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时代》、《黄金时代》和《白银时代》是王小波的代表作,里面可以说是他全部精华作品的总和。
《黄金时代》是以为背景展开的,讲述的是知识分子在各种压迫下,产生的一种反抗行为。《白银时代》利用现实和虚拟交织,未来和过去穿梭,来体现生活的荒谬。《青铜时代》是以唐朝为背景的,讲述的是唐朝时代的人们如何追寻自我,按照自己的价值观去做事。而且在小说中注入现代元素,历史和未来交织,描写古今中外的。
《时代三部曲》写的是王小波对知识分子的出路的思考,描写了知识分子从古至今的命运,寄托了对中国知识分子的一种思考和怜悯。王小波作品的语言风格是幽默讽刺的,而且带着个人特质的丰富想象,有着对人文的思考和关怀,有着极高的艺术水准。
1997年4月中旬,《南方都市报》登载了一篇讣告:《著名作家王小波逝世》,占了小小的一点版面。
此时,已经离王小波过世过了好几天了,《南方日报》才如此后知后觉,而当时的版面编辑却问写这篇文章的张晓舟:“他真的著名吗?”
是啊,王小波生前,真的算是无人问津。他自己曾经自嘲:“提起王小波,大家准会想到宋朝的四川拉杆子的那一位,想不起我身上。”
可到他死后,他的作品却从不断退稿,变成不断加印,王小波成为了出版界的神话,更影响了一代知识分子,其中包括高晓松。高晓松曾经在节目中曾言:“王小波在我读过的白话文作家中绝对排第一,并且甩开第二名非常远,他在我心里是神一样的存在。王小波是可以和卡夫卡媲美的。”
但我相信,新的一代90后对于这些“捧上神坛”的论述大概是不感冒的。在90后的眼里,王小波只不过是一只特立独行的猪罢了。
2003年,当年负责对接王小波的《北京文学》编辑李静写了一篇《王小波退稿记》,详细透露了王小波作品从不断退稿的过程。
李静研究生毕业之后上岗,她一直将出版优质的文学作品当做事业来做。也正是在这样的事业心驱动下,她“打着鸡血”给王小波写了封信,之后又打了通电话,询问王小波是否有作品需要出版。
王小波倒是很淡然,不紧不慢的说:“有一堆压箱底的。”
时间是1996年8月,李静第一次见到王小波。地点在西三环外岭南路的一套单元房里,李静拿到了《红拂夜奔》的稿件,她兴冲冲的上交给杂志的执行主编,没想到得到的回应是必须要改到3万字才能出版。
18万字的心血,王小波在两周的时间内吭哧吭哧改到了3万字,最后还是被认为“格调低下”,发不出去。
李静的笔下记录,王小波听到这样的消息后“咧嘴笑了起来,是感到了极大的荒诞的那种笑。”然后淡然的说了句:“没什么的。”
王小波曾写过一头“特立独行的猪”,别的猪被阉割、被安排生育,然后送上屠宰场,被规训着过着庸碌的一生。但这头猪像山羊一样敏捷,猪栏根本拦不住他,经常不见踪影。它要谈恋爱,它还学会了汽笛叫,最后一走了之,浪迹天涯。
王小波在文章的最后讲:“我已经四十岁了,除了这只猪,还没见过谁敢于如此无视对生活的设置。”
我相信很多人都觉得,这头特立独行的猪是王小波的自拟。他辞去稳定的教职(人民大学会计系)后专职写作,他和妻子结婚约定好不要孩子……种种,都与世俗不大相同。
当然,这头“特立独行的猪”显然是体会到了特立独行的“恶果”,在那个年代,王小波的作品大部分都难以出版。
《黄金时代》花了2年时间才在国内出版,但各类营销活动却无法开展。王小波和编辑就推着自行车,在路边叫卖起了自己的小说,直到死前,售价12.8元的《黄金时代》第一版都还没卖完。那些看似荒诞的却实足幽默、坦荡的文字,在风气未开的年代遭到冷遇,也算一种常态。
时代三部曲封面
总之,王小波的作品也只是小圈子里知道罢了。
但从不断退稿到不断加印,却只隔着一个“死亡”的距离。
1997年4月11日11点半,王小波楼下邻居听到两声非常痛苦的惨叫。第二天发现, 王小波已经故去。他死的时候头静静抵着南墙,弓着身体,墙上有几道牙齿的痕印。
那时候时代三部曲还没有印好,出版社赶制了封面,放在了王小波遗体上盖着的床单上。
而后,时代三部曲一路绿灯,再也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销量也是一升再升。
