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个人只要学会了回忆,就再不会孤独,哪怕只在世上生活一日,你也能毫无困难地凭回忆在囚牢中独处百年。《西西弗斯的神话》
3当对幸福的憧憬过于急切,那痛苦就在人的心灵深处升起。
4当我听某个人说话听烦了,想要摆脱他时,就装出欣然同意的样子。《局外人》
5我们很少信任比我们好的人,宁肯避免与他们来往。相反,我们常对与我们相似、和我们有着共同弱点的人吐露心迹。我们并不希望改掉弱点,只希望受到怜悯与鼓励。
6一切特立独行的人格都意味着强大。
7死亡是我们无法摆脱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死。归根结蒂,太阳还是温暖着我们的身骨。《置身于苦难与阳光之间》
8在隆冬,我终于知道,我身上有一个不可战胜的夏天。《夏天集》
9如果你继续去寻找幸福是由什么组成的,那你永远不会找到幸福。如果你一直在找人生的意义,你永远不会生活。
10日子,过起来当然就长,但是拖拖拉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后就混淆成了一片。每个日子都丧失了自己的名字。对我来说,只有'昨天'与'明天'这样的字,才具有一定的意义。
11我的灵魂与我之间的距离如此遥远,而我的存在却如此真实。
12通常情况下,选择献身艺术的人,都曾自视与众不同。然而他很快会发现,自己的艺术、自己的与众不同,往往就扎根在与所有人的相似中。《写作的光荣》
13这个世界充斥着谎言和奴性,孤独的荒草到处疯长。无论我们每个人有怎样的弱点,作家职业的高贵永远植根在两种艰难的介入中:拒绝谎言,反抗逼迫。
14于是我悟出了,一个人即使只生活过一天,他也可以在监狱待上一百年而不至于难以度日,他有足够的东西可供回忆,决不会感到烦闷无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愉快。《局外人》
15真正的救赎,并不是厮杀后的胜利,而是能在苦难之中找到生的力量和心的安宁。
16人生在世,永远也不该演戏作假。《局外人》
17不存在不通过自我蔑视就超越的生命。
18我已经没有时间去对我不感兴趣的事情再产生兴趣。《局外人》
19要了解一个城市,比较方便的途径不外乎打听那里的人们怎么干活,怎么相爱,又怎么死去。
20'现在我面对着这个充满了星光与默示的夜,第一次向这个冷漠的世界敞开了我的心扉。我体验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如此有爱融洽,觉得自己过去曾经是幸福的,现在依然是幸福的。' 从某种角度上说,默尔索在死亡直逼的苦难面前'大悟'了,他回归自我,完成了和这个冷漠世界的圆融统一。他明白了这个世界虚无的本质。 他意识到自己之前一切的方法,态度都是对的,都是这个世界本来的方式。在苦难之后,他发现了自己。《局外人》
21多少人犯下罪行仅仅因为不能忍受邪恶!
