订单,反映着富士康传统优势、传统大客户能否延续,也是其切入电动车整车代工的机会。现实是,富士康的竞争压力很大,既无造车资质又无造车经验,几乎没有竞标优势。

显然,富士康在“造车”代工上遇到了更为专业的对手。这正像富士康在多数转型方向上的遭遇一样,试图把水端平的富士康,看似能够搭上每一个概念热点,但在每个领域都依然像是卑微求单的“打工者”。

富士康“失焦”的转型路

对于富士康而言,建立起转型认知、意识到转型方向和机遇所在都不难,难的是在一个规模如此之大、业务线条如此繁杂的集团中构建起执行力。与富士康在 汽车 领域的遭遇相似,富士康需要转型的认知多年前就已建立,但步伐一直极为缓慢。

AI 财经 社发现,2018年2月,时任富士康总裁的郭台铭在公开场合提及富士康转型目标时,表述为“一家全球创新型的人工智能平台,而不仅只是一家制造公司”。然而,在2019年新董事长刘扬伟上任时发布的“3+3”转型战略中,将目标表述变为积极切入电动 汽车 、医疗 健康 、机器人三大新兴产业,抢滩人工智能、5G和半导体三大新兴技术。

刘扬伟提出“3+3”所涉及的六大概念,几乎囊括了近几年多数热门领域,在逻辑上,重视一切的表述,往往意味着重点的失焦。在鸿海集团高层,刘扬伟这样的提法,其实有着更深的高层背景。

郭台铭淡出鸿海决策层后,鸿海精密成立了一个由九人组成的经营委员会,转向集体领导制。从经营管理会名单上,AI 财经 社发现,按照彼时公布的经营委员会名单,集团副总裁吕芳铭对应的业务方向为5G,董事长刘扬伟则对应半导体业务,李杰此前是A股工业富联副董事长,对应工业互联网业务,只有卢松青对应业务为 汽车 相关的车联网。

图/视觉中国

这使得体系庞大、业务板块繁杂的鸿海集团很难集中于一个方向上发力。

以工业互联网领域的转型为例,根据A股上市公司工业富联2020年半年报,云计算业务的确成为工业富联营收的第一大增长点,当期该板块业务在工业富联总营收中的占比由2019年底的40%上升至45%。

但从财报中亦可以看到,工业富联的云计算业务包括提供云计算硬件模组、将硬件与软件结合、打造完整的云生态系统等。AI 财经 社了解到,工业富联的云计算业务依然以硬件代工为主,软件业务规模较小,这使得该公司云计算业务的毛利率仅维持在4.48%。换句话说,虽然顶着工业互联网、云计算的外壳,但富士康在此领域的业务仍以代工为主。

云计算及前文提到的电动车之外,富士康另一个转型方向为半导体,在董事长刘扬伟亲自 *** 刀下,富士康在半导体领域获得了更多资源倾斜。

AI 财经 社了解到,富士康在2020年4月签下青岛先进芯片封装与测试项目,项目总投资10亿元,由富士康 科技 集团和融合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共同投资。按照计划,项目将在今年投产,2025年达产,建成后预计月产能将达到3万片12英寸晶圆。

除了青岛项目外,从2018年至2020年底,富士康及旗下公司相继与济南、南京、昆山等地合作方签下半导体项目。按照刘扬伟在财报会议上的表述,针对半导体领域,公司主要布局方向为半导体3D封装、面板级封装(PLP)与系统级封装(SiP)。此外,IC设计也是鸿海布局的重点,2020年6月,鸿海宣布成立“鸿海研究院”,包括人工智能、半导体、新世代通讯、资通安全及量子计算等五大研究所。

这些投入带来的长期效果,中短期还难以显现出来。此外,可以确定的是富士康在半导体上的投入目前仍集中在附加值相对较小的产业链下游。

半导体链条大致可分为设计、制造和封装三大环节,利润和技术含量更高的环节是设计和制造,其中制造端诞生出台积电、中芯国际等龙头。但从富士康目前的投入方向来看,半导体封装或许可以给富士康贡献利润,但却更像是传统优势的延续,并不能解决富士康所面临升级转型的核心问题。

