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簋内壁铭文明确记载“武王征商”之役发生在某年“甲子”日的早晨,“岁”星正当中天。之前,由于缺乏实物资料,关于牧野之战的具体日期,千百年来,史学界多有纷争,历代学者根据有关记载推算出的年代就有数十种之多。在“夏商周断代工程”实施过程中,碳14测年专家用西周初年遗存中出土的炭样作了测年,给出武王伐纣之役发生在公元前1050-前1020年的年代范围;天文学家依据铭中所记“甲子”日“岁”(木)星在中天的天象,参照《国语·周语下》记载的天象记录,计算出武王伐纣的时间在公元前1046年1月20日。由此,古代史上这一著名的战役有了一个绝对年代;它为商周两代的划分,提供了重要的年代依据。
利簋
利簋的发现,除澄清了以往关于武王伐纣具体日期疑惑外,还证实了《尚书·牧誓》、《逸周书·世俘》等文献记载的某些具体史实。例如武王伐纣在甲子日晨,并逢岁(木)星当空,这印证了《尚书·牧誓》中“时甲子日昧爽,王至于商郊牧野”的记录,也与《淮南子·兵略训》等古代文献所记相合;又如,利簋铭文证实了古籍中所载的“战一日而破纣之国”的正确记载。总之,利簋铭文具有非常重要的史料价值。
利簋
1976年利簋(gui)出土,对商周断代史起到佐证作用。《尚书》中有篇“牧誓”,乃周武王伐商的誓师词,《史记•周本纪》也记载了周武王伐商的决战—牧野之战,商灭周建。利簋铭文短短32个字,正好解开了史学界围绕商周断代的旷日争论,誓师在甲子日,仗打了八天。
簋是一种古代食器,用来盛装煮熟的稻、粱等食物,犹如现在的饭盆。在祭祀或宴享时,它又是一种重要的礼器,和鼎配套使用,供奉在神坛上祭祀祖先上帝。
簋腹内底铸铭文4行32字,如下:
武王征商,唯甲子朝,岁鼎,克昏夙有商,辛未,王在阑师,赐有事利金,用作檀公宝尊彝。
译文大意是:
武王征伐商国,甲子日早上,岁祭,占卜,能克,传闻各部军队,早上占有了朝歌,辛未那天,武王的军队在阑驻扎,赏赐右史利铜,用作檀公宝尊彝。
下面是我写的利簋铭文,大篆和楷体。
《尚书》牧誓分两段,内容也是三段论,与现在的公文写作差不多。先写誓师时间、地点、人物,再历数对方的罪恶;最后发宣布纪律。
时甲子昧爽,王朝至于商郊牧野,乃誓。
王左杖黄钺,右秉白旄以麾曰:“逖矣!西土之人!”
王曰:“嗟!我友邦冢君,御事:司徒、司马、司空、亚旅、师氏、千夫长、百夫长,及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人,称尔戈,比尔干,立尔矛,予其誓。”
王曰:“古人有言曰:‘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今商王受,惟妇言是用,昏弃厥肆祀弗答,昏弃厥遗王父母弟不迪,乃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是以为大夫、卿士,俾暴虐于百姓,以奸宄于商邑。今予发惟恭行天之罚。
“今日之事,不愆于六步、七步,乃止,齐焉。夫子勖哉!不愆于四伐、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齐焉。勖哉夫子!尚桓桓如虎,如貔,如熊,如罴。于商郊,弗迓克奔,以役西土。勖哉夫子!尔所弗勖,其于尔躬有戮!”
利簋及铭文是西周初年最早的有铭铜器。
“利簋”是目前见到的西周初年最早的有铭铜器,于一九七六年三月,在陜西临潼县零口镇零口村被发掘出土。“利簋”甫一出世,即受到学术界的无比重视。因为它是迄今为止涉及武王伐纣这一历史的唯一实物见证,具有特殊的文物遗存和文献史料价值,对研究武王克商年的界定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其身价远非其他青铜器所能攀比,誉为“国之重器”毫不为过。
牧野之战或称武王克商这一重大历史事件,无疑是商周两个朝代的分界线。从年代学来讲,这一分界线的推定,具有一点定乾坤的意义。对之前的夏商而言,是其总积年的终点。对其后的西周来说,直接影响到列王年数的推算。因而武王克商年日的确立,被誉为整个夏商周断代工程中最为重要和关键的一环。
中国历史博物馆藏:
圆形,侈口,双兽耳垂珥,圈足下附有方座,造型庄重稳定;以云雷纹为地,腹及方座饰兽面纹,圈足饰夔纹,兽面巨睛凝视,森严可怖。商周时期,凡有大事都要进行占卜,以预知吉凶,利簋的内底就镌刻着周武王讨伐商纣之前占卦问神的铭文,共四行三十二字,铭文的大意是:武王伐纣,在甲子日黎明,对伐商能否取得胜利进行了卜问,兆象很好。
这段铭文的重要意义在于印证了《尚书·牧誓》及《史记·殷本纪》等古代文献中关于武王克商在甲子日,又恰逢岁星当空的记载。官员利因参与克商之役受赐而作此器,时间在克商后的第七天,因此利簋是现存最早的西周青铜器,也是反映武王时期风格的标准器,为青铜器的断代提供了重要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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