高晓松曾经在节目中曾言:“王小波在我读过的白话文作家中绝对排第一,并且甩开第二名非常远,他在我心里是神一样的存在。王小波是可以和卡夫卡媲美的。”
这样的说法存在于许多知识分子的视角当中,进入21世纪后,人们仍然是喜欢封神,喜欢给各类的文人扣上各式各样的名号。在书商和粉丝的热捧下,王小波成为一种“消费符号”,一种“上流”的、有思想的表征,仿佛谁家里没有一本王小波,谁就不是纯文化人。
这自然是王小波可能失望的事情,但实际上90后年轻人第一次听闻王小波,极有可能是他和李银河的感情故事。
“一想起你,我的丑脸就泛起微笑。”“我把我整个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
这些撩人的情话刻进了少男少女的青春故事当中,俗套中又流露出美好。
1977年,此时已经是《光明日报》编辑的李银河读罢王小波《绿毛水怪》,因为好奇心见了见王小波。
而此时王小波只是一个街道扫地工人,连份稳定的工作都没有。李银河后来说:“没想到这么丑,不如不见。”
没想到第二次见面,王小波就主动找上门问李银河有没有男朋友,问他看看自己行不行。李银河嫌弃他丑,王小波说:“你应该去动物园的爬虫馆里看看,是不是我比它们还难看……你也不是就那么好看呀,咱们扯平了。”
我是觉得,现在这么跟姑娘说话的,可能要被扣上钢铁直男的帽子,可就是在3年后,两位情侣结婚了,而后度过了近二十年的婚姻生活。
后来他们的情话,流遍了大学的校园中。
我真的不知怎么才能和你亲近起来,你好像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目标,我捉摸不透,追也追不上,就坐下哭了起来。你想知道我对你的爱情是什么吗?就是从心底里喜欢你,觉得你的一举一动都很亲切,不高兴你比喜欢我更喜欢别人。你要是喜欢了别人我会哭,但是还是喜欢你。你肯用这样的爱情回报我吗?就是你高兴我也高兴,你难过时我来安慰你,还有别爱别人!……
以至于,不少姑娘的择偶标准一下子从韩剧里的长腿欧巴,变成了王小波那样“有趣的灵魂”。大学的图书馆里,王小波的书开始不断被借阅,长得和王小波一样丑的男孩儿们倒是希望从这位“撩妹高手”的故事里学上几招。
这个类似“屌丝追女神”的传奇故事,往往比起那一个个吓人的头衔,更显的有人情味。王小波以“撩妹高手”的全新标签,走进了新的一代人的视野当中。
人们向往这般爱情,而后去了解王小波,最后自封为“王小波门下走狗”。
于是乎,王小波被人们解构,人们像看待一个朋友一样看待王小波,从“神一样的存在”到“有趣的灵魂”,人们解构王小波,之后解构自己,也算是这个时代的人情味。
王小波这般通脱的人,若是在天看到他在今天人们的视野里是这样一个角色,大抵会高兴吧?
王小波活的通脱,算是淡泊名利之人。假如没有大红大紫,他亦不太可能像太宰治那般抑郁自杀。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我对自己的要求很低:我活在世上,无非想要明白些道理,遇见些有趣的事。倘能如我愿,我的一生就算成功。”
我大胆的猜猜,大约王小波对自己的短暂的人生,算是满足了吧。
当他的妻子李银河被问到,如果见到王小波,想问他一个什么问题?李银河说:“我想问小波:人死后到底有没有灵魂?你的灵魂还在不在?”
王小波已逝,谁都回答不了李银河的问题。但我们还是能和这个有趣的灵魂进行沟通。人总说看书等于交朋友,看王小波的书,差不多也算和王小波交了朋友,也是我们目前和这个有趣的灵魂沟通的唯一方式。
有些朋友觉得时代三部曲读来甚是晦涩,由于其特殊的写法,不少人难免有时间的错乱之感。但王小波的杂文集还是非常好读的,也收录了他许多的“奇思妙想”。王小波自己都说“我以写小说为主业,但有时也写些杂文,来表明自己对世事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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