22真正严肃地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杀。《反抗者》
23我感到兴趣的是:为所爱而生,为所爱而死。
24我常常想,如果让我住在一棵枯树干里,除了抬头看看天上的流云之外无事可干,久而久之,我也会习惯的。我会等待着鸟儿飞过或白云相会,就像我在这里等待着我的律师的奇特的领带,或者就像我在另一个世界里耐心等到星期六拥抱玛丽的肉体一样。何况,认真想想,我并不在一棵枯树干里。还有比我更不幸的人。不过,这是妈妈的一个想法,她常常说,到头来,人什么都能习惯。《局外人》
25世上的罪恶差不多总是由愚昧无知造成的。没有见识的善良愿望会同罪恶带来同样多的损害。
26人可以要求死亡。因为看透了生活,那就什么都无所谓了。一个人经历、遭受了种种不幸,他承受着这些不幸,安于自己的命运。《置身于苦难与阳光之间》
27攀登顶峰,这种奋斗的本身就足以充实人的心。人们必须相信,垒山不止就是幸福。
28我们心灵深处始终存在的空虚感确是一种流放之感,一种明确清晰的情绪,一种焦心的回忆之箭,一种荒诞不经的妄想,不是妄想年光倒流就是相反地妄想时间飞逝。有时候我们让自己陶醉于幻想境界,设想自己在愉快地等候亲人回来的门铃声或楼梯上熟悉的脚步声,再不然便是故意把火车不通的事忘掉,在平时乘傍晚快车来的旅客应该到家的时刻,赶回家中等候亲人。
29不,我们所受的最残酷的折磨总有一天将结束。一天早晨,在经历了如此多的绝望之后,一种不可压抑的求生的渴望将宣告一切已结束,痛苦并不比幸福具有更多的意义。
30他又激动又难过,大颗大颗的眼泪流在脸颊上。但由于脸上皱纹密布,眼泪竟流不动,时而扩散,时而汇聚,在那哀伤变形的脸上铺陈为一片水光。《加缪全集》
31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是值得人们为了它而舍弃自己的所爱。然而,不知什么原因,我自己就像您一样,也舍弃了我的所爱。
32我从不曾放弃过追求光明,感受存在的幸福,向往少年时自由自在的生活。这种种贪恋之情尽管也让我犯了不少错误,却也帮助我更好地理解了我的职业,支持我不假思索地站在那些沉默者一边。对他们而言,要在这世上活下去,唯有靠那一点点幸福、自由却又短暂的回忆。《写作的光荣》
33他说他一直在研究我的灵魂,结果发现其中空虚无物。他说我实际上没有灵魂,没有丝毫人性,没有人任何一条在人类灵魂中占神圣地位的道德原则,所有这些都与我格格不入。《局外人》
34奴隶开始要求正义,但最终则要求王国。
35占有欲只是要求持续的另一种形式。正是它造成爱情的无力的狂热。《置身于苦难与阳光之间》
36但是在他看来,它真正的病是衰老,而衰老是治不好的。《局外人》
37我们听说过的责任只有一个,那就是爱。《秋是第二个春》
38不再理会艺术与形式。重新找回直接的接触,无需中介,因而也就是无辜。忘却艺术,在这里就是忘却自我。不是以道德的名义放弃自我,正相反,是接受地狱。《加缪全集》
39既然在我们现已分开的肉体之外已没有任何东西联系着我们,已没有任何东西使我们彼此想念,我怎么能够知道呢?再说,就是从这个时候起,我对玛丽的回忆也变得无动于衷了。《局外人》
40这个没有爱情的世界真好比死人的世界,总有一天人们会厌倦监狱、工作和勇气,去找回可人的面庞和柔情似水的心曲。
41在我所度过的整个那荒诞生活期间,一种阴暗的气息从我未来前途的深处向我扑面而来,它穿越了尚未来到的岁月,所到之处,使人们曾经向我建议的所有一切彼此之间不再有高下优劣的差别了,未来的生活也并不比我以往的生活更真切实在。《加缪全集》
