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音韵学上,将汉语的古音分为上古音、中古音和近代音。
上古音是指隋朝以前的古音。
此时期的诗,基本上都是配乐演唱的,所以称为诗歌。
而这些歌曲又多源自民间,如诗经中的国风,便是十五国的民歌,楚辞源于越调。
所以有理由认为当时的作者是依自己的方言本语创作的。
中古音以成书于隋文帝仁寿元年的《切韵》为标志,涵盖唐宋时期,我们现在读到的唐诗宋词大都是依中古音体系。
那唐诗的作者是否依自己的方言创作呢?那还得从《切韵》的定音方式说起。
《切韵》是由陆法言、刘臻、颜之推、卢思道、李若、萧该、辛德源、薛道衡、魏彦渊等当时的著名学者集体编写的。
陆法言在《切韵序》中说:因论南北是非,古今通塞,欲更捃选精切,除削疏缓,萧颜多所决定。
这里说的萧该是兰陵人,魏彦渊也是山东人,而陆法言是河北人。
而《切韵》的定音方式则是由来自南北各地的众人集体讨论决定的。
所以其实际是折衷了南北方言的结果,是一套拟音体系。
所谓拟音,就是并非根据某一地方口音或官话而定音。
如这样,根本不需讨论,直接记录就好了。
而正因为其能适应各地口音,《切韵》在唐初时被定为官韵,而后来的《唐韵》、《广韵》都是以《切韵》为基础进行增补重编,属同一个音系。
所以,唐宋诗人写诗依的既不是方言,也不是雅语,依的是《切韵》音系。
近代音是指由宋末至近代的语音,这阶段的汉语语音,因受外族语言的影响,发生了较大的变化。
但诗词创作,依的仍是《切韵》音系,但已有所简化,如用韵从《切韵》的193韵减至《平水韵》的106韵,“四声”也简化为平仄两声,此一简化虽然缺点很多,但尚可满足诗词的创作、朗读的需要,所以一直延用。
今日的普通话与中古音相比,不论在汉字的调值上,还是发音口型而至发音方式上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最明显的是入声字和闭口音字的消失。
这使我们用普通话朗读唐宋诗词时,有一些汉字已显得不押韵。
深层的原因则是“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对传统文化的否定,中断了汉语音韵学的研究。
也没有依《切韵》音系,发展出新的拟音系统。
更使当代音韵学的研究人才出现断层,而一些学者在自身能力不够的情况下,干脆将《切韵》音系推倒,重编“新韵”,使用韵情况变得复杂混乱。
而我则坚持个人的观点,应该在诗词创作、朗读的层面,以《切韵》音系为基础,为一些已变得不押韵的汉字重新拟音。
在实践中,已有切实可行的先例,例如:“远上寒山石径斜。
”的斜字,汉语标准读音是[xié],但诗词朗诵中读作[xiá],这便是一种拟音方式,也得到了广泛的认可。
那为什么不将那一百几十个变得不合韵的汉字重新拟音呢?既能传承传统文化,适应唐宋诗词的朗读,也解决了诗词创作者的困感,更不会出现新、旧韵的混乱。
至于在律上的困惑,其实自将“四声”简化为“平仄”起,就仅剩“节奏”的作用了,所以也不用太顾虑。
这总比重编新韵好得多。
当然,这也只是一己之念,大家也不妨说说自己的看法。
在古代,人们写诗,一般是要严格依据韵律来做的。
所谓押韵(又作压韵),是指在韵文的创作中,在某些句子的最后一个字,都使用韵母相同或相近的字或者平仄统一,使朗诵或咏唱时,产生铿锵和谐感。
这些使用了同一韵母字的地方,称为韵脚。
古诗词是否押韵,也要分时代,近体诗对押韵的要求非常高,古体诗的押韵要求就比较低。
近体诗为了使声调和谐、容易记忆,对于押韵十分讲究。
古人通常使用官方颁布的专门指导押韵的书,如《唐韵》、《广韵》、《礼部韵略》、《佩文诗韵》、《诗韵集成》、《诗韵合壁》等,以南宋王文郁撰的《新刊韵略》最为流行,即世人所谓之【106部平水韵】。
但在具体使用过程中,也不尽然。
我这里举一个例子,就是陈毅元帅的《梅岭三章》的第一首。
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
此去泉台招旧部 ,旌旗十万斩阎罗。
这首诗中,需要押韵的三个字分别为何、多、罗。
但仔细辨析的话,和(he)多(多)罗(luo)是不押韵的。
可是,如果你知道陈易先生是四川人,而四川话中,“e”“uo”“o”三个的发音,是没有严格区分的。
由于使用音频不方便,我就就不不用四川话朗读了,只用拼音代替:断头今日意如何(ho)?创业艰难百战多(do)。
此去泉台招旧部 ,旌旗十万斩阎罗(lo)。
这就是比较典型的用方言来写诗。
其实,按照十八韵来说,这里押的是“二波,韵母 o、uo。
”,如果按照十三辙,就是“梭波辙:韵母包括:e、o、uo”。
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欢迎分享,转载请注明来源:内存溢出
评论列表(0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