相较于一个营收万亿以上工业帝国的整体体量而言,富士康在半导体、电动车、工业互联网上的转型都在进行,但投入与体量不成比例,都见效缓慢。集体领导下,富士康维持转型“均衡”的同时,也分散了资源,更分散了责任,分散了集团转型关键时期所需要的担当。

富士康的远虑与近忧

如今,距离富士康大陆工厂员工“12连跳”的一系列悲剧事件已过去十年,但这十年间,富士康在人们印象中依旧是那个血汗工厂。

图/视觉中国

顶着“血汗工厂”名号十年,富士康过得也很难受。根据财报,富士康母公司旗下核心上市公司鸿海集团2019年全年营收5.33万新台币,约合人民币1.23万亿,万亿营收之下,鸿海精密利润率却仅为2.1%,净利润从2016年的1487亿新台币(约合344亿人民币)跌至2019年的1153亿新台币(约合267亿人民币)。

集团另一核心资产,A股上市公司工业富联全称为“富士康工业互联网股份有限公司”,被集团寄予转型厚望,但这家公司目前的核心业务仍为代工。2020年上半年,公司报告期内营业收入1766.5亿元,同比增长3.60%;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50.4亿元,同比下降7.98%。

代工业务上,苹果是富士康最重要的客户,但为防止一家独大,苹果逐步将订单向立讯精密、歌尔股份等分散。行业上,在富士康优势最明显的通信及消费电子市场,增长空间越来越狭窄。

此外,富士康的“代工”优势来自于成本管控、制造管理,但在劳动力成本上行已成为趋势的情况下,富士康的优势还能维持多久存在疑问。

于是,庞大的富士康远虑与近忧同在,富士康不仅需要重拾代工以外的竞争优势,还需要进入利润更高、增长更快的行业之中,并掌握更大的话语权。

富士康旗下两家上市公司被资本市场给出较低的估值。目前,鸿海集团的市值合人民币约为3532亿元,市盈率约为14.7倍。A股工业富联上市即巅峰,2018年6月上市后触及25.73的高位,后再未达到这一区间,目前市值约为2829亿元。

相比之下,被称作“小富士康”的立讯精密2019年营收623.8亿元,仅有鸿海集团同期的约二十分之一,2020年上半年营收365亿元,不到工业富联的四分之一,最新市值却达到4166亿元,市盈率在63倍以上。

富士康缓慢的转型中,缺乏的是战略纵深吗?富士康旗下超过20家上市公司,为其提供了庞大的财务能力。缺乏认知吗?从成为最大代工厂的一刻起,郭台铭已经意识到转型的必要。缺乏机遇吗?电动车、半导体、工业互联网到富士康涉猎的每一个领域,由变局带来的机遇都存在着。

然而,富士康的转型依然以缓慢的速度向前推进,对于这个步履蹒跚的工业之王而言,需要更果敢的决策,以及更坚定的执行力。

目前台湾的首富是鸿海集团董事长郭台铭

郭台铭:千亿资产之谜

网大首页 >培训 >正文 2005-5-16 16:28:26 网大

阿里山上的神木

“阿里山上的神木之所以大,4000年前种子掉到土里时就决定了,绝不是4000年后才知道。”

1966年,15岁的郭台铭,进了刚创校的“中国海专”。求学期间,他的学费都是自己赚的,为了学费,他曾到橡胶厂、砂轮厂和制药厂打工。1973年退伍后,郭台铭进入复兴航运上班,并利用晚上时间补习英文。一年后拿着母亲给他的20万元,一半用来结婚,一半拿来创业。

1974年,郭台铭出资10万元与朋友合资成立“鸿海塑料企业有限公司”,生产塑料成品。由于没什么生产经验,一年后,他们亏了个精光,原股东都逐一退出。但郭台铭不愿轻易放弃,硬着头皮把这家公司顶下来了。当时黑白电视机刚刚在台湾地区兴起,“鸿海”便从制造电视机选台的旋钮做起。