42即使是坐在被告席上,听那么多人谈论自己,也不失为一件有意思的事。在检察官与我的律师进行辩论时,我可以说,双方对我的讨论的确很多,也许讨论我比谈论我的罪行更多。但双方的辩词,果真有那么大的区别吗?律师举起胳膊,承认我有罪,但认为情有可原;检察官伸出双手,宣称我有罪,而且认为罪不可赦。使我隐隐约约感到不安的是一个东西,那便是有罪。虽然我顾虑重重,我有时仍想插进去讲一讲,我的命运由他们决定。《局外人》
43今天的作家不应为制造历史的人服务,而要为承受历史的人服务。否则,他将形影相吊,远离真正的艺术。任何暴君的千百万军队都无法将一个作家从孤独中拯救出来,尤其当这个作家同他们的步调一致的时候。相反,一个无名囚徒的沉默,一个被遗弃在世界另一个角落百般受辱的囚徒,就足以将作家从流放中召回,就算这个作家身处优境,只要他不忘记这种沉默,用艺术的种种方式来彰表这种沉默。《写作的光荣》
44真理在人那里获得生命力,并且展现出来。
45什么是著名人呢,就是已经不需要名字的人。其他人的名字对其个人有着固定的意义。
46当人迷途时,充满活力也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那些要背离世界的人,随他们去吧。我不抱怨,因为我看着我诞生。《置身于苦难与阳光之间》
海德格尔是20世纪德国最有创见的哲学家,他宣扬无神论存在主义,是无神论存在主义的主要代表之一。他在《1927》中第一次提出了存在主义这一称谓,并促使存在主义理论系统化、明确化。对于"人是如何存在"的问题,他指出,作为“存在”的人,面对的是“虚无”,孤独无依,永远陷于烦恼痛苦之中。他认为人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人同他的自下而上条件相脱节,面对着的是一个无法理解的世界,即是一个荒诞的世界,人永远只能忧虑和恐惧。正是忧虑和恐惧,才揭示人的真实存在。他提出,人有自我选择和自我控制的自由,忧虑、恐惧使人通向存在,只有存在,才谈得上自我选择的自由,它与光明和快乐相联系。 对存在的理解本身就确定了此在的存在——马丁·海德格尔 海德格尔是西方存在主义的创始者,他受尼采的影响很深。他说:“只有当我们开始思的时候,我们才能听见尼采的呼号。” 海德格尔认为,全部的西方思想史只关注存在着的事物,而遗忘了存在着的事物的存在。这是哲学研究上的一个很大的突破!但是如何揭示这一点,他借用了其师胡塞尔的现象学作为工具。“现象”这个词在希腊文中表示“自行显现”,故海德格尔认为,现象学即意味着让事物自己说明自己的企图。他说:“只有我们不去企图把事物硬塞进我们为其制造的观念的框框中去时,它才能向我们显现自己。”这里是他开始反驳尼采认为知识归根结蒂是权力意志的表现的观点。根据海德格尔的观点,我们并不能靠强力、靠征服和压制来认识一个客体,而只能任其自然,以此来使它展示出它自己究竟是什么。
本质上更属于文学的加缪就曾这样说:“伟大的文学家也是伟大的哲学家。”存在主义者的这一观点,给现代作家和批评家提示了一个重要的价值尺度,即:不管你用什么形式或风格进行创作,最终要看你的作品的哲理含量。
由于存在主义者的这种双重身份,使他们具有了一种慧眼,就是能从20世纪文学众多的风格、流派中,识别出自己的血亲。就像海德格尔首先发现了荷尔德林和里尔克作品中存在主义的精神血液那样,萨特和加缪最早看出了卡夫卡作品中属于本族的基因:那就是对世界的荒诞感、陌生感或异化感、孤独感和危机感。此后在萨特提及的所有世界作家中,卡夫卡的名字出现的频率最高。加缪,大家知道他的成名作《局外人》发表于1942年。须知,他在评论方面的成名作也诞生于这一年,而这篇著作就是评论卡夫卡的,题目是《卡夫卡作品中的希望与荒诞》。加缪把希腊神话中西西弗斯被动受难的形象改造成为主动抗争的悲剧英雄,从而创造性地传承了尼采的悲剧美学。这赋予了卡夫卡的作品以积极的意义。
