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发动者纳粹政府本身就具有很强的侵略性,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在医院座视德意志帝国被各国瓜分的希特勒就已经积累了很强的复仇心态,魏玛共和国经济危机期间英法等国在鲁尔工业区光明正大的抢劫更是加深了希特勒的复仇心态,这一心态自然而然的被纳粹政府所继承,所以二战时期的纳粹政府比任何时期的德国政府都要更具有侵略性。
图为德国元首希特勒并且,并未完全战败的德国却接受了如此不公平的凡尔赛条约这一事实非常方便纳粹政府进行炒作。
所以不仅仅是纳粹政府,相应的德国平民也有很强的复仇心态。
纳粹政府正是利用这一点才迅速的得到了德国人民的民心,并迅速的组建了一支非常强大的军队来发动了第二次世界大战。
图为法国军队进入鲁尔工业区而且,德国虽然在当时已经有了世界第二的GDP产值。
但是被波兰和法国夹在中间的地理位置使得德国必须主动的向周围的国家发动进攻并且夺得这些国家的土地才可以获得足够的战略纵深,所以德国为了获得在夹缝中的生存空间才一次次的发动了侵略战争,而一战所遗留的公平性问题只是加剧了德国扩张的欲望罢了。
图为凡尔赛合约的签订现场此外,值得一提的是。
目前的德国一样面临着战略纵深严重不足的问题,所以在日本相对来说不受待见的美军在德国的部署明显要更受到德国政府以及民众的欢迎,因为即使是欧洲11个拥有坦克的国家将坦克集中起来,也未必就是日落西山的俄罗斯装甲部队的对手,所以具有危机意识的欧洲人向来并不厌恶美国军队在当地的驻守。
简单的叙事,总要找到一个坏人,然后用坏人解释一切。
实际上,这就是一种的故事思维故事必有主角,而主角往往是自己,或自己偏好设定的一方。
于是,凡是与主角唱反调的,甚至不以主角为中心的,统统都是在挑战立场、都是在做坏人、都是故事中的恶龙。
然后,主角才能勇者斗恶龙。
故事中必须有“好人”、有“坏人”,然后坏人无事生非、欺负弱者,而主角则无比善良、特别无辜。
于是,“坏人”力量,与“好人”力量,在动作与发动作的情节设定中此消彼长。
最后,结局一定是“好人”战胜“坏人”。
故事思维,往往拒绝复杂、亲近简单。
简单了,才能拥抱足够的确定性。
所以,我们一贯的思维是:以简单解释代替复杂解释。
那什么是简单解释?因为什么所以什么,这就是简单解释。
而实际上,简单解释只是我们人类对因果关系的过度追求。
为什么一战爆发了?一定有原因,原因是德国;一定有坏人,德国是坏人;因为坏人德国发动战争,所以一战爆发。
同理,二战也是这种简单的解释模式,一切都是因为德国发动了战争。
于是,我们自然会问:为何德国能发动两次世界大战。
这不是德国的问题,而是设问的问题。
简单代替复杂、凡事必有因果、坏人解释一切,世界就是一个故事、一场梦。
有些事,的确可以找到好人、坏人。
但,前提是本就简单:有既定的共识、有清晰的规则。
光天化日之下,张三抢了李四。
那么,张三是作恶的坏人,李四是无辜的好人。
但,一战和二战呢?属于两场剧烈的相变,整个世界的力量对比和规则秩序,都被颠覆了。
然后,你说都是因为德国、是因为德国发动了战争。
这种故事思维,不是把德国当成了被斗的恶龙,而是把德国当成了改变世界的上帝。
真实世界是连续的、复杂的。
剧烈相变之中,你根本划分不出一个动作与发动作的情节,也无法明确找到谁是祸首、谁更无辜。
坏人理论、故事思维、简单解释,只是让我们自己也变得简单了。
所以,我们只能问:谁的责任更大一点儿,谁的责任更小一点儿。
而实际上,雪崩之时,没有一片雪花能置身事外。
第二次世界大战,没有什么太多的争议,欧洲战争就是德国发动的。
英法各种绥靖、各种安抚,却啥用没有。
希特勒一定要发动战争。
而且,苏德战争打得就相当诡异。
身处局中的斯大林,打破脑袋也没能算到希特勒竟会搞出一个巴巴罗萨计划,而且差点儿掀翻苏联这艘巨轮。
我们说希勒特是恶龙、纳粹是黑龙会,他们都是坏人。
但,坏人却是德国人民用选票选上去的。