野心勃勃的人常忽略细微处,郭台铭却能从一个不起眼的小零件切入,并且获利不少。

1977年,当郭台铭掘到人生的第一桶金时,他并未买房置地,而是从日本购买模具设备,建起了自己的模具厂。事实证明,郭台铭极有远见。“鸿海”陆续建立起来的电镀部门与冲压厂迅速拉开了与同行的距离,并在80年代个人电脑工业起飞中,以成熟的模具技术进入个人电脑连接器领域。当时“鸿海”从模具打进电脑零组件代工,订单多如雪片。郭台铭什么都想代工,电脑主机板、电视游戏机、连接器等以“量大、低价”抢夺市场,郭台铭的连接器王国自此开始建立。1982年 他把公司更名为“鸿海精密工业股份有限公司”,继续投资1600万元进入计算机线缆装配领域。接着他又在美国成立分公司,首次在台湾之外开始自己的布局,并创立“FOXCONN”自有品牌。

1988年,“鸿海”年营业额突破10亿元。 80年代末,郭台铭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在深圳成立广东深圳富士康精密组件厂,生产电脑周边接插件。在这里,郭台铭找到了他成功的着力点,也开始了企业飞速发展的历程。90年代,企业界掀起了以资金密集型为主的第二波台商投资内地的热潮,此时,“富士康”已经依靠前期积累的力量,在深圳和昆山分别设立了科技工业园,这成为公司一个新的增长点。如今,“鸿海”在内地的深圳、昆山、杭州、天津等地设有36家全资子公司,在苏格兰、爱尔兰、捷克、美国休斯敦、洛杉矶等地设立了海外制造中心及广布全球的60余个国际分支机构,已成为全球最大的PC连接器、PC准系统的制造商。

作为台湾电子业龙头,“鸿海”2002年营收为2450亿元,预计2003年将达到3000亿元。

郭台铭喜欢用“寒冬里的孤雁”来形容自己,他说,“寒冬里的一只孤雁,要觅食,要在逆风中找好一个安全的落脚点,就只有努力地飞,飞得越高越好。因为只有这样,它才能生存下去。”

在郭台铭坐镇的深圳龙华厂区,一代巨富住的不是宫殿,而是布置简单的“作战指挥中心”。他的办公桌是由几张会议桌拼凑而成的,桌上除了一堆公文外,只有一个小闹钟和一对镀金的小座狮,冷冰冰的水泥地,折叠式铁椅,而郭台铭每年有一半时间待在这里,早晨八点进厂,顶着夜半星光回到仅30多平方米的宿舍。他做事的原则是:“今天的事今天完成”。他说“鸿海”能有今天,靠的是苦干、实干、还有拼命地干。

罗马非一日造成,“鸿海”也是经过郭台铭近30年打拼才有今日的。如今,这只“寒风中的孤雁”已经成为亚洲IT产业的领头雁。

不做品牌

“在自己的领域里,没有竞争对手”

和宏基施振荣不同,郭台铭心中没有“品牌梦”。鸿海现阶段尚无产品开发的能力,而且最重要的是,客户不用担心鸿海翅膀长硬后,会推个“鸿海牌”来和客户抢市场。郭台铭说得很明白,鸿海不会创自有品牌,因此包括市场行销和产品设计仍掌握在客户手中,鸿海一心惦记的,就是如何强化服务客户能力,好好伺候客户。

不经营品牌,鸿海却能和知名品牌一起在全球赛跑,靠的又是什么样的竞争力?

郭台铭认为,目前全球经济并没有恢复,只是在结构性地调整,全球大厂积极转型,把制造的一端,外包给最有效率的电子专业制造服务(EMS)。

如果说,台积电跻身全球大企,靠的是以半导体制程为主,晶圆代工(Foundry)制造的新产业运作模式;那么鸿海的CMM(Component Module Move)快速制造模式,则让全球数百亿美元的电子专业制造服务(EMS)市场,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

从“自制零件、零件模块化、快速物流”的组装,再加上e化的信息流连结全球客户,鸿海用CMM做到“交期准、品质好、成本低”的境界,这是鸿海快速掌握市场的能。

而未来,鸿海在台湾地区第一大民营龙头的位子能坐多久?郭台铭最担心的竞争又会对手是谁?