存在主义对文学的贡献之一是把哲学变成了美学,也就是把某些哲学范畴或哲学概念变成了艺术手段。例如“荒诞”,这本来是个存在哲学的范畴,但它在萨特的《禁闭》、加缪的《西西弗斯神话》或卡夫卡、贝凯特等人的笔下却成为艺术方法。而荒诞的感受往往也是通过一个哲学术语即悖谬得到表现的。悖谬就是一件事情在逻辑上的自相矛盾,或行为上的互相抵消,从而令人啼笑皆非,或莫名其妙,它往往能构成“黑色幽默”的悲喜剧情趣。加缪在评论卡夫卡的上述文章中就运用了这一术语。下面这段话就被人广为引用:这种基本的双重意义就是卡夫卡的秘密所在。自然性与非常性之间、个性与普遍性之间、悲剧性与日常性之间、荒诞性与逻辑性之间的这种持续不断的抵消作用,贯穿着他的全部作品。要想理解荒诞作品,必须清点一下这些悖谬首发,必须使这些矛盾粗略化。
外星人一直都是悬而未解的话题之一,当外星人首次被提出时,人们很难去相信,每个人都会用自己的常理去解释,直到外星人的事件层出不穷,这时候他们意识到,可能除了人类,真的存在其他的外星生物。
不管外星生物存不存在,只要出现有关外星人的话题总是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力,哪怕是造假的外星人事件,人们都试图相信是外星人来访,这就是宣传效应,好比,有人随便在网上瞎编了一部不存在的,竟然有207人说自己看过。
的起源是来自比利时物理学家约瑟夫普拉多,他发现了“视象暂留原理”,也就说当一个物体在眼前消失后,物体还会停留在他视网膜上,他根据这个原理发明了一个“诡盘”,“诡盘”可以使硬纸板上的画片因运动而活动起来,让人产生一种人“活”过来现象,行业也正式开始发展。
田野是一位记者,由于本身的职业,他有很强的洞察力,哪怕是看都会注意一些细节,因此他热衷于德国、英国的甚至一些老片子,就连同事都觉得他“口味”独特,2010年,田野在公司值班,闲来无聊,他打算找一部看。
但是没有合心意的,找来找去,热榜都是那些大明星,他突发奇想,干脆自己写一部吧,名字就叫《即使变成甲壳虫卡夫卡还是进不去城堡》并且用同事的英文名炮制了一份演员表。
还采用苏联在1968年发行的《石榴的颜色》海报作为自己的封面,本剧类型科幻和荒诞,主要讲述卡夫卡跟加缪一起去城里面寻欢作乐,但要先去找杜尚借点碎银两,不过杜尚在两周前被闪电击中,变成了量子状态,于是卡夫卡、加缪和杜尚之间,发生了一系列波诡云谲的故事……
就在写完后,他就丢到了网上,久而久之就忘记了这件事,直到2011年,他又剧荒,四处找看,谁知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简介,点开一看,惊讶地发现,这不是他瞎编的吗?
更加令人摇头的是,豆瓣评分达到了89,有2457人想看,207人已经看过,还“购买”正版的DVD,不少人还写下影评,一位网友就描述了剪辑:影片通过几张静态的切换把镜头从远处拉进城堡,明显是向《公民凯恩》致敬。
网友还披露了不少的细节问题,一:开头1分05秒处,仔细看能看到窗户还有一行小字,有可能写的是“to Orson”,二:剧中的恐怖情节描写得不错,上一秒身后有个花瓶,下一秒花瓶不见了,再转身竟然变成了一具尸体。
其余的网友评点的也是不亦乐乎,有人表示该片是“此生必看200部影片之一”“励志青年推荐必看之一”,然而这仅仅只是田野瞎编的而已,为了不造成更大的影响,田野已经将影片消息删除。
加缪的荒诞美学加缪用品达的两句诗为《西西弗神话》题词:吾魂兮无求乎永生,竭尽兮人事之所能。我们可以认为这既是加缪毕生的座右铭和行为准则,也是高度概括他的生存哲理:不求永生,竭尽人事。