不仅如此,当时的德国人民,还给希特勒和纳粹做了加持,授权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否则,纳粹根本不可能在欧洲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
德国工业如何先进、军队如何能彪悍、民族如何团结,等等这些,只是德国发动战争的必要条件或次要条件,而不是充分条件。
英国、法国、美国、苏联的基本盘,不比德国差,却没有挑起世界大战。
所以,主要的问题应该是:希勒特为什么能上台、纳粹为什么能掌权,他们为什么能够领导整个德意志民族?1933年纳粹上台,德国结束了魏玛共和国时期,进入第三帝国时期。
纳粹攫取政权的效率,高得令人发指。
他们只用了12年的时间,就从初创时的几十人,一跃成为德国第一大党。
1933年1月,希特勒被任命为德国总理。
但是,这仅仅是第一步。
希特勒和纳粹是被选上去的,干不好还会被选下来。
所以,他们没有能力把德国拖入战争深渊。
1933年2月,爆发了国会纵火案。
纳粹趁机镇压德国共产党。
当时的德国,就在两个极端上徘徊。
一伙是极左翼的共产党,一伙是极右翼的纳粹党。
如果共产党作为在野党一直存在,那么,纳粹也不能折腾出二战。
但,这时候,共产党却被镇压了。
1933年3月,德国国会通过了“授权法案”,即《消除人民和国家痛苦法》。
法案内容主要是两条:一条是国会把立法权交给政府;一条是政府在必要时可以违背宪法。
这是啥意思?意思是德国从此既无国会也无宪法,希特勒的纳粹政府完全主宰德国。
此时,纳粹带领德国发动战争,在法理上已经毫无障碍。
但,这只是理论层面可以,而实践层面却未必如此。
你是领导不假,但能不能抓住权力,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然而,纳粹一上台,竟创造了经济奇迹。
同时,德国的外交也堪称铁腕胜利,把凡华体系冲得七零八落。
二战以后,西方记者随机采访了十个德国人,这些人统统怀念发动战争之前的纳粹德国:那时候经济发展好、大家有工作,而且不用担心失业。
这就是人民的支持。
纳粹获得了足够的威望,筑牢了执政的人心基础。
所以,授权法案之后,纳粹就算把权力抓牢。
至于其他的权力斗争,都是细枝末节的技术问题。
然而,纳粹的经济奇迹却有问题。
真实世界没有那么多奇迹。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一个人力挽狂澜,然后国家骤然复兴、人民立即幸福。
这种事,上帝都做不到,希特勒也做不到。
奇迹背后的问题,就是巨大的财政透支。
1932年,德国财政略有盈余;1933年,德国财政赤字高达8亿马克。
而到了1938年,即二战前一年,德国赤字已经上升到95亿马克。
所谓经济奇迹,实际是一种寅吃卯粮。
1937年,德国已经出现了经济破产的迹象。
于是,纳粹开始明抢,逼迫国内的犹太人“净身出户”地离开德国。
1938年,发动“水晶之夜”,纳粹的明抢进一步升级。
”水晶之夜“后,纳粹没收的犹太人财产就达80亿马克。
但是,犹太人的钱,你只能抢一次。
熬过1938年,到了1939年,德国财政继续面临崩溃的危险。
但凡财政崩溃、经济破产,纳粹就得下台。
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于是,希特勒提前发动了对外战争,大举入侵波兰,挑起第二次世界大战。
本来德国发动对外战争的时间是1940年,却被财政问题逼得提前了。
但,战争一定要爆发。
直接原因是德国的财政问题。
国内抢光了犹太人,所以只能到国外去抢。
但这只是时间问题。
而根本原因则是纳粹对的自身问题。
反犹之后就要彻底废除《凡尔赛和约》,这是纳粹给德国人民的许诺。
而废除《凡尔赛和约》,就相当于挑战英法美主导的战后秩序。
于是,战争也就不可避免了。
那么,希勒特为什么能上台、纳粹为什么能掌权?他们抓住了德国人的痛点,一个是犹太人;一个是凡尔赛条约。
犹太人被认为是民族的杂质,成了一战战败和经济危机的替罪羊。
凡尔赛条约,则一直是德国挥之不去的耻辱。
德国的民族情绪一直被纳粹的煽动所裹挟。
但纳粹只是点火的人,德国本就是一堆干柴。