郭台铭说:“在我的领域没有竞争对手。”

郭台铭说,他只是一只地瓜,长在森林里,结果被别人发现长得很大了,都来争相观看,结果踩坏了附近的农田,还要怪到地瓜的头上。

但是这个“地瓜生根”的策略,却让鸿海在全球产业重新分工、结构重新调整之际,能够深耕布局、做到“一地研发、三区(亚、欧、美洲)制造、全球交货”。

掌握产业分工的新趋势,帮助大厂在全球出货,鸿海完成了三大洲的布局。鸿海目前全球的PC准系统(Barebone,还没放进内存等的PC半成品)出货量约3000万台,也就是说,在全球每5台PC中,就有一台来自鸿海的全球工厂。

新惠普负责全球供应链的资深副总裁ED Pensel对鸿海在捷克的工厂的员工指出:“我们在捷克没有工厂,但你们都是我们的员工!”

只做大客户

“四流人才、三流管理、二流设备、一流客户”

郭台铭称鸿海是“四流人才、三流管理、二流设备、一流客户”, 鸿海能做大,最关键的是选客户。

郭台铭透露自己生涯最重要的转折点是:“我30岁的生日是在日本松下过的。我去跟他们谈合作。那天,日本人把我灌醉。第二天醒来,我躺在床上想,日本有这么好的零组件供应,是因为日本有很好的母体工业,带动日本零组件的发展。而我那时在台湾地区做零件,但台湾地区却没有母体工业,且台湾厂商也没有扶植台湾零组件厂的打算。于是,我就下定决心不跟台湾厂商做生意,要与国外大厂做生意。”

就这样,鸿海很早便走出台湾地区,与IBM、康柏等大厂做生意。“你想想看,国外电脑品牌愿意给你机会,只要价钱可以,他愿意派工程师来教你。这就好像你成天与少林寺、武当派、昆仑派切磋剑法,如果能自成一格的话,就有自己的派。这些经验都不是书本上学得到的,这是28年来最宝贵的学习、最宝贵的成长过程。”郭台铭说。

鸿海以模具起家,在公开场合郭台铭总是对外强调他做的是“机械”,而非“电子”。理由是,当高科技可以量产时,骨子里就是机械业。他认为如今的PC行业是快、变、准的行业,所以要做到三点:“Time to Market(即时上市)”、“Time to Volume(即时量产)”、“Time to Money(即时变现)”。

即时上市,是指新产品开发,鸿海如今开发的新机种,从设计到大量生产,8个星期内就可完成;即时量产,是指一开始就能做到几千万的量,这是非常强大的制造技术能力;即时变现就是全球运筹,鸿海在亚洲、北美洲、欧洲,已完成了量产制造的建置,包括内地的深圳和昆山,美国的洛杉矶、休斯顿,欧洲的苏格兰、爱尔兰和捷克等地。

而鸿海的品质与量产速度最受用户青睐。索尼PS游戏机在交给鸿海代工之前,没有在日本以外生产。索尼开出条件,第一是45天要完成所有模具的设计;第二是4周内要由零做到100万台,结果鸿海提前两周达成目标,最后成为索尼游戏机的唯一供应商。