面对茫茫人生无处不荒诞,加缪学尼采阐释虚无主义那样阐述荒诞:诊断,描绘,使之沉淀,然后将其上升为理论命题:假如人生是荒诞的,那么如何定义荒诞?西西弗的人生是荒诞的,没有价值,还值不值得活下去?加缪说:“判断人生值不值得活,等于回答哲学的根本问题。”荒诞作为哲学术语源于古代某个基督徒的一段拉丁语怪论,大意是:上帝的儿子死了,绝对可信,因为这是荒诞的;他被埋葬之后又复活了,绝对确实,因为这是不可能的。这类定论显然是一种悖论,不合逻辑,不符常理,违背人世经验。然而,有趣的是有些哲学家偏偏喜爱这类悖论,像尼采那样偏爱悖逆天道,加缪称之为“哲学自杀”:理性阐述往往不得要领,于是利用理性阐述的失败来为信仰荒诞作辩护。克尔恺郭尔和谢斯托夫也老于此道。克氏反复指出不合常理性:神性与人性寓于一体,所谓神人或人神,即无限性贯穿于有限性:基督本身就是“绝对的悖论”。对于此论,犹太人认为大谬不然,希腊人认为疯语狂言,理性者认为荒诞至极。谢斯托夫干脆把悖论视为“荒谬的同意词”。而加缪认为:“荒诞正是清醒的理性对其局限的确认”,就是说,荒诞和悖论皆取决于矛盾:“所谓荒诞,是指非理性与非弄清楚不可的愿望之间的冲突。”因此,加缪的荒诞说是建立在矛盾论之上的。换言之,这正是人对单一性和透明性的欲望与世界不可克服的多样性和隐晦性之间的矛盾。加缪不相信有什么王者权限,但对必须摒弃理性不以为然,因为理性在其限度之内还是有用的。
简言之,加缪的荒诞说不是一种概念,用他的话来说,是一种“荒诞感”,一种“激情”,一种“感知”,一种“精神疾病”,加缪试图对这种病态作纯粹的描述,其目的是要弄清楚这种“荒诞感”是否导致自杀。何谓“荒诞感”?“人与其生活的离异,演员与其背景的离异”,有这种感觉,就叫荒诞感。我们照镜子看到不像自己的那种感觉,也叫荒诞感。以此类推,生活中时不时都会产生类似的荒诞感。何谓“荒诞感知”?人面对自身不合情理所产生的反感,对自身价值形象感到堕落[ 1],有这份自知之明,就叫“荒诞感知”。何谓“荒诞激情”?“人是无用的激情”(萨特语),明知无用仍充满激情:明明知道自由已到尽头,前途无望,为反抗绝望而不断冒险,这叫荒诞激情。何谓“荒诞疾病”?人一旦被剥夺了幻想和光明,便感到自己是现世的局外人,随时想逃脱自我,又无可奈何置身其间,因焦虑而消沉,陷入绝望所患的一种抑郁症。在“病人”意识清醒之下,这种“荒诞疾病”很可能导致自杀。与自杀者恰好相反的是死囚,因为后者一心想着临终的情景,似乎行将眩晕坠落,对一切视而不见,却偏偏瞥见近在咫尺的鞋带,所以加缪说:“荒诞就是死囚的鞋带。”由此,我们可以想见“荒诞取决于人,也不多不少取决于世界”。荒诞是世人与世界唯一的纽带,把两者拴在一起,正如唯有仇恨才能把世人锁住。这是一种不治之症。
芝麻 上午10:11
加缪的哲学被称为“荒诞哲学”,这使我们明白了,他为什么一度给《西绪福斯神话》加了个副题《论荒诞》;“荒诞哲学”的要义被概括为“新人道主义”,这使我们明白了,他为什么这样结束《西绪福斯神话》:“应该设想,西绪福斯是幸福的。”荒诞也好,幸福也好,都是人的事情,从荒诞到幸福的桥梁唯有人才能够架设。“荒诞”固然是加缪哲学的基本概念,但他是把这一概念作为“已知数”来对待的,他无意在《西绪福斯神话》中建立一种“荒诞哲学”,对此,他仅止于列举荒诞的几种表现,例如:一、“一个能用歪理来解释的世界,还是一个熟悉的世界,但是在一个突然被剥夺了幻觉和光明的宇宙中,人就感到自己是个局外人。这种放逐无可救药,因为人被剥夺了对故乡的回忆和对乐土的希望。这种人和生活的分离,演员和布景的分离,正是荒诞感。”二、“人是受时间支配的,但人有时也必须支配时间,当他发现自己已经三十岁了,他就确立了他对时间的位置,因此他感到了死亡的威胁,并由此而产生恐惧。他希望着明天,但这明天却是与死亡相联系的,是他本该加以拒绝的。”肉体的这种反抗,就是荒诞。三、一片风景可以强烈地否定我们赋予它的幻想的含义,一个熟悉的、爱过的女人也可能突然变得陌生,“世界的这种厚度和这种陌生性,就是荒诞。”