但是,希特勒和纳粹为什么能够领导整个德意志民族呢?经济危机以来,德国民意波涛汹涌。
于是,纳粹异军突起,成为国会第一大党。
而同时崛起的,还有德国共产党。
一个是右翼、一个是左翼,中间势力几乎全废。
在纳粹和共产党之间,德国的垄断资产阶级终于出手了:在关键时刻,他们选择了纳粹。
所以说,在当时,德国一定要走极端,平和、妥协统统不允许。
一是因为本就病态的民族主义;二是因为凡尔赛条约给德国树立无数可以仇恨的对象。
民族主义这种东西必须有个他者,才能被强化、才能更极端。
那么,当时的这个他者是谁?英国、法国、捷克、波兰,等等这些一战战胜国,全是德国可以仇恨和一定仇恨的他者。
所以,德国人民可以不要立法的国会、不要共识的宪法,但一定要拥有一个强大的国家。
所以,才会出台《消除人民和国家痛苦法》这个奇葩法案。
德国人民授予了纳粹政府可以立法、可以突破宪法的权力。
那么,这一切都是什么导致的?德国人民为什么集体发烧、集体狂热,把充当减压阀的魏玛政府都给掀了桌子?这一切都要归结到一战和一战后的世界秩序。
第一次世界大战,根本就没有打完。
一战后的凡华体系,其所解决的问题,比制造的问题还要多。
一战和二战之间,总共隔了20年。
但是,在这20年中,仅欧洲就爆发了27次政权更迭,还有数不尽的战争和冲突,400万人死于非命。
如果算上俄国内战,那么战后死亡人数比一战的死亡人数还要多。
所以,战后的凡华体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抛出了民族主义这个新故事。
但这个新故事却制造了无数的苦难:不同国家的人隔着国境线互相仇恨,不同民族人身处邻里却水火不容。
不管怎么说,我们大体可以认为二战是德国发动的。
因为他的责任最大。
德国人的不理性和普遍仇恨,把纳粹和希特勒推上了历史的前台。
这是二战,那一战呢?一战,你根本找不到一个罪魁祸首。
说一战是德国发动的,那么,我们可以看一看德国的决策层在当时的态度和观点。
一战爆发时,德国前首相伯恩哈德·冯·比洛,冲进时任首相贝特曼的办公室,质问他: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贝特曼“这个可怜的人脸色苍白,两手举向天,尖声叫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首相说话不算,那么德国皇帝威廉二世呢?这家伙肯定是个战争贩子吧?当时,德国将军要求威廉二世签下总动员令,以实施施里芬计划。
这位皇帝在被迫签完字后,则说:先生们,将来有一天你们会为现在做的事情后悔的。
德国皇帝和德国首相,都不愿意发动战争。
我们大体可以认为德国决策层的本意,并非有意制造战争。
那么,奥匈呢?奥匈这个强权帝国,欺负弱小的塞尔维亚。
而且,历史事实就是:奥匈率先向塞尔维亚宣战了。
但是,宣战的原因是塞尔维亚的黑手社策划了萨拉热窝事件,刺杀了奥匈皇储斐迪南大公。
然而,吊诡的是:塞尔维亚刺杀的这个斐迪南大公,是奥匈帝国内部的主和派。
他一死,奥匈的主战派立即放开手脚、放飞自我了。
那么,是小国塞尔维亚吗?塞尔维亚肯定是最不理性的一个。
君主立宪了、也有议会了、还有内阁了,但内部却有一个毒瘤,即黑手社。
大家听话,你好我好全都好;大家不听话,黑手社挨个儿刺杀。
甚至,芝麻小国塞尔维亚竟提出了一个大塞尔维亚的概念:凡有塞尔维亚人的地方就是塞尔维亚。
而奥匈吞并的波斯尼亚境内恰有40%的塞尔维亚人。
然后,塞尔维亚就和奥匈撞上了。
但是,小国毕竟是小国,充其量也就当个导火索,掀不起世界大战的滔天巨浪。
塞尔维亚背后是斯拉夫人的大哥,即俄国。
俄国拼命向巴尔干半岛输出斯拉夫民族主义,而选择的支点就是塞尔维亚。
选择塞维尔亚的原因,就是是这家伙最不理性、最爱搞事情,一天到晚都在整军备战。
正是因为俄国在背后撑腰,塞尔维亚才会捅了天大的篓子,刺杀奥匈皇储。
但是,萨拉热窝事件之后,作为奥匈盟友的德国,却跟没事人一样。
德皇,军方以及德国情报部门的长官,还在休假。
德国人的想法很简单:这仗打不起来,塞尔维亚肯定认怂,然后还是外交解决。