现在来看,与国际大厂间的深厚关系,是鸿海的一大资产。

鸿海的角色不仅限于量产的上下游伙伴,更提升到共同开发、设计的阶段。比如鸿海派人常驻英特尔,开发的连接器几乎与英特尔的新规格同步,这种优势使鸿海的地位更加稳固。

鸿海从连接器跨足准系统因此水到渠成。“同样的客户,只有鸿海能提供完整解决方案(total solution),当然更有吸引力。”一位同业主管指出。

然而这种关系无法速成。从以前到现在,郭台铭经营客户,就跟他经营鸿海一样剽悍。

以争取康柏为例,1987年,康柏在台湾还没有国际采购处,郭台铭抛下董事长身份,把台湾公司交给弟弟郭台强,只身赴美。他提着公文包卖连接器,起初频频吃闭门羹。

但是他的做法让康柏无法忽视。郭台铭在康柏的休斯敦总部旁设立了一个成型机厂,康柏只要有新设计,最快当天就能看到模型。

到今天为止,鸿海与康柏的合作超过十年,但是郭台铭经营客户关系的悍劲并未减退。今年4月,鸿海宣布斥资3000万美元,委托康柏建置企业资源规划系统(ERP),这个金额就比康柏其它在台代工伙伴都高,换算出来是近十亿台币,令同业咋舌。

康柏正积极走向电子商务与服务,鸿海这个动作,无异将双方关系更推进一层。

独裁为公

“民主是最没有效率的。民主是种气氛,让大家都能沟通。但是在成长快速的企业里,领袖应该带着霸气。”

对管理,郭台铭的原则是“以身作则,独裁为公”。他每天开会马不停蹄,长时间工作,员工跟着不敢稍懈。“鸿海的业务员,没有回家吃晚饭的权利。”一位资深业务经理说。

郭台铭认为管理只是个概念,而不是执行的手段。讲到鸿海怎么管理,郭台铭认为“一个人只要给他责任,让员工背着责任做事情,他们只要肯负责就不用管。这是我们的文化。”

“今天英特尔讲十倍速时代,基本功做好才能谈变化。微软讲创新,其实背后是纪律。所以我认为,如果今天你讲民主跟纪律,我认为纪律会比民主重要。不过,我们应该照顾员工,而且员工做错,要给他机会。鸿海的员工只要是因为想做事而做错,不会受罚。受处罚的都是不想做事的。”

“领导人要以身作则,任何困难的事,我半夜不睡一定在场。第二,独裁为公,我跟大家讲为什么这么做,讲完了就做决定。”

所以鸿海的决策速度很快,往往几个人就能作出决定。

外界认为鸿海像军队。在鸿海的厂区,常传来新人受训的口号声。每一个进入鸿海的基层员工,在上岗前都要接受为期5天的基本训练,内容甚至包括稍息立正、整队行进。一位曾在军校待过的鸿海干部就说:“鸿海的干部会议就像军官团开会!”

重视荣誉,不是阵亡就是升官。这是许多鸿海人在接受采访时,透露出来的企业文化。命令下来不容质疑,更不用谈抗辩,做不好不用讲任何理由;所谓“成功的人找方法,失败的人找理由”,早已深固在每一个鸿海人的心里。

这样严谨的企业文化,让鸿海一直以高效率闻名。

不能不承认,“独裁”的领导者,一定有他过人之处,以及独特的魅力。一位在鸿海已十多年的干部表示,跟着郭台铭有打天下的感觉:“你宁愿选择跟着一个积弱不振、苟延残喘的皇帝,还是一个版图不断扩张的大汗?”

“凶是凶,不会不讲理,尤其他会给你一个几十亿的做事机会;一个人做事没有舞台,也就没有梦想。”在鸿海16年的鸿海MPE品事业处处长甘克俭说。其实对甘克俭这样的资深干部来说,只要是1995年以前鸿海营收还不及百亿时加入的,每个人现在持有的股票早就上千万了,但每天辛苦工作最主要的动力,还是跟随领导人追逐霸业的理想。

军事化的纪律与精准的执行力,让鸿海可以在瞬息万变的信息产业中打败竞争对手。难怪郭台铭常说:“走出实验室,就没有高科技,只有执行的纪律。”

关于郭台铭

1950年出生

1971年台湾地区“中国海专”毕业,进入当时台湾前三大船务公司——复兴航运工作

1974年成立鸿海塑料企业有限公司,资本额30万元

1985年成立美国分公司,创立FOXCONN自有品牌

2001年获美国《福布斯》(Forbes)“全球亿万富翁”第198名

2001年鸿海以1442亿元台币营收,名列《天下杂志》台湾1000大民营企业龙头

2002年入选美国《商业周刊》评选的“亚洲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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