四、人本身也散发着非人的东西,“这种面对人本身的非人性所感到的不适,这种面对着我们自己的形象的无法估量的堕落,这种如当代一位作者所说的‘恶心’,也是荒诞。”凡此种种,是加缪提到的荒诞的表现。如他所说,这都是一些“明显的事实”,他可以举得更多,不止此四端,我们也可以毫不费力地加以补充。当然,这只是对人生的一种看法,也许过深地打上了时代的烙印。换一个时代,人们可能更倾向于把世界描绘成一个理性的乐园,把人生看做是一条鲜花盛开的坦途。实际上,比起人对世界的态度,把人生和世界看做什么样,用明亮或阴暗的色彩来描绘它们,都是不那么重要的。重要的恰恰是人对世界的关系以及他所采取的态度。悲观和乐观这样的字眼,只是当它们与一个人的具体生活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有意义的。
芝麻 上午10:13
加缪的荒诞哲学有一条重要的原则,即:“不可能通过否定荒诞的方程中的某一项来取消荒诞。”这就是说,要解决人和世界之间的矛盾,不可能依靠人的自弃或弃世,必须求助于其他途径。加缪从荒诞的发现中推论出三种后果:一、挑战,也就是反抗。荒诞迫使人对其生活环境提出挑战,反抗形而上的不公和人为的不公;人终有一死,但“要未曾和解地死,不能心甘情愿地死”。“反抗贯穿着生存的始终,恢复了生存的伟大”。这第一个后果使加缪将肉体的自杀和哲学的自杀统统排除在人类应取的生活态度之外。二、自由,行动的自由。荒诞由于取了对“来日”的希望从而否定了“形而上的自由”、“自在的自由”和“永恒的自由”,给予人的却是“行动的自由”。人意识到荒诞,于是就生活在一个“灼热而冰冷的、透明而有限的宇宙”中,他的所作所为不能越过这个宇宙,因为“过了这个宇宙,就是崩溃和虚无”。人可以把“现实的地狱”做成他理想的“王国”,这就是他的行动的自由。这第二个后果使加缪提出一种有别于萨特的存在主义自由观的另一种自由观。三、激情。要在一个摈除了希望的宇宙中生活,需要一种穷尽现有的一切的激情,而荒诞的人的理想,就是“一个不断地有意识的灵魂面前的现存以及现存的继续”。这理想并非一种寄希望于未来的幻想,而仅仅是支持着人之一生的“反抗的热烈的火焰”。这第三个后果促使加缪号召人们“义无反顾地生活”。反抗、自由、激情,这是加缪发现荒诞之后从中引出的三种后果,这三种后果最终导致一种行为的准则,即:“重要的不是生活得最好,而是生活得最多。”这当然不单是个数量概念,而是要人“感觉到他的生活、他的反抗、他的自由,而且要尽其可能”。总之,加缪为意识到荒诞的人提出了这样一条行为准则:义无反顾地生活,穷尽现有的一切,知道自己的局限,不为永恒徒费心力。
芝麻 上午10:17
当他又看见了这个世界的面貌,尝到了水和阳光、灼热的石头和大海,就不愿再回到地狱的黑暗中了。召唤、愤怒和警告都无济于事。他又在海湾的曲线、明亮的大海和大地的微笑面前活了许多年。神必须作出决定。墨丘利[ 33]用强力把他带回地狱,那里为他准备好了一块巨石。
芝麻 上午10:19
我让西绪福斯留在山下!人们总是看得见他的重负。西绪福斯教人以否定神祇举起巨石的至高无上的忠诚。他也断定一切皆善。这个从此没有主人的宇宙对他不再是没有结果和虚幻的了。这块石头的每一细粒,这座黑夜笼罩的大山的每一道矿物的光芒,都对他一个人形成了一个世界。征服登上顶峰的斗争本身足以充实人的心灵。应该设想,西绪福斯是幸福的。
朗贝尔是巴黎一家大报馆的记者,来到奥兰是为了调查阿拉伯人的生活状况。他在小说里的出场,是他第一次拜访里厄大夫,他想从里厄那里了解到一些有关的卫生情况。
这里引用原文介绍里厄眼里的朗贝尔:“矮个头儿,肩膀宽阔,一副果敢的神情,明亮的眼睛透着聪明。他穿一身运动装,看样子生活挺富裕。”