小国塞尔维亚跟奥匈帝国,完全不是一个体量,不认怂还能咋地?那么,塞尔维亚的背后大哥以及整个斯拉夫人的大哥、沙皇俄国,是啥反应?都没等俄国有啥反应,德国的世仇法国立即出动了。
法国总统普恩加莱出访俄国,会见俄国沙皇和军方高层,开始各种鼓动加煽动。
总之就一句话:这一次咱们不能在德国面前认怂。
而为了表态不认怂,俄国专门为普恩加莱组织了阅兵式,7万俄国大兵集体踢正步。
接下来,俄国应该不会怂了吧?可以说,俄国在远东地区特别硬,不仅不把大清当回事,而且也不把鬼子当回事。
随后,日俄战争就被教训了怎么做人。
但是,在欧洲方向,俄国一直怂,甚至怂出了传统。
俄国一直觊觎巴尔干,自然一直跟奥匈势不两立,所以也就一直想收拾奥匈。
但是,奥匈的背后大哥是德国。
所以,但凡德国这个轴货一轴到底、摆出开战的架势,俄国就必须认怂。
原因是实力不允许,自己真心打不过德国。
但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法国肯定算一个。
萨拉热窝事件本来跟法国没啥关系。
然而,因为对普法战争耿耿于怀,法国总统竟然亲自出面,去俄国挑事。
同时,俄国内部也出了一个家伙。
这个人就是俄国驻塞尔维亚大使哈特维希。
斐迪南大公被刺杀后,塞尔维亚终于知道害怕了,甚至准备爬到奥匈皇帝面前跪地认错。
如果认错了、认怂了,这个仗也就打不起来了。
实际上,你可以翻看近代历史:战争的根子首先是共识出了问题,两伙人死活也说不到一起去;其次是情绪之争,你瞅啥、瞅你咋地,然后就干起来了。
而真正因为利益之争死命干的,并不多。
所以,塞尔维亚认怂,奥匈也不会刀兵相向。
同时,我们还需要记住一个前提,那就是奥匈一直是个温柔的帝国,外边几乎没有殖民地。
真正的恶狼,没事就想打仗而且往死里打的,多是民族国家。
俄国表面上肯定不能认怂,因为法国背后撑腰了。
但实力不允许,所以秉持的基调仍然是能不打就不打。
然后,俄国外交部给哈特维希下了劝和的指示,简单说就是尽量别把事情搞大。
但是,哈特维希这个驻塞尔维亚大使,却完全不把外交部当回事,死命鼓动塞尔维亚:不能怂、给我怼。
大哥放话,小弟还怕什么?所以,塞尔维亚不仅没有跪地求饶,反而一硬到底,杀了奥匈的皇储竟拒绝认错。
奥匈向塞尔维亚发出了最后通牒,其中的第六条是:在奥匈帝国政府之有关部门的协助与指示下,塞尔维亚必须采取法律行动,惩罚策划或执行6月28日之刺杀事件而现在于塞尔维亚领土的人士。
但,对这一条,塞尔维亚拒绝接受,认为这有损主权。
1914年7月28日,奥匈政府和军方说服了皇帝弗朗茨·约瑟夫一世,对塞尔维亚宣战。
到这个时候,战争还只属于奥匈和塞尔维亚,最多也就是在敏感地区发生了一次局部战争。
然而,俄国却举国动员了。
之前德国已经放了狠话,相当于做出了决策:一是奥匈挨欺负了,所以奥匈干啥我们都支持;二是俄国胆敢举国动员,德国立即宣战。
所以,俄国这就算宣战,而且举国动员也相当于把q掏了出来。
然而,即便如此,战争也就局限在德国、俄国、奥匈和塞尔维亚之间,战场大概率还会局限在巴尔干地区。
大国动手牵扯太大,而俄国与德国的实力又相差太大。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俄国举国动员,德国也举国动员;然后,德国把军队开到东线,俄国把军队开到国境;最后,也就是两军对峙,俄国不敢动手。
因为俄国打不过德国,这就没有动手的道理。
等奥匈在巴尔干揍服塞尔维亚,两边也就撤军了。
然而,德国这个轴货,竟轴得匪夷所思。
德国的确举国动员了,而且也把军队拉出去了。
但是,德国往东线只派了一个第八集团军,总共9个师,去对付俄国的19个师(一个德国师是12个营,一个俄国师是16个营)。
同时呢?它竟往西线派了7个集团军、78个师,直接对法国开火了。
德国是什么鬼逻辑?这就是施里芬计划:先打垮法国、再对付俄国。
但是,法国毕竟没动手啊,它只是不承诺中立。
你德国直接去打俄国不行吗?不行,因为德国总参谋部说我们只有一套作战计划。
所以,威廉二世才说:先生们,你们会后悔的。
于是,法国卷入战争。
而为了进攻法国,德国则要取道比利时,不是从德法边界进攻法国,而是迂回比利时,在比法边界进攻法国。