这次会面结束的时候,里厄说最近发现大批死老鼠,建议朗贝尔以此写一篇报道,也许会相当吸引人。处于职业的敏感,朗贝尔欢呼一声然后说:“这事儿我感兴趣。”
当鼠疫爆发封城后的第三周,朗贝尔第二次拜访里厄。这次朗贝尔讲述了他远在巴黎的未婚妻,他说他们虽然相识不久,但是情投意合, 所以他必须要想方设法离开奥兰回到爱人的身边。这次他想请里厄帮忙开个证明,以便他能出城。
朗贝尔宣称:“我不是为了写报道才活在这世上的。我生在这世上,也许是为了和一个女人一起生活。” 而且他认为他的原则是合情合理的。
里厄回答说:“我爱莫能助。虽然这场鼠疫是荒谬的变故,但是你已经是牵涉其中,已不是局外人了。另外,虽然打心眼里,我期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我不能违抗政令和法律,还有鼠疫。”
在这一次见面,朗贝尔带着挑战的口吻说道:“我一定得离开这座城市!”
后来他又想尽一切办法,以“他是个外地人”为理由想要出城。他四处拜访求助,跑得疲惫不堪。
这些办法都行不通之后,他到了麻木迟钝的阶段。天天在泡咖啡馆、饭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在鼠疫达到高峰之前,朗贝尔仍然在以自己的方式抗争,以防止鼠疫将他吞没。
后来在里厄的家里,朗贝尔遇到了科塔尔。 科塔尔帮他联系到了专门往城外送人的组织。
这个组织第一次安排朗贝尔行动没有成功。当天晚上,在朗贝尔和里厄,塔鲁的一次会面中,当朗贝尔听说防疫队已经有五支投入工作,还希望多建几支,他似乎心里有些惭愧。
朗贝尔先是说:“我不是不够奋不顾身,只是不相信英雄主义。我只感兴趣的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而活着,而死去。”之后他又问里厄说:“也许是我走错了路?”
里厄正面看着他说:“您没有走错路。”
后来分别时塔鲁告诉朗贝尔,里厄的妻子正远在几百公里以外的一家疗养院养病。 朗贝尔大吃一惊,他被里厄深深地触动了。
于是第二天朗贝尔就决定加入防疫队,和他们并肩战斗,直到他有了办法出城为止。
之后,朗贝尔一边在里厄身边认真工作,一边仍在想办法逃离。 后来他的可疑行为被法官奥东发现了。
里厄劝朗贝尔抓紧时间行动。他说法官已经注意到他最近总是和走私团伙来往了。朗贝尔问道:“你为什么不阻止我走呢?” 里厄回答:“也许我也有这种愿望,为了幸福做点什么。”
最后,朗贝尔终于等到了一个绝妙的机会。可是他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最终放弃了。他说如果他走了,就会感到愧疚。这也会妨碍他爱自己的心上人。
里厄劝他:“追求幸福并不可耻。”
朗贝尔回答:“独自享受幸福,就可能问心有愧。”他说:“在这座城市里,我本来以为自己就是个局外人,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可是现在,我亲眼看见了,我就属于这里了。这场疫灾关系到了我们所有人。”
这时候,朗贝尔最终决定了暂时割舍他的小爱,把大爱奉献给他已牵涉其中的奥兰。 他要和大家一起与鼠疫抗争。
二月初,鼠疫退去,城门打开。他的妻子终于来到他的身边,两人落泪相拥。 朗贝尔是幸运的,经历离别后仍能与爱人重逢。
在小说结尾朗贝尔与里厄分别的时刻,里厄对朗贝尔说:“鼓起勇气,现在这样才是对的。”
在经历过这一场鼠疫肆虐之下的生离死别后, 他们都知道了,这世上如果还有一样东西,人总是渴望,有时也能获得的话,那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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