但是,英国对比利时有条约义务,于是英国卷入战争。
德国一旦执行施里芬计划,那么第一次世界大战也就非打不可了。
但是,我们能从这些复杂事件中推理德国是罪魁祸首吗?一战为什么爆发,因为德国发动了战争。
但德国发动战争之前,俄国已经兵临东普鲁士。
德国在一战中的最大问题就是”轴“:我就一套作战计划,先打法国、再打俄国;俄国出兵打我、我就出兵打法国。
所以,我们怎么也不能说是德国发动了一战。
甚至,你都不能说德国的责任更大。
如果讨论责任的话,大国里面,俄国的责任最大。
二战是一战的延续。
一战不仅没有解决问题,反而制造了问题。
而制造的最大问题就是对德国的处置。
德国,本就在病态的民族主义中,发高烧。
凡尔赛条约之后,则从高烧39度升到高烧93度,一直在沸腾的边缘。
整个德国疯狂仇恨,从上到下憋足了劲,就是要死命干。
战后的魏玛共和国,一直在充当减压阀。
而这个减压阀却根本压不住国内的汹汹民意。
首先,它控制不了军队,军队宣布“政治中立”,你魏玛共和国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
1920年,极右翼势力发动暴动、攻入柏林。
而军队竟拒绝镇压,搞得政府赶紧跑路。
其次,它控制不了官僚,德国的文官系统对魏玛政府毫无忠诚可言。
1920年极右翼攻入柏林的时候,政府的很多高级文官甚至留下来与暴动分子合作。
第三,它控制不了司法。
魏玛共和国成立后的四年里,左派搞22起政治暗杀,却只有38人判刑、10人死刑。
而右派更疯狂,搞了354起暗杀,却只有24人判刑。
所以,魏玛共和国能活到希特勒上台,已经算是奇迹了。
德国人心中有火,这股火是怎么来的?全是凡尔赛条约闹的。
德国是投降了,却不是军队战败,而是国家熬不住了。
所以,协约国就不能太过分。
但凡尔赛条约一定要过分,赔款200亿金马克,相当于八万吨黄金;海外上百万平方公里的殖民地,全没了;本土7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割走了。
同时,有600万职业军人复员、250万军工企业的工人失业,超过10%的德国人口成为战败牺牲品。
这是多大的仇?此外,凡尔赛条约还制造了另外两个问题:一个是意大利,因为被赶出巴黎和会,所以迅速法西斯化;一个是日本,因为它成了巴黎和会上的失意人,所以仇视凡华体系。
但是,日本这家伙剑走偏锋了,放飞自我之后搞起了全面侵华。
所以,从大的尺度上看,二战爆发,主要是因为一战以及凡华体系。
但是,无论怎么因为所以,我们都无法两场世界大战的复杂。
再严密的逻辑推理、再详实的证据史实、再后视之明的洞见,都无法做出一个“谁发动”或“谁能发动”的解释。
说全是因为德国,但德国实在承担不起。
所以,一战和二战更像是两场连续发生的雪崩:雪花堆积了足够的势能,登山人一声咳嗽,然后雪崩接连爆发。
如果没有登山人的一声咳嗽,雪崩还会发生吗?自然不会。
但是,人类需要足够的智慧、足够的共识以及足够有力量的故事,去降低势能、阻止雪崩。
然而,当时之世,遍地都是恐惧、仇恨和猜疑。
那么,启蒙时代以来的理性和科学呢?科学和理性反而让战争更为残酷。
机关q和铁丝网使战争成为绞肉机。
科学转化成技术,技术极大地提升了战争能力。
而理性则让战争丧失了人性。
杀敌50万、自损49万9千人。
这就算胜利,因为自己少死了一千人。
1900年,法国《费加罗报》的元旦社论指出:20世纪带给我们的将是科学进入社会和私人生活。
科学将赋予我们行为的准则。
它将是一种光辉灿烂的前景……我们希望哺育了我们的19世纪,把那愚蠢的仇恨、无意义的争斗和可笑的诽谤统统带走,抛进世纪的无底深渊!但是,20世纪却是以两次世界大战走完了前半程,又以冷战走完了大半个后半程。
当我们把尺度放大到百年的单位,追问德国为何能发起两次世界大战,还有什么意义?而当我们把尺度缩小到具体的细节,追问德国为什么能的问题,或许也只能让我们收获确定性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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